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在湘西黑苗最爲擅長養殖蠱蟲,其中不同的苗族選擇的蠱蟲大不相同。
“師兄你是說這個地方其實是苗人的?”
冰山臉搖搖頭,“不一定。”
他爲什麽這樣說?
張九零不同意我的說法,他說那些金屬片,應該是某種地方的流通貨币,可以肯定不是苗族的。
“有點亂,我整理整理,蟲子是苗人養的,錢币不是苗族的,這……這都誰跟誰啊。”
張九零笑道:“這麽簡單的問題你也想不通。”
我不樂意了白他一眼,“你牛逼你解釋。”
“行,我給你舉個列子,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曆史知識,純粹的邏輯常識,就拿愛狗認識來說,有的女人喜歡泰迪,有的女人喜歡柯基,那她們爲什麽不喜歡土狗。”
我說:“廢話,土狗值幾個錢,拿來吃差不多。”
張九零一拍手:“這就對了,道理是同一個道理,國外的狗看起來高級,國内的狗适合吃,同理可證,以前的人有錢,就不能養點小玩意來玩?蠱蟲這東西誰規定隻能是苗族能養,别人一定不能養,人家可就樂意養着玩,你管得着麽你。”
“這……”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例子反駁他,确實是這樣,看來古代和現代人差不多,有錢以後,都想玩點新花樣,完全就是圖個新鮮。
黑苗一族在中國曆史有點黑暗,直到民國、抗日以後,名聲這事才逐漸被人淡忘。
閑聊了一會,大夥都安靜下來,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短短幾個小時,從下午到現在,已經死了三個人。
飛哥,鄧小毛,小李,這些人都是中國優秀的士兵,然而再優秀的士兵,在面對不是人的敵人,死也就是不經意的瞬間。
“走了。”
黑暗中,我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眼睛澀澀的,有點酸疼,睜開眼一看,這時候,天色已經微微發亮,原來是天亮了!
順着光打量,中間那一堆白骨如同小山一樣堆着,對面最遠的地方就是我們之前上來的山道。
冰山臉去前面收回昨晚上的施法用的銅錢碗筷。
張九零用鑰匙撬開平闆,後蓋粉碎性的碎裂,然後把裏頭的東西拆了又從新組裝,應該想搶救。
憨旭問張九零,“張頭兒,你這是幹啥,好端端的平闆,回頭修修也能用哈。”
張九零笑着說:“這東西現在要是沒用,我何必留着它,拿着不累嘛,能用就留,要是不能用,何必放在包裏,礙事。”
這句話讓我聽出其他意思。我向骨堆看去,那裏還躺着一個戰士!
我們從事的職業,比戰場還殘酷,容不得半點拖泥帶水,戰場上,如果打不赢,還能戰術撤退,但是做我們這一行的,走不下去,你也得走,幾乎就是踏着死人過去。
早上七點多,我們吃了幾塊壓縮餅幹,張九零查看我的傷勢,确認沒有問題便收拾東西準備找下去的路。
這個巨大窯洞隻有這一堆骨頭,張九零推測,這裏應該是舉行儀式的場所,而那間堆滿骨頭的“小型金字塔”則是南越巫師做法的地方。
這一幕不難想象,我經常在電影上看到一些巫師在昏暗的房間裏,給人占蔔,算卦跟那個頗爲相似。
憨旭把水喝完了,又一次返回之前我們走過的水路,大概十分鍾,我發現憨旭一臉激動的叫我。
他帶來個好消息,“老大!我知道怎麽走了。”
原來憨旭按照原路下去打水,發現“水井”上來的路對面居然也有對稱的路。
我走到邊緣,向“水井”的那邊看去,果然發現有一條路通向這個窯洞廣場,爲什麽之前我們看不見,那是因爲在入口的地方,長滿了樹木,把上來的路給擋住。
這東西就得白天才能發現,除非我們帶的是狼眼電筒,那可見度就不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晚上也許就能發現。
“奇怪,這個水潭也就十幾米寬,爲什麽不搞一條橋直通過去,設計有問題。”
冰山臉淡淡說到:“古人設計講究風水、對稱,此地叫做青龍抱月,不懂别瞎說。”
丢臉了……靠,媽蛋的,以後不瞎說了,張九零說:“嘿,我發現你這個人臉皮挺厚的,完全沒有臉紅,心跳的樣子,我明白了,原來臉皮厚也能算是一種能力。教教我,怎麽才能做到,雖然我知道學不來,不過了解一下,也是不錯的。”
“我呸,别五十步笑百步,你我八斤對八兩,誰也别瞧不起誰,你能看出這風水格局?”我不滿說到,牛逼什麽。
張九零樂呵:“我是沒看出,不過我也沒瞎說,懂得什麽叫做禍從口出麽?也就你這樣的,現在丢臉了吧。”
我不以爲然,“這門功夫我師傅沒交給我,我不會也理所當然。”
冰山臉突然回頭說:“不是不交,而是你自己不學。”
“我……”這家夥,今天吃錯藥了?接二連三來嗆我,一個張九零,一個冰山臉,不行了,鬥不過他們,我還是乖乖閉嘴吧。
憨旭用工兵鏟砍出一條路,我們沿着石壁,找到那個出口。
這條路往下,又是一條水路,感覺和那邊的格局一模一樣,好像出重複路一樣,後來我發現不對,因爲水路走到最後,變成了一條小溪。
下水之前,我仔細看了看水下是否有螞蟥,或者是那種“鬼眼龍虱”,螞蟥倒還好,鬼眼龍虱那種東西可不是鬧着玩的,一旦沾上,就立馬歸位。
走了十分鍾,這個地方完全黑下來,變成了一個溶洞,頂上都是垂直下來的鍾乳石,我多看幾眼,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暗暗祈禱,千萬不要掉下下來。
水流的方向是往這邊流的,并且越流越寬,這邊往下到底是哪裏?
沒多久,答案揭曉!因爲已經沒有路了,在我們面前的,是斷崖,全部往下灌。又是一個坑……我們走錯路了?
張九零兩指捏了捏下巴尖,思考一下。其他人也都去附近看看是否還有路。
“在這裏。”
冰山臉指着下方,我除了黑乎乎的一片,什麽都沒看見。
“師兄,你發現什麽?”
冰山臉撿起一塊石頭,往下一扔,下方傳來奇怪的聲音,好像嬰兒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