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向組織申請的死囚屍體已經到貨,趁着下雨,我們還有半個小時可以施工。
屍體在此之前得處理,冰山臉用一樣東西塞住他們的嘴巴,因爲是屍體,冰得有點僵硬,廢了挺大勁才弄開。
冰山臉把東西拿出來,拳頭大小,紅的滲人。竟是血饅頭,冰山臉說,這血饅頭經過黑狗血浸泡凸顯威力,才能塞進屍體的嘴巴。
在死人嘴巴裏塞東西很常見,最爲著名的就是慈禧太後嘴裏的夜明珠,不過被人倒鬥了,夜明珠子據說有防腐效果,很牛逼。
在民間,土葬的百姓經常把銅錢放入死者的口中,讓死者閉嘴,有這樣的說法,因爲屍體在散發屍臭,往往從嘴巴和便門出來,另外,還有一個意思便是“含嘴”,說明死者不是因爲餓死的,在陰間餓死鬼的地位很低,這是死者身份的一種象征。同時也說明死者是有人善後的。
以前在我家隔壁有一個女的,回家奔喪,下土之前,她看到自己的死去媽媽嘴巴合不上,家裏人都說,這可能是老人家有話沒交代,讓家裏人挨個挨個靠近屍體,聽聽死去的老人有什麽要說。
女的最後來,所以大家都以爲是跟她有些話沒說,所以她便過去,把耳朵貼在老人嘴邊。
她說,“好像感覺到一口冷氣吹到我耳根來。”事後,嘴巴也沒合上,後來家中的長輩說這是老人讓她們塞一口飯進去,讓她在下面不至于餓着。果然就是塞進一口飯之後老人的嘴巴合上了。
後來她夢見老人頭七托夢,說她在下面很好,有吃有穿,讓她們别擔心。
至于我們現在弄的血饅頭,卻不是造福死者,相反的,我們是壓制死者。
冰山臉解釋,狗血鎮邪這是行内人都知道的,不過選的狗血必須是成年黑狗血,不得用病狗,幼狗,懷孕母狗。
因此狗血饅頭作用其實乃是壓住死囚的怨氣,不給他從嘴裏吐出。我把狗血饅頭整個塞進屍體的嘴裏,就像給鴨子灌飼料一樣,兩隻手指都給捅進去。
拔出來的時候,一股難以言喻的異味沖着鼻子來,總而言之很臭就對了,想想這樣的事情我還的重複七次,真他娘的惡心。
弄完之後,冰山臉把準備又讓我們把裹屍布抱在屍體上,這東西就更加惡心了,表面還有一層細小的蟲子,芝麻碎大小,特背多,看得我頭皮直發麻。
這些寄生蟲專門對腐肉感興趣,腐化屍體全靠它們。
包裹屍體,冰山臉用紅線在它們身上開始綁紮,這手法立即被張九零認出。
這是“縛柩術”,我記得是用特殊手法捆綁屍體,讓它們怨念滋生,并且無法投胎輪回。
這一下,我也好奇了,冰山臉怎麽會這樣的“邪術”?
張九零也有點不懂,我兩對看一眼,甚是不解,冰山臉傳承道家玄術,應該很正派的,可是現在展示這樣的陰毒的怪術,讓我再次覺得這小夥子難以看透。
弄完這八具屍體,他拿出羅盤開始定位,時不時還得在紙張上畫圖,大概十分鍾,冰山臉算了算時間,開始讓人下土。
這土是從外頭拉回來的墳土又黃又紅,伴随怪味。必須在規定是時間埋葬。
弄完之後,冰山臉又在隧道口上重新修改陣圖,弄成了一個八卦圖形,這時才算大功告成。
等他做完,我問他,這縛柩術他怎麽用上了,張九零也頗爲好奇,看來他聽喜歡這類怪事。
冰山臉說,這八具死囚的屍體,殺氣很重,今天所做,就是把八個死囚鎮壓在這一帶,然後将它們束縛,借此壓制這一帶地縛靈。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就是用強盜壓百姓,鬼自然也分等級,死囚屬于極度兇狠的一類,以強治強。
這樣一說我們就明白了,隻是委屈了這八個死囚,冰山臉卻解釋,這樣的壓制也是有年份的,天下萬物,都有一個共性,那便是物極必反。
還有就是這八具屍體安葬的位置也很有講究。據說是“青龍牙”,從某個角度看,很像張嘴咆哮的青龍口。這樣的風水格局,大兇極煞!是爲了以防這附近出現更加厲害的鬼設置的。
由此可見,冰山臉心思缜密,考慮得相當周全。
弄完這些事,雨下得更大,我們來到之前老頭家躲雨,老人家說什麽都不讓我們走,買一點菜,讓她媳婦下廚,跟老人吃一頓。
之前我跟他聊得來,後來得知我們是政府派來處理這邊鬼事的,激動不已。便打開話匣子,說他以前遇到的那些怪事。
期間,他兒媳一個勁的看冰山臉,或許是因爲冰山臉長得有點怪,也或許是因爲冰山臉有點帥。
如果這樣的目光看我,多少讓我心裏多點平衡。可老是看冰山臉,這就讓我有點心裏不平衡了,同是年輕人,我長得也不差吧……
“小夥子,你看什麽呢,有沒有聽我說。”老人家吞下一口酒,哈着濃郁的酒氣。
我心裏暗暗不爽,一口悶下一杯酒,入喉我就後悔了,這酒簡直跟燒紅的碳,喉嚨火辣辣的,說不出難受!
老人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冰山臉,突然壓低聲音對我說:“嘿,你兩還不是那種關系吧?”
“啥關系?”
“嘿!别裝了,我最了解你們年輕人,就喜歡那些長得像女人的男人。”
我去!老頭,信不信我用砂鍋大的拳頭問候你,要不是看你老,早就KO你了。開玩笑,我可是百分百純爺們,不信可以借你小兒媳用一用。媽蛋的,種菜就種菜,盡是學城市人,學就學,還盡不學好。
“大爺你……你……真時髦,呵呵……”我強忍火氣,随口說道,這老頭真欠抽!
“我說正經的,要不你咋不看我家小兒媳,她可是我們村的村花,多少男人看着眼饞,要不是我在,嘿嘿……你到好,老是看人家年輕人,你說我能不懷疑嘛。”
我靠,這老貨好毒辣,說話針針見血,我書讀的少,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他話,我該看他兒媳……還是冰山臉……不說了,還是老老實實再喝一杯。
“請問你真的懂得驅鬼?”
這時她兒媳開口了,這女人果然是喜歡小白臉,還是滿頭白發那種。
好在我機智,完全可以掌控局面,我說:“是的,其實我才是最懂的。有事你問我。”我拍着胸脯說,果然成功吸引小媳婦的注意力。
這時張九零接電話回來,告訴我,介于我們完成這邊的鬼事,貴州那邊有任務,好像也是鬼的,村裏人三個月自殺三十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