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沙盤上繪制的,正是幽蛇地區的地形圖,巴騰基地的位置,用一個王座标注了出來,至于周圍其它實力,則由不同顔色的旗子标明。
巴騰正在開會,能參加這個會議的,都是巴騰基地中的重要人物,以及他之前花費大代價聘請而來的高手。
這場會議,是爲了商讨如何一統幽蛇。
就在剛才,大胡子的電話打了過來,彙報了關于周玉坤可能出現在基地門口的消息,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
“各位,你們覺得那輛防爆車裏坐的會是周玉坤嗎?”巴騰雙手撐着會議桌,他穿着西裝,打着領帶,乍一看不像是殺人不眨眼的大du枭,而像是一個打扮得體的政客。
“康布,你跟了周玉坤這麽長時間,對周玉坤最是了解,你覺得呢?”
巴騰問向自己左手邊的一個中年人,這個中年人皮膚呈深棕色,他露出一臉讨好的笑容道:“巴騰先生說笑了,我也不是跟着周玉坤,隻是前些年他太強勢,我爲了自保不得已跟他聯盟而已,對他也談不上了解。”
康布是幽蛇地區衆多小勢力中的一個,當末世到來,巴騰亮出他的獠牙的時候,康布害怕了,他偷偷投靠了巴騰,成爲了巴騰的手下。
“哈哈哈!康布兄弟,你心裏不必有顧忌。”巴騰走過去大力拍了拍康布的肩膀,拍康布都有些龇牙咧嘴了,“雖然你以前跟着周玉坤結盟,但現在已經棄暗投明了,我絕對不會追究以前的事情,那早都過去了”
巴騰正說着
“轟——!!”
突然一聲爆炸傳來!
巴騰露出意思笑容,這是自己的哨卡部隊,用火箭筒滅掉周玉坤前開路吉普車的爆炸聲。
“這爆炸聲還真是動聽。”巴騰微微閉上眼睛,享受着此刻爆炸的藝術,“好戲開始了。我的老朋友周玉坤也是等不及,我們本來還在商讨如何對付他,他卻主動送上門了,但願這次是周玉坤親自前來了,免得我空歡喜一場。”
巴騰說到這裏的時候,一個角落裏戴着半邊銀色面具的男子開口道:“巴騰先生,即便這次周玉坤沒有出現,也沒什麽關系,我會将他帶到你面前來,隻要你不介意我帶來一具屍體就可以了。”
這個面具男子一身黑衣,雖然他坐在會議室的燈光下,但他整個人好像是籠罩在了一層陰影中。
“哈哈,當然不介意!”巴騰意氣風發的說道,而就在這時候
“轟!轟!轟!轟!”
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夾雜着此起彼伏的槍聲,感覺就像是過年了一樣。
嗯?怎麽回事?
巴騰微微一怔,隻是滅掉周玉坤前面的開路吉普車而已,怎麽會需要這麽密集的火力?
難道是打起來了?
周玉坤的防爆車隻是誘餌?他抛出這個誘餌投石問路,想找出哨卡的位置,之後就發動了進攻?
仔細想想,周玉坤突然出現這一點确實可疑,他總不可能是來送人頭的。
“好像情況跟你想的不一樣啊。”帶着銀色面具的男子淡淡的說道。
“周玉坤找死,居然打到我的大本營了?”巴騰面露獰笑,他的實力遠不是周玉坤能比的,如果周玉坤窩在自己的老巢裏,還能憑借地利抵擋幾天。可如果他攻入自己老巢的話,那完全是以卵擊石。
巴騰拿起電話,今時今日,正是巴騰實力最強大的時候。
無論來犯者是誰,統統滅殺。
巴騰撥了大胡子男子的電話,然而電話響了之後,卻沒有人接通。
嗯?
巴騰皺眉,他正欲換一個電話号碼撥,就在這時
“轟隆——!!”
又是一聲爆炸,比之前的距離更近。
“鈴鈴鈴!”
會議室的電話響了。
巴騰拿起電話,裏面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老大,我們被包圍了!”
“包圍?”
