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來,薛老太爺的品階比于鈞高了二品呢,他如何能受得了于鈞如此的辱罵?何況就在剛剛,他的老妻被于鈞支使丫頭打了,而現在于鈞又直接罵到了他的臉上,氣得他是雙目通紅,老臉紫漲。
薛老太爺一掌拍在桌子喝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我女兒可是一鳴的嫡妻,你妹妹不過是填房,填房懂不懂?!在規矩大的人家,她便要對我女兒的牌位執以妾禮!而你一個妾的兄長卻對着一鳴的正經嶽丈口出侮辱之語,真真是太過狂妄、不知道禮儀!你今兒給我磕頭認錯也就罷了,不然我明日一定到你們衙門找你的上峰說一說此事兒,我看你的前程還要不要了?!”
薛老太爺重重又喘了一口氣:“我現在不同你這個小畜生說,我自同趙家理論。”他轉過頭來對着老太爺道:“這就是你們趙家的規矩嘛,一個填房的兄長就在你面前對我叫罵,你也不說一句話?”
于鈞已經坐了回去,他的怒氣在臉上神奇般的不見了,再次搶在老太爺前閑閑的開口:“小畜生罵誰呢?填房?填房怎麽了?我妹妹可是明媒正娶的妻房。何來妾禮之說?你說的可是八百輩子以前的老規矩了,隻有迂腐不堪的人家才會還照着那個做。我妹妹敬你那個死的女兒爲姐,執以姐妹之禮才是對,不信,我們可以去問問禮部的大人們。”
于鈞雖然生氣趙府的人。可是卻不能像對薛家的人一樣,一分面子都不留:妹妹還在人家做媳婦呢;所以他先用話語扣住了老太爺:想讓我妹妹對那個死人執以妾禮?就憑今日薛家人的所爲,那也是妄想!
于鈞一面說着一面取了茶到手裏:“說到我的上峰,嗯,怕你品階不夠見不到吧?你還是打聽清楚了我領得什麽差事兒——嗯,我這次是留京留定了,不然我還真怕我妹妹會被你們生吞活剝、欺負的不成樣子!留京了嘛。我的差事兒倒還好說了;隻是你說這種話。我怕你出了門兒就會被風閃到舌頭。”
于鈞說完又掃了一眼老太爺和老太太:薛家的人不知道自己是什麽的,怕是趙家也以爲自己一個小小的通判比不上他們的兒子趙一鳴吧?所以才會如此作踐的自己的妹妹。如果自己是當朝的一品,趙家敢如此待妹妹嘛:就算不是當朝的一品,也就讓他們知道,就是當朝的一品也對自己客氣的很,他們這些人才不敢再依着性子胡亂欺負妹妹。
薛老太爺聽完于鈞的話,氣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本就不是能逞口舌之利的人,隻知道顫着手指着于鈞罵道:“小畜生罵得就是你!你是個什麽東西,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如果不是現在屋子裏氣氛十分緊張,怕是會笑倒了一屋子的人:不過即使如此,薛老太爺這句話,還是讓在屋裏伺候的丫頭,還有在裏面聽動靜的紅裳等人憋笑憋得不輕。
老太爺知道薛老太爺被于鈞用話繞了進去,不過他不想提醒薛老太爺;又想起于鈞可以直接給皇帝遞折子,還是不要讓薛老太爺真把于鈞逼急了:天知道于鈞在皇帝面前有多大的面子。事情不就是怕個萬一嘛。
老太爺便皺着眉頭喝薛老太爺道:“住口!我的媳婦就是我的媳婦,如果你認爲我媳婦的填房礙了你的眼,那她明兒不是填房也容易的很!至于我媳婦的兄長自然是我府上的座上客,就算他有得話說得過份了些,你做爲長輩也是錯在前的。好了,一人少說一句。”
薛老太爺被老太爺咽得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他能聽不明白老太爺的意思嘛?死人的女兒如果因他而被休,遷出了趙家的祖墳。他可真是丢不起那麽大的人。
于鈞看了一眼老太爺,一拱手道;“老太爺是明理之人,像是不是填房的事情我做爲小輩兒不好說什麽,一切自然是有老太爺做主;薛家的人辱我倒還罷了,隻是我妹妹卻不是能任人辱之的!”
說着話于鈞立起身,拂了拂衣服對薛老太爺道:“我——,是個什麽東西,你一會兒就會知道。”
說完,于鈞又對老太爺拱了拱手轉身便出去了:他對于趙家十分的有氣兒,所以禮數也就怠慢了不少。
紅裳聽到哥哥的話本想出來的,可是她坐起身來,剛剛穿好了鞋子;于鈞那裏已經走了:她知道哥哥這是不想她出面,才會如此快的離開。紅裳輕輕一歎隻能又躺了回去:這事兒,今天真是鬧大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對于鈞的印像差了許多:兒子納不納妾是他們趙家的家務事兒,他一個舅兄是不應該如此強硬的插手——納個妾罷了,算不得是欺辱媳婦吧?況且自媳婦兒進門到如今,雖然屢屢提過讓兒子納妾事情,可是至今一鳴房裏也沒有多一個妾或是通房不是?
