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裳知道:倩芊真要好好看住才可以,她日後會如何不要緊——那是自作自受,可是連累了鳳歌三個小姑娘卻是不行的。
紅裳想了想說道:“明日打發她回府,也要有個由頭才成啊。”
趙一鳴想了想道:“老太太那裏問起,你就說是我的吩咐就成。想送她走,她做出的事兒隻要一說,沒有人會阻攔,但是那些事兒又不能同老太爺和老太太說——爲了鳳舞的事情,老太爺這兩天的藥已經用得勤了,聽老太太說,又開始常常心口疼痛了,哪裏能同他們說呢?不說,那借口哪裏能找的到?所以,老太太有話還是讓她來問我吧。”
紅裳張了張嘴,最後什麽也沒有說:還是送走的好,薛家姑娘一走也就不用再擔心她會給自己添什麽麻煩了,倒也省心。老太太那裏到時再說吧,反正有趙一鳴頂着呢。
紅裳長歎了一聲兒:如果不是老太爺有心疾,這次的事兒隻要一說,薛家姑娘也就能送走了。
忽然,紅裳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夫君,我們送薛家表妹走的時候,萬一她、她鬧将起來怎麽辦?”
趙一鳴呆了一呆:“應該不會吧?”可是他說得極爲不确定,因爲趙一鳴實在不知道。他的那個表妹還有什麽事兒是做不出來的。
紅裳和趙一鳴對視一眼,都明白了一件事兒:看來明日是送不走薛家姑娘了。
趙一鳴一拍桌子,恨恨的道:“我立時就寫信、托人,到南邊兒去找她的父母回來,讓她能早些回她們家去。”趙一鳴說完後。忽然又搖了搖頭,長歎了一聲兒:“還是不能讓她父母回來。”
紅裳明白趙一鳴話中的意思,她也是一歎:薛家姑娘如果豁出了臉皮來鬧,她的父母隻會跟着一起鬧——他們正巴不得讓自家的女兒進趙家的門兒呢,不然也不會送了女兒上門來住着;他們回來了隻會添亂。
隻得另外想辦法了,紅裳和趙一鳴又都是一聲兒長歎:薛姑娘怎麽像一塊膏藥,想扔也要揭下來才可以。
趙一鳴和紅裳都不想再留薛家姑娘在府中了。兩個人絞盡了腦汁的想法子。最終夫妻二人也不過是商量出了一個算不得法子的法子:想個辦法把倩芊嫁出去!不,不是,是想個法子,給倩芊訂門兒親事兒——反正她父親隻是想利用她給自家找個靠山而已,隻要是個官職過得去的人就可以;到時候他的父母來了以後,便可以大大方方的把薛家姑娘送出去了。
雖然這個法子不是最好的,卻是眼下唯一能用的法子了。
紅裳在心底歎息道:人不要臉了。還真是不好對付!薛家的老太爺好說,隻是想找個靠山,可是薛家姑娘的意思,可是對趙一鳴有了些心思的樣子,想把她嫁到别家去并不容易啊。不過,怎麽也要試試。
紅裳和趙一鳴都不敢惹得薛家姑娘惱了,說到底,是因爲趙一鳴的官聲兒要緊,所以不可以讓薛家姑娘子有機會撒潑鬧将開來。
夫妻二人商議妥當後,便準備要睡了。紅裳先出去洗了澡。回來後發現趙一鳴居然已經睡了——他沒有睡到床上去,還是睡在了軟榻上。
紅裳微微一呆:她不明白趙一鳴耍賴進了卧房後,今天晚上爲什麽沒有繼續賴到床上去?紅裳本來打定打意,如果趙一鳴上了她的床,她便去廂房睡的。
紅裳看了一眼熟睡的趙一鳴,悄悄的上了床躺下,不過一時間卻沒有睡着:哥哥要回來了。自己不能到時候一問三不知吧?怎麽應對不會被哥哥懷疑呢?像電視上的狗血劇情學習來個失憶?紅裳輕輕歎息,自己穿來的時候沒有失憶,被趙一鳴踢到的時候也沒有失憶,現在好端端的裝失憶,還真有難度呢。
而且現在也不是失憶的好時機,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失憶”了,那趙府的姨娘們與那些居心叵測的奴仆們會做出什麽事兒來,不用想都能知道。她自身的安危到時候都會有危險,而且,如果她應對姨娘那些人的算計時,被人看出是裝作失憶,那她的下場不是更慘?!