巴騰臉色一變,這怎麽可能,他的基地占地三千畝,裏面容納了五千人部隊,還有各種碉堡、暗哨,層層布防,想要包圍他的基地,沒有七八千人很難做到。
這個人數,也隻有長和國政府能調動出來。
周玉坤怎麽可能有這麽多人?
然而,隻是單純的聽外面的火力壓制的聲音,的确非常猛烈密集,讓人懷疑來圍剿他們的是一個整編師。
巴騰打開會議室的窗子,隻見遠方爆炸的火焰接二連三的升騰而起。而且讓巴騰膽寒的是,這些爆炸發生的位置,都是他在基地裏建造的防禦工事!
他眼睜睜的看到,一座半地下式的碉堡,被爆炸直接掀飛!
這種地下碉堡,露在外面的高度不過一米五,除了狹窄的射擊口,其餘部分都由一米厚的鋼筋混凝土澆築,可以輕松抵擋手雷的近距離爆炸。
除非手雷被直接從射擊口中塞進去,然而碉堡裏的人又不傻,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着這種事情發生,有人要接近碉堡,早就被打成篩子了。
這是怎麽做到的?
“轟!轟!轟!轟!”
連續四次爆炸,位于三個不同方位的碉堡,連同一處炮樓被定點爆破,從地下開花,裏面的駐軍毫無疑問已經灰飛煙滅了。
太準了,準得讓人心神發顫!
而奇怪的是,巴騰甚至沒有看到入侵的軍隊,遠方雖然有人影在跑動,但那都是巴騰自己的軍隊。
“看來,入侵的人不是一般的軍隊,而是異能者。”就在這時,臉上帶着銀色面具的男子,走到巴騰身後,語氣平靜的說道。
異能者?
巴騰皺眉:“他的能力是制造爆炸?”
一個念頭就能炸掉這麽多防禦工事,這種異能也太恐怖了,他不會力竭嗎?
銀面具男子道:“沒有那麽恐怖,越是強大的能力,對能量的消耗也就越大,若真有人能制造爆炸,怕最多制造幾場就該油盡燈枯了。
所以,他的能力也許隻是遠距離誘發爆炸,比如,他可以用某種未知的方法引爆碉堡中存放的手雷和火箭彈。”
這樣嗎
聽到銀面具男子的話,在場衆人都松了一口氣,這倒是合理的推測,否則也太無解了。
這種能力并不恐怖,但對軍隊太克制了。
“阻止他們!”
巴騰眼中閃過一絲濃郁的殺機,就這短短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讓他損失慘重。
如果抓到這些人,他會讓他們體會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
“需要我動手嗎?”銀面具男子悠悠的說道。
“不必,你留在這裏。”
損失雖然讓人心痛,但總部更需要保護。
巴騰拿起電話,在很短的時間内就連續發布了十幾條命令。
巴騰集團雖然隻是一個販du組織,但是軍紀嚴明,比長和國軍隊都強得多,這也是長和國屢屢圍剿幽蛇失敗的原因。
巴騰本人,更是一個合格的指揮者,他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内對局勢做出判斷,并給出相對恰當的指令,這是一種天賦。
“好像有一些稍微厲害一些的人向我們靠近了。”江尋開着吉普車,在火力密集的巴騰基地中暢通無阻。
直到現在,江尋的能力還沒被巴騰的軍隊搞清楚,主要是見識過江尋驅物能力的人都死了!
不管他們是躲在碉堡裏,戰壕中,又或是沙袋的掩護之下,隻要進入江尋的精神力場,那麽開槍的人會被自己打出的子彈射穿眉心,扔手雷的則會被自己的手雷炸得屍骨無存。
在精神力場的籠罩之下,根本沒有漏網之魚。
“一點鍾方向,三百米遠,大概四個人靠近,他們氣血之力旺盛,應該都是武道高手,冰淩,你跟晚晚一起去解決。”
“不必,我一個人夠了,晚晚留下來保護你。”
江尋笑了笑:“我不需要保護。”
如今的江尋,已經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語了,有精神力場和驅物能力的庇護,很少有人能威脅到江尋,就算有,那江尋還有一張底牌,那就是一直躲在獨立空間中,無聲無息跟随江尋的顔月空。
魚冰淩并沒有答應,她的身影,眨眼間消失在彌散的硝煙裏。
在三百米開外,有四個男子,他們呈四方陣推進,四人之間彼此照應,沒有視覺死角。
“嗯!?有人!”
