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紅裳恨恨的想:自己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子,不能總這樣被一個古代的男人吃得死死的吧?一定要想個法子治一治趙一鳴才成。
趙一鳴聞言又坐了回去,他笑嘻嘻的搖頭晃腦道:“不說,不說,要說也是一會兒到床上去說。”不過是議事兒,但被趙一鳴說出來,總是說不出的暖昧。紅裳現在隻能慶幸侍書等丫頭不在,不然她真是沒有臉出去見人了。
紅裳瞪他一眼,趙一鳴不懼,依然揚着一張笑臉:“裳兒真要現在聽什麽事兒?嗯,也不是不成,隻要你叫聲——,一鳴哥,不,是鳴哥,我就現在就說、馬上就說。”
紅裳氣得站起就走頭也不回,決定暫時不再理會發酒瘋的趙一鳴。不過,紅裳臨走前,對着侍書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使個人安排趙一鳴洗澡——同一個醉酒的人講道理是不可行,但如果放任一個醉酒的家人不管,就是自己沒有道理了。
趙一鳴雖然醉了,不過也知道紅裳不是真得生他的氣,所以根本沒有在意;也不用侍書等人服侍,他一個人起身搖搖晃晃的去洗澡了——裳兒不喜歡酒味兒,不洗一洗就追去卧房可不好。
洗過澡後。趙一鳴的酒意兒醒了兩分,想起剛剛的話兒,嘿嘿笑了一陣兒;他不但不悔剛剛的孟浪,反而感覺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居然能想到讓裳兒喚他一聲“鳴哥”。越想越樂的趙一鳴穿好衣服後直奔卧房了,紅裳一定在屋裏等他吧——他可是醉了。裳兒不會真得丢他一個人不管。
紅裳還真就在屋裏,趙一鳴看到她後心情更是大好,他走過去就想抱住紅裳,卻被紅裳躲過了。
紅裳嗔了趙一鳴一眼:“好了,酒醒了沒有?那邊兒桌上是我讓霄兒煮得醒酒湯,快吃了吧,免得明兒睡醒後頭疼;不能吃酒以後就少吃些。不然還不是你自己受罪?”
紅裳最後輕輕的似關心又似埋怨的話。讓趙一鳴聽得大爲高興。他回身看了看桌上,正擺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湯,便一笑走過去取了一口氣兒喝了一個精光:真是舒服啊——他的心舒服,有人關心真好!他回頭看了一眼紅裳,發現紅裳正在注視着他喝湯,心裏更是暖暖的。
紅裳被趙一鳴盯着直看,便有些不自在起來:“吃了湯還不躺下?睡吧。你頭不暈啊。”她是在看趙一鳴喝湯,嗯,隻是怕他醉酒後一個拿不穩摔壞了那個碗——怎麽說放到現代,這碗也能賣個萬兒八千的吧?
趙一鳴坐在床上,拍了拍身邊的床:“我現在頭不暈,還不想睡。來,過來坐下,我們好好說陣子話兒,真是有事兒要同你商量。”
紅裳看了看趙一鳴,看他很認真的樣子:也許趙一鳴真得有事兒?他并不是一個好酒之人。大晚上應酬到醉酒回來,應該是真有事兒。如此想着,紅裳便走了過去坐下。
趙一鳴伸手摟過來紅裳問道:“今天有沒有想我,裳兒?”
紅裳伸手推趙一鳴:“又說瘋話!不是說有事兒嘛,快說吧;說完你也早些睡,仔細你明兒頭疼。”趙一鳴今兒吃得酒不少,明兒還要起大早去上朝。紅裳認爲他還是早些休息比較好。
趙一鳴眨眨眼,他裝作很正經的道:“我就是要說這個事兒啊,難道這不是大事嘛;我可是想了你一天,你不想我,我豈不是太吃虧了?”
紅裳羞極而惱,狠狠得瞪他一眼,不想再同他糾纏,便用力想掙脫趙一鳴的懷抱。趙一鳴見好就收,胳膊上一用力抱緊了紅裳:“裳兒,是真有事兒了。不鬧了好不好?你坐好,我們好好說話。”
紅裳回頭瞪他。趙一鳴無辜的看着紅裳:“真得有事兒。”
紅裳不再掙紮了:“什麽事兒?說吧。”醉酒的人還是遷就他些好了。
趙一鳴道:“鋪子的事兒已經定了下來,不過不是兩家,是六家。”不過趙一鳴說到此事兒沒有多少高興的勁頭兒。
紅裳聽得一愣:“六家?怎麽一下子那麽多?我們的銀子不足以買下六家鋪子吧?”紅裳很懷疑是趙一鳴在開玩笑,或是者他吃醉酒再說胡話,因爲趙一鳴動用銀錢買鋪子,是要取印鑒的,可是趙一鳴這兩日并沒有同自己要過印鑒;并且他們兩個人并沒有那麽多的銀錢。
趙一鳴咳了一下:“不是我們的銀錢,不,不,應該說不隻是我們的銀錢買下的。今兒我被那個同我們合夥的同僚請去了,福王的小王爺正在等我,他要摻和進來,我也不能說不啊,隻好答應下來;王爺,就是财大氣粗啊,今兒當天就定了六個鋪子。”
紅裳聽得直想搖頭:“福王?他是一位很有勢力的王爺,還是閑散王爺?”
