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還笑了兩聲兒;金氏也是輕輕一笑,趙一飛卻笑得有些尴尬。
紅裳聞言卻沒有笑,隻是看了一眼趙一飛道:“一飛能做到?他同你一樣也是讀書人,這不可能的;如果讓一飛去找他人去做,也不太好,因爲這種事情不好讓人家知道是我們府上所爲;萬一傳了出去,被那人利用,就會對我們府上特别不利了。”
趙一飛的臉上一紅,不過還是說了出來:“嫂嫂不必爲我擔心,我、我原來荒唐的時候,認識過一些、一些江湖上的朋友。”江湖?紅裳可不相信這裏是武俠的世界;她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應該是小飛賊和小混混之類的人。
不過這些“江湖”上的朋友,紅裳還真是有些信不過;隻是直接說不出來怕傷到了趙一飛的面子,便輕輕笑道:“那一飛還是要小心才是;萬一被那種人纏上……”
趙一鳴輕輕搖頭:“你不用擔心,我們這些官家出身的公子哥,哪一個在年少的時候沒有荒唐過?雖然我們荒唐的時候。免不了會用到那些地皮混混之類的人,可是你聽說過哪一家的公子哥被那些人糾纏上身過?我們自然有我們的法子,那地皮混混隻管做事,根本不會知道他們要做的事是哪家公子的意思。”
他不是一個死讀書的人,對于三教九流都有一些認識與接觸:爲官一方。這些都不知道,如果能讓治下安居。
紅裳聞方也就沒有再追問細節,反正隻要趙一飛不會有危險就成;再加上她看到金氏坐在那裏老神在在的樣子,也就确定了趙一飛安排此事不會引火上身,當然也就不會再多說什麽。
快到晚飯的時候,魏太姨娘輕輕喚醒了趙寶珠,然後一面伺候她穿衣一面輕輕的把送信的事情對她說了。
趙寶珠雖然聽得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問太多:自小她就知道自己的姨娘同府外的人有聯系;她隻是問了一句:“代你送去倒沒有什麽。隻是不會有什麽麻煩或是危險吧?”
雖然隻是幾件衣服和一張紙,可是那些東西絕不像姨娘所說的那麽簡單;她的姨娘也絕不是爲了去換取什麽衣服。
魏太姨娘眼底閃過一道莫名的光,但還是垂着頭道:“姨娘怎麽可能會害你,你放心就好了。”她說着話,給趙寶珠系好了腰帶。
趙寶珠坐到了妝台前,看了魏太姨娘一眼:“那就好,明日一定會給姨娘送過去的;隻是什麽時候取回來?”
魏太姨娘道:“我自會去使人去取回來的。到時便不用麻煩姑娘一趟了。”
趙寶珠便沒有再多說什麽:“頭發也麻煩姨娘吧,說起來其他人還真沒有姨娘的巧手,梳出的頭發總是讓我看着别扭。”
魏太姨娘上前取了梳子,微笑道:“姨娘還真想能日日伴在姑娘的身邊,能爲姑娘日日梳頭呢;隻是不知道他日是不是有這個福份呢。”說完長長的歎了一聲兒。
趙寶珠雖然待魏太姨娘看似如婢仆一般,可是心中依然有着一份親情;她看着鏡中的魏太姨娘,輕輕一歎:“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接了姨娘去的,姨娘放心吧;”頓了頓又道:“想想,還真是想像小時一樣伏在姨娘腿上。讓姨娘給篦頭。”
魏太姨娘溫柔的笑了起來道:“會的,等姨娘和姑娘常在一起時,姨娘一定會給姑娘篦頭的。”隻是她的笑總讓趙寶珠心中升起一種煩燥:她在七八歲的時候吧,看到自己姨娘雖然在對着自己很溫柔、很溫柔的在笑,但那笑卻讓她總是感覺到不真實。
又看到魏太姨娘的那種笑容,趙寶珠心中的柔軟一下子全部不見了,她有些不耐的揮了揮手:“我自己來戴钗就好了。”
魏太姨娘還是一徑的笑着。聞言也沒有說什麽便站到了一旁,看着趙寶珠裝扮自己,就和任何一個慈母看到女兒應有的樣子一般無二。
趙寶珠卻不想再面對魏太姨娘,便喚了自己的丫頭進來,然後在魏太姨娘的注視下吃了半盞茶,便起身說要去上房陪陪老太爺和老太太。
“是應該多陪陪老太太,你這次回來還沒有和老太太多說幾句話呢;老太太常常想你,時常對我提起你,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多和老太太說陣子話也是應該的。”魏太姨娘溫和的笑着送趙寶珠出屋。