他們忽然察覺到不對,下一秒,在他們四方陣的中心,憑空多出一個人。
這是一個女人,她雙腿修長,身材完美,臉上帶着明媚的笑容。
若是平時,這樣的極品美女足以讓這些人生出邪念來,可是現在,他們隻覺得渾身發冷。
她是怎麽出現的!?
下一刻,魚冰淩身後的鬼旋,如同鮮花一般綻放!
“散!”
其中一人大喝一聲,四人向不同的方向逃開,然而魚冰淩也原地消失了,她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其中一人的身後,一腳踢擊!
對方避無可避,雙臂交叉,抵擋魚冰淩這一腳。
“咔嚓!”
臂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入耳,魚冰淩一腳踢斷了對方的兩根手臂。
“啊!”
那人發出慘叫,他心中驚駭莫名,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攻擊力會達到如此變态的程度,這還是人嗎?
雙臂被廢,戰鬥結果已經毫無懸念,下一秒,花莖鬼旋直接穿透了此人的眉心。
三秒不到,已斬殺一人!
魚冰淩輕盈落地,她享受這種絕對力量帶來的震撼,讓她沉醉其中。
這就是準修羅級!
再度進化之後,她的實力已經與普通高手之間拉開了一條鴻溝。
從成爲怪物的那一天起,她就期待着這樣的力量,如今,她總算擁有了。
轉頭望去,其餘三人已經消失在硝煙中。
他們速度極快,短暫的耽擱,就足以他們隐匿起來。
“12點鍾方向,200米遠,沙袋掩體後方。”
“4點鍾方向,150米遠,灰色小樓二層左數第三個窗戶。”
“7點鍾方向,100米遠,仰角20度,樓頂。”
江尋的精神傳音在魚冰淩腦海中響起,不但瞬間找到了這三個人,且精準計算了方位和距離,讓魚冰淩可以輕松鎖定所有位置。
魚冰淩不禁露出一絲笑容,如果說自己和妹妹是這個團隊的手腳,那江尋就是眼睛和大腦,有江尋在,魚冰淩感到莫名的心安。
下一秒,魚冰淩的身體消失了,她如瞬移一般出現在了幾十米之外,硝煙之中,隻能看到那肆意飛揚的深紅色鬼旋,如同吸飽鮮血的食人花莖。
在江尋身後,周玉坤的防爆車一直跟着,這一路上,他們暢通無阻,沒有遭受任何襲擊,簡直像是回到了自家基地,當然,要排除掉周圍充斥着被摧毀的防禦工事,散落的槍支、武器,和死去du販屍體。
眼前的一切,俨然兩個軍團交戰後尚未打掃的戰場。
淩亂!慘烈!血腥!
普通士兵毫無抵抗力不說,就算是高手到來,也對戰局沒有影響。
周玉坤也是有眼力的人,他作爲周家傳人,本身實力不差,他看得很清楚,剛剛被魚冰淩斬殺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他們的實力,比起自己的貼身保镖周越,也不見得差多少。
至于江尋,他的實力更不用說了。
而在江尋身邊,還有一個小蘿莉一直沒有動手。
周玉坤仔細觀察過這個看起來似乎隻有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别看她的目光平時憨憨的,甚至有些神遊天外的樣子,但周玉坤知道,這應該隻是她的僞裝。
許多高手擅長僞裝自己,在關鍵時刻,他們會撕開僞裝,一擊緻命!
這三個人,幾乎等于一支軍團!
他們确實有足夠的資本,從正面攻入巴騰的基地。
“那四個人,都死了。”
宋道長深吸一口氣,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魚冰淩身上,他清楚的看到魚冰淩在短短一分鍾内,連續出現在四個相距很遠的方位,每斬殺一個人,連上趕路的時間也不過十幾秒罷了。
藏都藏不住!
他不知道魚冰淩是怎麽找到他們的,在宋道長看來,這樣戰火紛飛的戰場,到處是掩體,想藏一個人太容易了。
然而在這三個人面前,這一切都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