趙一鳴點了點紅裳的鼻尖:“閑散王爺。有勢力的王爺,你夫君我敢招惹嗎?”
紅裳放下心來:“也好。閑散的王爺也是王爺啊,有王爺府罩着,我們多開幾間鋪子也不算什麽。”隻是,王爺能不招惹還是不招惹的好——紅裳一直不認爲同皇家攀上關系有什麽好處,自己就一條小命,不夠給王爺們玩兒。
趙一鳴有些遲疑的道:“不過,鋪子隻我們隻占了三成半——我同僚一成半,小王爺占了五成。”
紅裳點點頭:“這也沒有什麽,有銀子賺就成——比沒有賺要強不是?而且人家小王爺要插手。你也沒有不答應的餘地吧?能分給你三成半,那小王爺還是講理的人。”胳膊擰不過大腿兒,人家可是王爺,能給就不錯,紅裳可是真沒有感覺少——蠻橫不講理又貪财的王爺。上一世時電視裏常見。
趙一鳴點頭:“王府畢竟是出了大頭兒的銀子,而且原來我們的鋪子還是我們的;小王爺也不管其他,隻管月底分銀子。”
紅裳好笑的點頭:“這些事兒你看着做就是了。隻是王爺府那邊兒,你仔細些——萬一感覺有一星半點兒的不對,這銀子我們就不賺了,不,就是鋪子都不要了。全給王爺府。我們也不要再同王爺府有瓜葛。”
紅裳一來看多了電視劇,二來随趙一鳴在任上呆了半年,又在趙府生活了這麽久,她是真得不敢碰古代這些特權階級們:官大一級還壓死人呢,更何況人家是皇族!
而且,紅裳最不想的就是趙家被牽扯進朝廷的鬥争中去——有個萬一就是滅門之災。紅裳今世并不求大富貴,她隻求能安安樂樂、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趙一鳴現在的官職已經可以做到了。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話後。眼睛一亮:“當真是妻賢夫禍少,古人誠不欺我啊!我也是有這個打算的——能不同王爺們有一絲瓜葛最好,不過小王爺找上門來,不好立馬抽身走人的,先應付一陣子再說吧。”
紅裳笑着點頭:趙一鳴能如此清醒,并不是一門心思的往上爬就好。
趙一鳴卻又一歎:“可惜了賺錢的好鋪子啊,一下子被福王府拿去了。”
紅裳偏頭想了想道:“不要緊的,想賺銀子總是有法子的。不過,我們現今并不缺銀子,夫君爲何爲了銀錢歎氣?”趙一鳴并不是一個市儈的人。看銀錢并不是極重,但他同樣也認爲沒有了銀錢是萬萬不行的。趙一鳴對待銀錢的态度,倒是極得紅賞的心。
趙一鳴長長一歎:“裳兒,如果有一日,我們離開趙府,自己去買個小院子,從頭來過。你怕不怕苦?”
紅裳聽得一愣:好好的怎麽說起這個來了?老太太雖然有些偏心,可是府中真能做事兒的人是老太爺啊。而且一直以來,趙一鳴都視長子爲一種責任,現在怎麽突然好似要放棄趙府一樣呢。
紅裳很認真的看着趙一鳴,看他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便知道他不是說說而已經,隻是轉念間紅裳便想到了原因:“因爲二弟一家人?”
趙一鳴點頭:“我一直沒有向你說過二弟的事兒,是因爲我實在是不想提起他。二弟——,他一直想要這個家,我實在不想兄弟爲了銀錢而反目——我又不是不能養活自己的妻兒;所以,如果老太爺百年以後,實在不行我們就同二弟分家,隻是怕到時二弟一家人是不會容我們帶走多少東西的,二弟妹那個人,唉——,不說也罷,以後你見了就知道了。”
說到這裏,趙一鳴苦笑一聲兒:“不過,這樣也有一個好處。真要如此分家了,日後我們也就同二弟斷絕了往來,真是可以去掉很多麻煩。”
紅裳明白趙一鳴的意思:老太爺隻要在,絕不會允許趙家老二染指趙府的家業,古代隻有長子嫡孫才可以繼續承家業,老太爺一看到她就把趙府交給她打理便可看出老太爺的想法。
紅裳并不是看重趙府的銀錢,她隻是對這樣的不戰而退感覺非常的不舒服——似乎就是被人逼走了,實在讓人很窩火:家業,她紅裳可以一文錢不要,但要是她和趙一鳴心甘情願給老二的才可以,如果是被逼或是被搶過去的,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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