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如此的“乖兒子”并不容易,好在他不需要天天如此做。
于老太爺打斷于老太太是因爲他看到賀客們已經有人不滿了,他可不想被人說三道四的,所以才沒有讓于老太太繼續喝罵下去;不過,他依然張口便認定今天的事情是于鈞的錯兒:不然日後他和于老太太如何做人?
不管是不是于鈞的錯,現在也隻能是于鈞的錯兒了——于老太爺不舍得于鵬聲名受損,便隻能爲難于鈞了。
于老太爺接着便對于鈞又道:“不管喜柬上是不是寫錯了,可是這門親事兒卻是爲你定下的,此事絕對不假,家中的人都是知道的;現在,你還是同你二弟到内室去換過衣服,再到前面來招呼客人們吧,其它的事情晚上我們再說。”
快刀斬亂麻,于老太爺想快些把事情按下去,不想再糾纏今日是誰成親的事兒上,就是于鈞成親!不管于鈞今日會因此丢多大的臉面,今兒也隻能是于鈞成親。
于老太爺想到于鈞名下的那些家業,他對于鈞更是沒有一絲憐憫:就等他成親有孩子,然後銀錢就要多少有多少了!
于鵬眉頭一挑。大聲答道:“是的,父親。”然後回身看向于鈞,臉上有着十二分的快意:“走吧,大哥。”
衆賓客看到于鵬的得意,大半兒都皺起了眉頭:于家的人怎麽能如此處置事情呢?這麽大的事兒就這樣一句話帶過。并且全是于鈞的錯兒?衆賓客還看到于鵬對于鈞根本沒有絲毫的敬意,可是于父于母卻仿佛沒有看到一樣,衆人心下啧啧稱奇。
于家二老的确是看于鵬如此待于鈞習慣了,早已經不覺得于鵬如此同于鈞說話有什麽不妥的地方,所以就是于老太爺也沒有想到兄友弟恭這回事兒。
于鈞漲紅着一張臉,看了看于老太爺,又看了一眼于鵬。終于一咬牙一跺腳應了于老太爺的話。就要随于鵬到後面去換衣服。
衆賀客中就是再遲鈍的人也能猜想到,此事于鈞是有什麽委屈才對。同于鈞不錯的同僚們立起叫住了于鈞:“于兄,你是不是有什麽爲難之處?”
于鈞回望,眼眶微紅卻抱拳強笑:“無事、無事。隻是家中可能忙亂一時弄混了我們兄弟的名字,倒是讓大家誤會了;一會兒小弟出來,陪大家多吃幾杯酒——小弟今兒可是、大喜啊,諸位多多賞臉。”
賀客們哪裏還有心情吃什麽喜酒:這還能算是喜酒嘛?衆人不讓于鈞和于鵬離天。紛紛開口非要讓于家的人把此事說個清楚明白不可。
于老太爺和于老太太沒有料到賀客們會如此要求,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了。
賀客們都直直看着于老太爺:他們今日可是送了禮金與賀禮的,所以一定要把這事兒問清楚,總不能吃了一回喜酒,不知道倒底吃得誰的喜酒吧?
廳上一時間靜了下來。
于老太爺的頭上被人看得都見了汗,他雖然急得如熱鍋的螞蟻,可是他根本說不清楚啊!喜柬是他請人寫的,他也過了目,并沒有發現有什麽錯失之處;但是爲什麽于鈞的名字會改成了于鵬,他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如何能向人說得明白?
于老太爺看了一眼于鈞:是他動得手腳?可是他這些日子連于府的大門都沒有進?是于鵬動得手腳?可是他又不想娶蔣姑娘——于老太爺心下轉了幾百個念頭,但是此事他還是沒有絲毫頭緒。
于老太爺想随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麽好的借口;他頭上的汗更多了。
于鈞靜默良久後,忽然好似實在忍不住了一樣,擡頭看向于鵬:“二弟,你當真要讓大哥今日娶親?”
衆人聽到于鈞的話,注意力一下子又被吸引了過來:這話可是有文章的。
于鵬看着于鈞嘿嘿一笑:“大哥這話是什麽意思?這親事兒本就是大哥的。小弟我就是有心要成親,也不能搶了大哥的親事不是。”
于鈞卻不理會于鵬的調笑,隻管盯着于鵬又問了一句:“二弟,你可是當真要大哥成親?”
于鵬不耐煩了:“自然是當真!你就是不想成親,也休想把那個女子推給我!”
