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姑爺聽到那麽多的聲響有些不解、奇怪的站了起來,趙一飛夫婦卻有意的避到了趙大姑爺身後的随影中,如果不細看不會發現的。
紅裳也站了起來,不過她在原地沒有動;趙大姑爺還沒有出去呢,趙寶珠已經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當她一眼看到紅裳在屋裏時,她的眼一下子便紅了!
她真沒有想到,她姨娘話中的暗示居然是真的;如果不是她姨娘提醒,她還真就睡在那裏不回來了,那可就便宜了這一對狗男女。
她沖向了紅裳,伸手就想打紅裳幾個耳光;不,她是想掐死紅裳!紅裳端坐在那裏,靜靜的看着她,紋絲不動不說,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眼看着她就要打上紅裳了,看到紅裳不躲不避的,她心中的火氣不知道爲什麽更大,手上便又多加了兩分的力;隻是她忘了紅裳身後還有丫頭的,侍書可是極愛動手的人。
趙寶珠一面要打紅裳還一面喝道:“你個賤人,居然敢到我房裏勾引我相公,看我不打死你個不要臉的賤人!”
紅裳還是平靜的看着趙寶珠,并沒有開口要反駁她,什麽神情變化也沒有:原來,她是爲了這個在生氣!真真是太好笑了。
侍書上前一步。一下便握住了趙寶珠伸出來的手:“姑奶奶,你剛剛說得是什麽話?奴婢沒有聽清楚,您再說一遍好不好?”侍書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着幾分笑意,隻是語氣卻冰冷無比。
如果不是有趙一飛在場。侍書早兩個耳光甩到趙寶珠的臉上去了。
趙寶珠哪裏會期把侍書放在眼裏,她擡起另外一個胳膊就對着侍書打了過去:“給姑奶奶滾一邊兒去!我說什麽,你沒有聽清,你家的偷人的賤人主子聽得清楚!”
隻是她一個嬌生慣養的人,哪裏是侍書這個丫頭的對手?她的另外一隻手又被侍書捉住;侍書兩眼都要冒火了:“姑奶奶,您是在罵我們太太?”說着話,她的手用了幾分力。趙寶珠便感覺到手腕處一陣疼痛。
紅裳雖然沒有同趙寶珠一般見識。可是卻也沒有阻止侍書對趙寶珠略施薄懲:趙府的大姑奶奶的确是應該受些教訓了。
不過紅裳不打算自己出手,她出手之後老太爺便不會再出手了:由老太爺出手,才會真讓趙寶珠得到教訓——她教訓趙寶珠,無論如何都不能太過的,反倒是便宜了她。
趙寶珠被侍書捏住了手,手腕一痛她氣得幾乎吐血:嫂嫂來偷她的男人,還支使她的丫頭打人?!還有沒有天理了?她連聲喝罵侍書放開她。嘴裏還不時的用污言辱罵紅裳。
侍書氣惱的不行,又緊了一下手才道:“放開便放開,隻是姑奶奶您可要站穩些!”說完,侍書看了一眼金氏身前的菊意二人,便手上一用力把她推了過去。
菊意兩個丫頭一聲嬌笑:“唉喲,姑奶奶,侍書姐姐不是讓您站穩些嘛?您怎麽這麽不小心?”她們扶住了趙寶珠,不過剛巧讓她的腰撞在了椅子上,疼得趙寶珠長長的吸了一口涼氣:“姑奶奶,您在大平地上如果跌倒了。可真就是笑話了。”
兩個丫頭可是接人的手法可是經過訓練的,所以配合侍書小小算計一下趙寶珠隻是小菜一碟;她們雖然笑着說話,可是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大房和二房現在極好,她們當然也不高興聽到趙寶珠辱罵紅裳;所以她們的話說得一點也不客氣。
趙寶珠聽到菊意兩個人說話,不自禁的轉過頭去,正迎上了她二哥趙一飛的一雙怒目:她心下大吃一驚——這屋裏還有人?難道不是隻有那個賤人和夫君在的嗎?
她也顧不得和菊意兩個丫頭置氣,還沒有站好便沖口而出:“二哥?二嫂?你們、你們怎麽在這裏?”
趙一飛負手走到了她面前。聲音中的怒氣明顯可見:“我們怎麽不能在這裏?你剛剛在罵誰、要打哪一個?”
趙寶珠回頭看了一眼紅裳,啞口無言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趙一飛已經重重一掌打在了她的臉上:“你也是讀書過,學過女戒的人,現在卻什麽事你也敢做,什麽話你也敢說了!就連長嫂你也敢辱罵,還想要動手,今日如果不重重教訓你,你還真就忘了我們府還有家法在!”
金氏帶着丫頭過去扶紅裳坐下:“嫂嫂,你沒有吓壞吧?”紅裳看了一眼趙寶珠:“還好,無妨。”
趙寶珠被打得一個踉跄,她站穩後怒道:“二哥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你怎麽不問問那個賤人都做過什麽?她配做我們嫂嫂嘛?”原本她想不提此事的,可是被趙一飛的一掌,激得再也顧不得了。
她這一句話說完,門外便傳來了趙一鳴的怒喝:“你給我住嘴!”搶進屋來指着趙寶珠喝道:“你有膽子再罵你嫂嫂一句?!”