于鈞走了以後,薛老太爺隻是狠狠的對于鈞的背影兒啐了一口:他會怕一個小吏的威脅?真當他是個七品的虛銜是擺設了?他們薛家可不是隻有一個七品的虛銜,他們還有得是錢呢!
整個京城裏,花些銀子找這個小吏的麻煩,自己薛家倒是容易的很;憑他一個小吏,他能拿薛家怎麽辦?
的以薛老太爺不再理會于鈞剛剛的事情,隻是同老太爺、老太太又吵鬧起倩芊的事情:老太爺不想吵到了紅裳休息。想帶着薛老太爺一行人回上房;可是薛老太爺就是不走,硬是賴到了紅裳的房裏,他要等趙一鳴呢,怎麽可能會走。
不過一個多時辰以後,他們便不吵了:薛老太爺被吓到了。他哪裏還有心思找趙家的麻煩。
不過現在薛老太爺還是不知道的。趙一鳴先是飛奔進屋,進來隻匆匆同父母見了禮;薛家老太爺幾乎立時沖上去,揪住了趙一鳴的衣衫領子,喝問他爲什麽言而無信,害了他女兒的一生。
趙一鳴皺了皺眉,對于表舅加嶽丈今兒的所爲,他是厭惡透了:裳兒有着身孕。還要理事兒。本就很累需要靜養的;薛家的人要鬧去上房好了,居然來吵裳兒!
趙一鳴一把推開了薛老太爺,也不同薛家的人見禮,轉身去裏屋瞧紅裳去了:裳兒無事還罷,萬一裳兒動了胎氣或是受了驚,他今兒必不會同薛家人幹休——真當他趙一鳴是沒有脾性的人了。
紅裳歪在榻上,看到趙一鳴過來便坐了起來。趙一鳴擺手阻止了紅裳。又過去親自扶她躺好掖了掖薄被,先問了紅裳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又問紅裳是不是心裏不痛快。
紅裳看趙一鳴如此,還是很暖心的:“沒事兒,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趙一鳴輕輕撫了一下紅裳的頭:“讓你受委屈了。”然後又問了紅裳幾句話後,臉上更是惱了三分:薛家的人居然是打上了自己的門!
如果趙一鳴在家,薛老太爺帶人來砸門,他雖然生氣還會好些;可是他不在家的時候,薛家就這樣帶着人硬闖自己的院子——砸了門。打了丫頭們,還罵自己院子裏的丫頭是“小娼婦”,這分明就是欺裳兒獨自在家;尤其是趙一鳴深恨薛家的人辱罵紅裳,此事如果不給裳兒讨個公道,他還算得上是個男人嘛?!
就算是薛家的女兒他沒有納——但是一開始他便說過了,他不會納妾,更加不會納他家的女兒!生生送上門來的女兒。自己還不能拒絕了不成?爲了根本沒有道理的事情,跑到自己院子裏胡攪蠻纏,實在是可惡至極。
趙一鳴越想越怒,他拍了拍紅裳,讓她不要擔心,也不總聽着那屋裏的聲音,好好休息休息;便想轉身出去。
屋子外面薛老太爺的聲音又拔高了一分:因爲趙一鳴對他的無禮;所以趙一鳴已經忍無可忍,不把他趕出去,裳兒怎麽靜下心來安養。
紅裳卻喚住了趙一鳴:“你可是想把薛家的人弄到上房去理論?”
趙一鳴點頭:“他們實在是太不像話,這樣吵到了你怎麽能行。”
紅裳輕輕一笑:“我不是沒有事兒嘛。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是嬌怯怯的性子,你們到上房去說了,我便會更擔心了;而且老太爺剛剛要薛家人走,他們硬是賴在我們院子裏不走,想來就是爲了等你;既然如此,你們就在這裏說吧,我也好能聽得明白,不至于胡思亂想。”
趙一鳴想了想便點了點頭,可是他還是有些擔心:“裳兒,你可不要真得生氣。今兒這口氣我一定會爲你出的,不管他們說什麽,你隻管當他是——,放屁好了!”
趙一鳴說出這麽一句粗話來,倒讓紅裳莞爾,侍書等人也掩口偷笑:趙一鳴可是讀書人,從來沒有聽他說過一個不雅的字,何況是這種粗口呢?不過,紅裳和丫頭們都知道趙一鳴這一次是動了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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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道個歉,昨天小女人糊塗了,忘了今兒應該去醫院複查的,汗個!但是小女人記得對親們的承諾,所以起到五點鍾碼字,可也隻是碼出了兩章來,汗個!不過小女人自醫院回來會再碼字的,就算不能四更,也會努力做到三更的。并且爲了補償親們,小女人會五更的一天抱答大家對小女人的支持!
那個,捂臉:親們,能不能繼續投票給紅裳和趙趙補鈣呢?尤其是趙趙現在可是最需要補的時候,讓我們的趙趙骨頭再大硬一些好不好?
小女人會把今天欠下的章數補上的,一定!
最後,再道一次歉,對不起親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