一旁的丫頭們看着自家夫人的親生姨娘,心底就生出一絲羨慕:有這樣的母親真好!哪像自己母親一樣,還沒有見到人,三裏地之外便能聽到她吼罵自己的聲音。
趙寶珠卻沒有那丫頭的想法,她本就不耐煩魏太姨娘提及此事,今日因爲老太太收了嫡女聽到此話更加不耐煩:“好了,好了,我走了。姨娘一會兒自己過來吧,我就不等你了。”
趙寶珠說着話,頭也沒有回走掉了;而魏太姨娘一直看着趙寶珠的車子不見了蹤影,這才收回目光,轉身回房:隻是她臉上什麽神色也沒有,平平靜靜的。
蓮太姨娘看時間差不多了,收拾收拾便到上房來伺候;因爲晚上是家宴,所以人并不多。可是她看到被衆人衆星捧月一般圍着的羽安,心裏便是一陣酸溜溜的感覺:如果現在被圍着的人是她的兒子多好。
蓮太姨娘知道自己不能不表示一下,也湊上前去說了幾句應景的話,便假借忙碌爲由離開了人群;她不知道,在她轉身時不小心浮到臉上的妒意,正正落在了老太爺的眼中。
老太爺什麽神色也沒有變,還是和衆人逗弄着小羽安。
趙寶珠一進花廳便看到大房和二房的人都在,而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那個妹妹的身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進來;因此她的心中對于羽安更加不喜,偏了一下目光又看到她的夫婿:居然坐得穩穩的正在吃茶。
趙寶珠橫了她的夫婿一眼,大聲笑道:“這麽熱鬧?看來倒是我來晚了。”
衆人聞言都看了過來,看到是趙寶珠,紅裳和金氏閃開身子,讓她上前坐到老太太身邊;趙寶珠一面同兩位嫂嫂打着招呼,一面看了一眼羽安:“真是可愛的孩子呢。”
她走到了老太爺和老太太身前,這才屈膝行禮;老太太拉了她起來:“今兒中午讓人給你收拾好了房間,等你半晌也沒有見你回來。”
趙寶珠握着老太太的手坐到她的身旁:“原本是要回來的,可是同姨娘說了幾句話後就感覺困倦的厲害,便在她那裏湊和着歇了一歇;倒是一時乏得很,隻顧着要睡卻忘了給老太太送個信兒,倒累老太太牽挂着。”
老太太輕輕搖頭示意不要緊,然後又細細的問過了她的生活如何:待她還如原來一般無二,雖然不能說親熱的很,但也沒有對她有冷淡的意思。
原本趙寶珠對此還是有一些小得意的:她嫁出去後看到那些庶女在嫡母面前戰戰兢兢,大氣也不喘時,便很自得她把老太太哄得團團轉。
但今天有羽安在眼前,不論老太太待她多麽親熱她也高興不起來。
趙大姑爺冷眼悄悄的注意着趙寶珠,唇角又浮出了一絲冷笑;收回目光時,卻不巧正和紅裳的目光對了一個正着:他唇角的冷笑還沒有來得及收回,正正落在紅裳的眼中。
紅裳神色不變的對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便取桌上的茶來吃,似乎沒有在趙大姑爺的臉上看到什麽一樣;但是趙大姑爺心下還是一驚:他一個不小心露出心中所想,已經不止一次落到了趙府長嫂的眼中。
如果是一次也就罷了,但已經有三四次了:不會總是巧合吧?趙大姑爺想到幾乎每次流露出心思都被紅裳看到,卻從來沒有發覺紅裳神色有異,他根本就猜不透趙家的長嫂是不是看出了什麽來,心下卻因此更加忐忑不安了。
雖然他沒有做什麽虧心事,原不應該生出不安來的;可是他家與趙府是不能相比的,家中不過是老父有個秀才的功名,如果趙府一心回護趙寶珠,那他們家說不定會有滅頂之災呢。
趙大姑爺因爲心中不安,便不再去注意自己的妻子,而不時的便會掃一眼紅裳,心下不停的思量這位長嫂倒底是看到了呢,還沒有看到呢?
而趙大姑爺的不同,很快便被金氏和趙大姑奶奶發覺了;不過金氏知道他爲什麽會悄悄掃視自家的嫂嫂,所以隻是一笑便作罷了:她和嫂嫂都發覺了姑爺的不同,隻是她們妯娌也沒有功夫理會他們的家務事兒;而趙大姑奶奶看到後卻不同,她的疑心病犯了!
雖然紅裳是趙大姑奶奶的長嫂,可是紅裳和她的年紀卻相差無幾,所以她心下犯開了嘀咕:自己的夫婿不是看上了自己的嫂嫂吧?雖然知道這種想法有些荒唐,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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