我在腰間摸了桃木劍，悄悄拔出一點，弄到一個順手位置方便我出手。我當時坐在副駕駛位，他兩在後面，因此我這個動作是隐秘的。
“給我們說說台曆是什麽？”
錢學問深吸一口再歎氣，台曆是土家話，翻譯過來叫做“天神太歲”，一種極其名貴的菌種。
張九零一怔，好像想到什麽，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原來是太歲……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
太歲，又稱肉靈芝，根據“太歲協會”王潮姜教授介紹：肉靈芝，傳說是秦始皇苦苦找尋的長生不老之藥。李時珍《本草綱目》記載有肉靈芝，并把它收入“菜”部“芝”類，可食用、入藥，奉爲“本經上品”，功效爲“久食，輕身不老，延年神仙”。
據《神農本草經》記載：“肉靈芝，無毒、補中、益精氣、增智慧，治胸中結，久服輕身不老”。《山海經》稱之謂“視肉”、“聚肉”、“太歲”、“封”，乃古代帝王養生佳肴。太歲十分稀有，是百藥中的上品。有典籍記載，太歲性平，苦，無毒，具有補脾潤肺，補腎益肝等價值。
可是這東西按道理沒有可能産生副作用，中醫使用多年，還沒出現過問題。可爲什麽會出現這樣詭異的事情？
錢學問望了車窗外頭，神色蕭索……
所有的事情都從他來到貴州開始算起。他畢生研究少數民族民俗文化，無意中北京潘家園找到一本殘本，殘本是古文。那些文字記錄在甲骨上，看起來像某種祭祀用的甲骨，年代頗爲久遠。
引起錢學問興趣的是那些文字，因爲他曾經在書本上見過，于是乎幾番讨價還價，花了幾千塊把這塊甲骨買了下。
這塊甲骨文後來被學者證實确實是戰國時期用的祭祀用的法器之一，而且是巴蜀那邊專用。我記得戰國時期的巴蜀可是一個神秘的地方，也稱南疆，當年南疆巫術的起源地。
學者破解甲骨文上大意，最後了解這東西叫做“台曆”，這台曆起初沒人知道是什麽東西。
後來有個研究戰國文化的學者閉關一個多月埋頭研究，終于在秦朝文化中找到台曆的解釋，這台曆就是太歲一種，在秦始皇統一六國之後當做朝拜的貢品。
這樣的曆史文化其也就當做故事看看，但是張九零表現很頗爲吃驚？
“行，别說了，我知道它是什麽東西就好。”張九零就此打住，沒有讓錢學問繼續說，并且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看了看我。
“怎麽？你要說什麽？”我問他。
“沒……沒什麽。”張九零不自然淡笑，看模樣好像有什麽隐瞞着我。
“兩位現在打算怎麽辦幫我？”
張九零說：“我現在想知道，你爲什麽要殺人？”
錢學問臉色蒼白起來，一開始還矢口否認，說不明白我們講什麽。最後在我們拿出監控視頻，隻能冷着臉承認。
“我也是最近發現身體出現問題，我發現自己一旦碰到熱水，皮肉就開始發生變化。一開始我并不知道是台曆惹的禍，直到其他人出事，我才明白。這時我開始怕了……”錢學問回憶時，幹裂的嘴唇便不自覺發抖，不難看出他當時心裏負擔有多重，眨眼功夫，豆大的汗水滿額頭都是。
我給他遞了一杯水，他擺擺手，沒喝。
“後來我在一個學習巫術文化的朋友更加深入了解太歲，才知道這被稱之爲‘台曆’的東西不是一般的太歲，而是一種……”說道這裏，錢學問突然激動起來，他的喉嚨沙啞，發出然後發出陣陣低吼，随後開始變得狂躁起來……
張九零見狀。兩手按住錢學問，狠狠給他幾個耳光，他這樣的狀況一般屬于受到極大的刺激導緻精神崩潰，如果任由下去，最後必定變成瘋子，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失心瘋。
錢學問喘息幾口，慢慢緩過神。
“台曆這名字其實是巴人傳下來的，他們用一種特殊的秘術培養出太歲，因爲使用的肥料特殊，最後培養出類似與人形的太歲，這種東西叫做台曆！”
“人形太歲……”我突然間腦子閃過一個靈感，這感覺好快，讓我難以抓住，總覺得這類東西在哪裏見過。
張九零見我如此，問：“你想到什麽？”
“是想到一些，可是……記不起，算了，時機沒到。”
錢學問繼續說，“台曆真有返老還童，長生不老的功效，可是這樣的代價實在太大，并且殘忍！”
我似乎聽到……一種異樣的味道，因爲接下來的答案，絕對讓任何人都難以接受甚是驚詫！
“那是什麽？”
錢學問顫聲說：“人！用人的命做代價，才能養活台曆。”
“什麽！！”我和張九零幾乎同時驚呼，因爲這樣的結果太讓人震驚了。
南疆巫術，竟然如此詭異……用人養太歲。
據我所知，一般的太歲都是長在植被的根下，那種太歲不知道經過多少歲月才能沉積，吸收植被精華因此而生。但是用人作爲養分來養太歲，這幾乎聞所未聞，甚至用“邪乎”來形容才是恰當的！
錢學問接着說：“所以我開始尋找養台曆的方法，最後得知……需要人的精元才能保持台曆效果防止變異！”說道這裏，錢學問突然間怪笑起來。
我看着笑容邪得很，暗暗抓緊桃木劍。
“這種感覺讓人不受控制，就好像上瘾的毒品，每到夜黑風高，我全身有股感覺，是它指引我……不受我控制，它讓我尋找鮮活的精元！補充自身的生機，隻要得到補充，我就會保持青春，真正的長生不老。”
我看着錢學問那種表情，就像對别人推銷某種超級牛逼的商品，也像……走火入魔的猙獰！
“所以你殺人？”
“我并沒有打算殺他們，我隻是想要一點點，隻要一點點就好……對不起，我不受控制，我也沒想那樣做，你不知道，我現在一閉眼就看到他們，你以爲窩想？可是根本不受控制。”一眨眼，錢學問又開始變成驚恐的羔羊，抱着頭顫抖，這人好奇怪，時而瘋癫，時而驚恐。
我和張九零都看不懂這家夥，可是就在我想同情他幫助他，這人臉色再度變化，喉嚨突然鼓起，如同癞蛤蟆鼓氣！嘩啦啦吐出！！
這一次他伸出了幾十公分的舌頭，唰唰唰的伸出，向張九零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