衆賓客都看向了于鵬:他的話聽上去十分的别扭,怎麽聽都好像有些内情一樣。
于老太爺喝道:“鵬兒!”鵬兒如果論心計比起于鈞來差太多了;于老太爺有些惱怒的看向于鈞:都是他招惹的鵬兒失口。
于鵬這才悻悻住口,轉過了頭去:他也知道自己說得那句話有些不妥,不過好在隻有一句話,衆人也不能憑此斷定什麽,他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衆賓客聽到于老太爺的一喝,更是感覺這裏面大有文章,一緻看向于鈞等他往下說。
可是于鈞卻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着衆賓客一禮,轉身就要去内室:看來他還真要去換吉服——事情怎麽看都不尋常,可是于鈞偏偏要遵父命,這讓衆賓客看向于家二老的眼神有了些微的變化。
其實,于鈞心下也在奇怪:怎麽還沒有人來呢?安排的就應該是在這個時候來人的,難道生了什麽變故不成?
于鈞心下有了懷疑,轉過身來便又掃了一眼門口,這一次他看到了他一直在等的一個人影兒;于鈞眼底的笑意還沒有浮現。心下就是一驚:事情居然真的有了變故!隻是,是什麽變故呢?
門口的某人看到于鈞的目光掃了過來,似乎是站得累了随意的換一個姿勢:其實他就是在用站立的姿勢告訴于鈞,事情有變。
于鈞明白事情有變後便想走過去:隻要他和那個一個錯身,那人就會讓他明白發生了什麽變故;隻是于鈞什麽也沒有來得及做。因爲這個時候有人闖了進來大喊:“老太爺、老太太不好了,不好了!新娘子、新娘子上吊了!”
隻這一句話,全廳上一霎間便鴉雀無聲了。
廳上的衆人一下子全愣住了:新娘子上吊了?!衆賓客有些反應不過的,齊齊轉頭看向了于家二老:于府的喜宴吃得真得精彩不斷啊。
于家二老聞言也呆住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最不可能出事的人居然在今天也出了事兒:蔣姑娘上吊了?爲什麽呢?她爲什麽要想不開尋死路。
不過于家的人都沒有想到去喝斥那個來報信的仆從:這樣的事情爲什麽要在衆人面前喊開呢?
賓客中有人才醒了過來,看了那報信的仆從一眼:真是不知道規矩爲何物的人家。這樣的事情居然嚷嚷開來——換成其它府中。絕對不會讓賓客們知道一點兒的;不過這樣的人家居然養出了一個于鈞,也是一樁異事!
衆賓客都暗自慶幸:幸好自己相識相交的人是于家的于鈞。
于鵬聽到仆從的一聲喊當時便驚呆了:子時去看她時還好好的,自己給她的那瓶雞血她也收下了,怎麽好好的就會尋了短見呢?
于彬終于再也坐不住了,他也站了起來:于鵬和于鈞鬧将起來,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魏将軍就不會喜歡于鵬了,所以他一直沒有出來幫腔;但是現在他也被吓了一跳。失了他剛剛一直在得意“穩當”。
于鈞卻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一面大喝道:“快去請大夫!”一面拔腿就向内宅奔去。于鈞猜想着蔣姑娘爲什麽要尋短見:帶着身子嫁人,她也無面目見人了吧?
隻是,于鈞卻不想鬧出人命來的——現在他還不知道紅裳被人害死過。
門外那個人影兒急急跟上了于鈞,悄悄的道:“人沒有死,我們已經救下了她來。”
于鈞心下一定,點了點頭:人沒有死就好。
“人也沒有什麽大礙,可以繼續下去,隻要稍作一下修改應該效果更好一些。”
人影兒在于鈞點頭後便越跑越慢,好似跑不動一樣。距于鈞就越來越遠了。
于家的人在于鈞大喝一聲後也醒悟過來,急急跟在于鈞的身後就跑向了内宅:出了人命這事兒可就大了,隻官府那裏就不好應對。
趙一鳴兄弟聽到新娘子上吊後,神色都變了變,不過他們坐着沒有動:他們在等人。過了一會兒,一個仆從過來給趙一鳴兄弟二人添茶:這人當然是于鈞的人,給趙一鳴兄弟送信兒來了。
仆從添完茶走開後。趙一鳴和趙一飛咬了一番耳朵,看向了廳中的賀客們。
而衆賓客中好事的人大有人在,不過禮教面前衆人雖然十分的好奇、甚至有些雀躍,不過卻沒有好意思跟上于家的人:内宅嘛,他們通家之好不能随意進出的;雖然于家不是講究的人家,可是這些賓客們還在自持身份。其實衆賓客都在想一件事兒:怎麽沒有人帶頭向于家内宅奔呢?有人帶頭,他們就可以跟上去了。
趙一鳴和趙一飛忽然跳了起來,一面跑一面呼喊着;衆賓客一看有人帶着向于家内宅跑去,當下便有那極好事的人跟上,其餘的人也就湧出了大廳,跟了上去。
趙一鳴兄弟自然可以去于家内宅——他們可是于家的姻親;被他們兄弟如此一鬧,賓客們大都都奔進了于家的内宅,進了于家爲于鈞安排的新房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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