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官場上的慣例,接了喜柬的人如果不是想同人斷交,那麽喜宴是一定要去的,賀禮與禮金也是一定要備的:所以才有許多的人對于家的喜柬不滿意。
蔣姑娘在第二日便得到了止吐的藥,她當時便在于鵬面前服了下去;藥的确是管用的,服用後她一天也沒有再嘔吐,隻是身子卻不太舒服;但不舒服的何止是她的身體?所以蔣姑娘倒沒有怎麽在意身體上的不舒服。
第三日便是成親的日子了,于鵬在子時剛過,趁喜婆等人還沒有來于府時,又閃進了蔣姑娘的院子,悄悄給了蔣姑娘一個小小的瓶子,并在她耳邊說了一番話。
蔣姑娘隻管點頭應着,神色間并沒有什麽變化,平靜的有些詭異;這讓于鵬稍稍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可是仔細看了看蔣姑娘,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妥,就丢開沒有多想——蔣姑娘還不值得于鵬費太多的心思。
于鵬沒有注意,其實這兩日間,不管于鵬說什麽,蔣姑娘都乖巧的應着,沒有半分的不快:一點兒也不像一心要嫁于鵬的蔣姑娘了。
于鵬因爲怕被人看到。匆匆留下小瓶子後便走了:沒有同蔣姑娘說一句親蜜些的話。蔣姑娘看着那沒有于鵬身影兒的門口發了半晌兒的呆,然後手一抖,于鵬送來的小瓶子掉到地上便碎了:流出了一灘殷紅的血;紅得那般刺目,紅得那股妖豔。
雀兒被吓得不輕,急急和小丫頭們收拾了。總算沒有讓喜婆那些外人們看到,不然不知道會生出多少閑話來。
而且,大喜的日子裏,自家姑娘房裏見到了血光總是不吉利的事情;所以雀兒在外面對着上天誠心誠意的拜了又拜,隻希望老天會保佑她們家姑娘順順利利的完婚。
日後?雀兒卻已經顧不得想那麽多了,她現在隻想到了眼下。
于府的進進出出十分的忙亂:本來人就不多,每個忙得都是一頭的汗——大多數男仆都被派了出去尋于鈞。
于家的人自昨天開始便沒有找到于鈞:趙府當然也是沒有人的;現在天色已經放亮了。可是于鈞依然是人影兒全無!
于鈞不像上次一樣還交待了一聲有差兒離京了。這一次什麽話也沒有,就是人不見了。
于老太爺看看放亮的天色,氣得青着一張臉:“他不在就以爲成不了親、拜不了堂?!今兒不論他在與不在,成親是成定了!”
就算于老太爺不狠,今天的親事也成定了:喜柬發了,賀客一會兒就上門了,不成親也不成啊。
于老太太陰陽怪氣的接了一句:“成親成定了?話說得倒是輕巧。隻是我問你這親要怎麽成?新郎倌兒都不見了,還成親呢。”
于老太爺回頭瞪了一眼于老太太:雖然于老太太這些日子沒有再提過魏将軍的事情,不過已經待他遠不如往日了;而于老太爺心底是明白的,隻是有苦難言罷了,不過待于老太太也不像原來那樣千依百順了。
于老太爺瞪完于老太太,看向于鵬道:“鵬兒,你去換吉服!”于鈞不在?那讓弟弟們代爲迎親好了,這難不倒于老太爺。
于老太太明白于老太爺是什麽意思,所以并沒有阻止,隻是冷嘲熱諷了一回:兒子都管不住。隻會對妻子大呼小叫算什麽本事兒?
于鵬聽到于老太爺的話,他心裏卻得意萬分:于鈞就算是做了官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吃自己的洗腳水——他的妻子讓自己睡大了肚子,文定是由自己代爲成禮,現在就連娶妻也要由自己代勞,看來于鈞的這房妻就是給自己娶的了!嘿嘿,相當于是自己納了個妾嘛。
于鵬心中暗樂。當下大聲答應着便退下去更衣了:他今日如果有機會是一定要羞辱于鈞一番,讓他在他的朋友們面前丢丢臉,看他日後還有敢不敢再揚着臉進于府的門兒。
雀兒進了房間伏在蔣姑娘的耳邊兒道:“姑娘,大公子到現在也沒有找到,要由二公子代娶呢。”
雀兒的誠心沒有感動上天:迎親還沒有開始呢,就傳來找不到新郎倌兒的信兒。
蔣姑娘一直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忽然現出了一絲不知是喜是悲的神色;她對雀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看來老天還是可憐她的,不管如何來迎娶她的終究是二公子;隻爲了這個,蔣姑娘總算有了一絲生氣。
于鵬穿上新郎倌兒的吉服到大門處去招呼賀客了,他真是一臉的春風得意,不知道的人都要認爲他是今天真正的新郎倌兒了。
賀客們都對着于老太爺和于鵬拱手道賀:因爲大多數人根本不認識于家父子,所以倒也沒有人拉着他們父子攀談;也就沒有人上前問他們于鈞去了哪裏;好似于鈞不在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于老太爺和于鵬雖然有着小小的疑惑,不過也沒有往心裏去:他們讓于鈞成親本就是另有目的,當然不會太過關心于鈞的朋友會如何想、如何做了。
時辰到了以後,于鵬便自後門兒把蔣家姑娘接了出來,一乘花轎子直接擡進了于府正門兒——于家人爲了省錢,沒有在外面租客棧讓蔣姑娘暫住,還是由她住的院子上得花轎。
于鵬牽着紅綢的一端一搖一擺的走着,想到于鈞要替他養兒子,心下更是爽快不已;拜天地時,他更是拜得有模有樣:這女人名義上是于鈞的,其實卻是他于鵬的!