更何況,趙一鳴還認識一個老禦醫,裝作失憶了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些——此路不通。
紅裳又翻了一個身:看來要想法子多探聽些哥哥的事情了,然後見機行事,小心應對吧;嗯,找誰了解哥哥的事情呢?趙一鳴算一個,還有,那個老太醫也是個不錯的人選。如此想着,紅裳終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趙一鳴在紅裳進屋時并沒有睡着,他假裝熟睡不過是不想讓紅裳爲難:紅裳沒有解開心結原諒他,所以他還不能回到床上去睡,而紅裳也不好叫他睡到軟榻上去,他自己也不想當着紅裳的面兒說出他喜歡睡在榻上之類的話,所以裝睡才是最好的解決法子。
後來紅裳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趙一鳴當然聽到了,他認爲是紅裳是在煩心薛家表妹的事情,除了更加厭惡薛家表妹以外,他更是有些心疼紅裳身子有傷,還不能睡好,那不是更對身子有害嗎?
紅裳呼吸沉穩後,趙一鳴才輕輕的起身,走過去掀開帳幔凝視了好久紅裳的睡顔,然後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明月苦想:難道沒有什麽更好更快的法子把薛家姑娘弄走麽?
想了好久,趙一鳴也沒有想到辦法,最終隻好躺回榻上睡了:不過他決定一定要快些起文社,然後利用文社,以紅裳和鳳歌的名義邀請他認識的官家夫人與姑娘到府中作耍,到時候——就讓文社變成薛家表妹的相親宴好了!
趙一鳴打定了主意,加上夜已經深了,他便沉沉睡了過去。
外間的侍書又等了半晌,屋裏終于隻有人熟睡後的沉穩呼吸聲兒,她才放心的打着哈欠躺下睡着。
第二日一早,趙一鳴和紅裳到了上房後,剛剛同老太爺和老太太請了安,老太太便笑道:“現在府中有媳婦掌理一切都好,我終于得了清閑,可以出去轉轉了;今日我就出去轉轉,中午也不回來用飯了,你們老太爺也不在家,你們小兩口可以清閑一些了。”
紅裳有些驚愕,趙一鳴已經問道:“母親今日要出府,去哪個府上赴宴?兒子怎麽不知道有人請了母親去做客呢?可備好禮物了?”
老太太笑着搖了搖頭:“不是要去他人府上做客。是我昨日和芊芊說好了,今日到廟裏去拜拜;這幾年去廟裏敬香的時候真得很少——家裏沒有人走不開啊。芊芊昨日說得我真還動了心,現在都有些等不及的意思呢。”說着老太太還笑了起來,她實在是很久不曾出府到廟裏随喜了。
紅裳和趙一鳴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明白,倩芊這是在巴結老太太。
趙一鳴咳了一下:“母親,現在這個時節有些冷了,您是不是過兩天,讓家裏把暖轎整理出來再去呢?”
老太爺聞言笑了起來;“這才什麽時節,便要用暖轎了呢?你母親總在家中不是好事兒,能出去走走很好;你們不用擔心,就讓她去走走吧。”
說完,老太爺轉過頭去對老太太道:“你兒子有孝心啊,怕你冷着,你可穿得暖些,再讓人替你拿幾件厚些衣物,山上倒底是涼些。”
老太太笑着點頭:“放心,放心,我身子硬朗的很。衣物讓她們多帶兩件吧,不過我又不會在山上過夜,下午會早早的回府。”
趙一鳴隻得躬了躬身子答應了一聲兒,不好再強勸老太太不要出去了。紅裳更加不好說什麽,老太太去廟裏的事情便定準了。
老太太興沖沖的催着丫頭們擺飯,都沒有像往常一樣飯前先同老太爺、兒子說會子閑話兒,用罷了飯老太太便急急回房更衣去了。老太爺看老太太這樣兒,笑着搖了搖頭,他去書房了。
趙一鳴和紅裳隻能相視一歎:他們兩個人現在絕對沒有這個閑功夫陪着老太太上山去——恩旨也就這兩天兒了,需要準備的事情正多呢。
自上房出來後,趙一鳴去了外書房:他的腳已經好了大半兒,在自己家中理事兒那是無妨了。
紅裳回到了房裏,黃婆子已經到了。
紅裳也沒有多話,便讓人把嬌杏兒和嬌雲帶了上來。兩個丫頭幾天不見,已經是蓬頭垢面,幾乎讓人認不出來了。
嬌杏兒先撲倒在地上哭着給紅裳見了禮:“婢子見過夫人。”嬌雲也上前跪了下去:“見過夫人。”
紅裳沒有讓她們起來,隻是看着她們淡淡的道:“你們做錯了什麽事兒現在還不知道嗎,你們還沒有真心悔過,還想着脫罪不成?”
嬌杏兒哭着伏在地上說道:“夫人,婢子知道錯了,就是因爲婢子知道錯了,所以才要求見夫人一面;婢子要把夫人不知道的事情都說與夫人聽,以贖婢子原來的錯兒。還請夫人——”
嬌雲這時卻大聲打斷了嬌杏的話:“夫人,不是這樣的。您不要聽嬌杏亂說,她隻是想胡亂攀咬幾個人,然後以此來求夫人的恩典脫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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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太忙了,親們,實在對不起。還有一更,小女人會努力的,不過如果太晚的話,親們就休息吧,明天再看也是一樣。周末愉快,親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