趙寶珠看了看趙一鳴,再看看紅裳雖然不服卻也低下了頭:她雖然這幾年在外面過得極爲舒服,漸漸飛揚跋扈起來;可是在趙府時,她可沒有忘掉自己隻是個庶女的身份;就算是現在她對趙一飛她還敢頂兩句嘴,可是對于大哥趙一鳴,她還真沒有這個膽子。
趙一鳴恨恨的瞪了妹妹一眼,走到了紅裳身邊:“裳兒,你沒有事兒吧?”
趙寶珠聽到大哥的這句話,氣得擡頭道:“哥哥,你不問問她做過什麽好事,還對她這麽好?她簡直就是丢盡了我們趙府的臉面!”
趙一鳴聞言又要發作:女子的名聲重過性命。他聽到妹妹一句一句如此污蔑妻子,怎麽能夠不生氣?不過他卻被紅裳阻住了,紅裳看向趙寶珠輕輕的道:“我做了什麽好事?還請妹妹你說個清楚明白。”
話要趙寶珠自己說出來,一會兒到了上房那裏,她才無可抵賴:如此才能爲自己讨回公道。
趙寶珠聽到紅裳的話後。對着地上啐了好大的一口:“不要叫我妹妹,你不配!你做了什麽好事,你自己不知道?還是以爲沒有人看出來?你說,你是怎麽勾引我夫君,讓他一整日都隻知道盯着你看個不停!”
趙寶珠的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楚,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她爲何在發瘋了;但是趙一鳴哪裏能容忍她如此侮辱自己的妻子。忍不無可忍上前一掌打得趙寶珠倒在了地上:“這種話也能說出話來?沒有聽說過長嫂如母嘛?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辱及長嫂。真是不動家法你就不知道厲害!”
然後趙一鳴回頭喝道:“來人,去回禀老太爺,請家法!”
紅裳不再說話了:趙寶珠爲什麽會如此污蔑她,她猜到了——就是爲此,紅裳更加不能原諒她!
外面有人應着飛快的去了上房,而趙一鳴一指趙寶珠:“把她帶到上房去,請父親好好責罰她!”
趙寶珠這時才知道怕了:她嫁出去之後。爲所欲爲日久,忘了這裏是趙府,不是她能做主的地方!她看向趙一飛:“二哥——!妹妹我知道……”
趙一飛盯着她喝道:“是非不分,你知道什麽叫做錯?你在夫家所爲,我已經全知,正要去回父親!”
趙一鳴早在趙寶珠和姑爺口角時便已經猜到了一些她的所爲,所以他剛剛才下手打得很重,不隻是爲了紅裳,也爲了趙大姑爺:希望他出一口氣之後,還能容下寶珠爲妻。
趙大姑爺聽到趙寶珠的話後。深吸一口氣,上前對着趙一鳴和紅裳深深一禮:“此事是因小弟而起,如果不是小弟因爲心中有所懼,去偷偷注意嫂嫂的神色,也不會讓寶珠……”
趙一鳴的臉上微紅:寶珠這種舉止實在是丢人至極,卻同趙大姑爺并無太大關系——他悄悄注意紅裳時,眼光中有着猜疑。卻沒有其它的意思,他和趙一飛夫婦都沒有想到他處,隻有一個趙寶珠卻想左了。
安撫了趙大姑爺後,趙一鳴兄弟相視一眼,都爲這個妹妹頭痛之極。
趙寶珠兀自在求懇:她吓壞了,她知道不能讓老太爺知道她的所爲,不然就是會被老太爺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卻沒有人一人理會她的求懇:她實在是太過可惡了。
趙大姑爺更不會爲她求情,她不止是罵過自己的父母,更是親手溺斃自己妾侍所産下的孩子,把妾侍賣到了青樓爲妓!如果不是懼于趙府的權勢,他早就休掉了她。
趙一飛故意行到最後,把剛剛和趙大姑爺所談的話告訴了趙一鳴:“本來已經安撫好了妹婿,現在被她這麽一鬧,妹婿是不是又生了休妻的念頭,還真是難說呢。”
趙一鳴想到趙寶珠無緣無故辱罵紅裳,還要撕打紅裳便心中惱怒:“如果她真是被休了,便把她送到家廟去吧!隻是,我們的女兒,日後可怎麽辦。”
兄弟二人都沉默了:不能讓趙寶珠被休啊。
因爲趙寶珠把事情鬧大了,所以趙一鳴兄弟才不得不把她弄到上房,請老太爺處置:如果她不是發瘋一般打罵紅裳,他們兄弟也就不會驚動老太爺了。
老太爺聽完趙一鳴兄弟的話,看了看跪下在地下哭泣的趙寶珠,喝趙一鳴道:“寶珠是我們趙府的女兒,先對不起親家公一家,後又辱及長嫂的清白,你們隻是打了她兩下就算了?你們這是在害我們趙府,在害寶珠這個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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