随着一句“禮成!”,于鵬牽着紅綢引着蔣姑娘向備好的新房走去,他有些惡意的想:如果今天晚上于鈞還不出現,那麽他今天晚上還可以代于鈞行周公之禮,不知道于鈞知道後會不會很感謝他呢。
雖然于鵬同蔣姑娘暗通款曲已經不是一日,可是蔣姑娘變成了于鈞的妻子後,讓于鵬對蔣姑娘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再加上是于鈞的房,是于鈞的床,是于鈞的新婚之夜——隻想一想,便讓于鵬全身的血都熱了起來。
于鵬就這時決定:一會兒不管想什麽法子,也要把于鈞弄得爛醉如泥,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燭他要替于鈞代勞了。
等于鵬自後院回來時,他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于鈞!
于鈞正自門外走了進來,一面走一面同相熟的賓客們拱手打着招呼,不停的說着感謝、同喜之類的話。
于鵬先看向了于老太爺:他是一臉的鐵青。
于老太爺沒有想到于鈞真在在京中,更沒有想到他會在拜完了堂自己出現了:這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感覺十分沒有面子。
于鵬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然後又看了一眼于鈞身上的便服:雖然是新衣,但卻不是成親應該穿用的吉服;于鵬心下忽然又生出一個壞主意,他堆起了一臉的笑上前給于鈞見禮:他就是要于鈞難看。
要讓滿廳的賓客看看他這位大哥是個什麽樣的人兒:成親的日子居然在外面鬼混到現在才回來。
于鈞已經看到于鵬向自己走了過來,他也是一臉的笑意,隻是笑容怎麽看上去都有些不自然:這一點兒不隻是于鵬看了出來,就是于鈞身周的賓客都看了出來。
“二弟大喜!爲兄雖然來得遲了一些,不過倒底還是趕上了。”于鈞一開口便是道喜。
于鵬本來想說的話在聽到于鈞的話後一下子全忘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于鈞:于鈞向他道喜?!今天的新郎倌兒可是于鈞,不是他!于鈞不會是瘋了吧?
于鵬想到便說了出來:“哥哥糊塗了吧?今兒成親的人是您,不是愚弟我啊。”
于鈞先是浮現了幾分尴尬在臉上,然後大笑着拍了拍于鵬的肩膀:“二弟還是這麽愛說笑!隻是這種話卻是開不得玩笑,不然豈不是讓衆位貴客們笑話嘛。想來二弟今兒是太過高興,所以有些糊塗了,諸位莫怪莫怪啊。”
四周的賓客紛紛抱拳笑道;“不會,不會。今兒可是于家二公子的小登科,高興的過了頭也是極正常的。”
倒是沒有人多想什麽,隻以爲是于家兄弟在玩笑。
于鵬聽到衆人的回答更是愣了:怎麽人人都認爲是自己在成親呢?就算他代于鈞迎了親,可是喜柬寫得明明白白啊,賀客們應該不會弄錯了才對。
于鵬想不明白,便下意識的看向了于老太爺:可是于家二老距他們兄弟很遠,而且廳上衆人笑語喧嘩,于家二老根本不知道這邊兒發生了什麽事兒。
于鵬回過頭來想開口向衆人說明白時,于鈞卻上前抱住了他:好像是哥倆好的樣子,其實于鈞隻是爲了在他耳邊輕聲道:“你還是不要亂說話的好,如果是我,我就會先打發人看清楚于府送出的喜柬上倒底寫得誰的名字,今日倒底是誰要成親;冒冒然亂說話會讓人恥笑的。”
說完于鈞一臉笑意的松開了于鵬,然後又同于鵬玩笑了兩句,便過去同于老太爺和于老太太見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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