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這才看了幾眼,還沒開口撩呢,就感受到側面殺人般的目光。
肌肉男趕緊把目光收了回來。
“親愛的,還是你最漂亮,有韻味兒。”
“算你識相。”墨鏡大媽不滿的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魚冰淩一眼,把頭轉過去了。
不過,肌肉男這才看了幾眼,還沒開口撩呢,就感受到側面殺人般的目光。
他隻好趕緊把目光收了回來。
“親愛的,還是你最漂亮,有韻味兒。”肌肉男強忍着心中的不适感,肉麻的說道。
“算你識相。”墨鏡大媽不滿的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魚冰淩一眼,轉過頭去。
至于肌肉男,他則是有些怨憤的看了江尋一眼。
江尋愣了一下,這小子看我幹啥?
肌肉男在心裏咬牙切齒,都是同行呀!
出于軟飯男的直覺,他感覺江尋大概率也是吃軟飯的。
看看魚冰淩的氣質,衣着,那顯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
至于江尋,也就二十左右,毛頭小子一個。
本來這也沒啥,關鍵大家都是吃軟飯的,可看看自己吃軟飯的這口鍋,再看看人家的鍋
這也就罷了,關鍵墨鏡大媽這口用了四十年的鍋,正到了如狼似虎,大禹不敢堵的年齡。
每天晚上回去,肌肉男的感覺就像是,三十畝地一頭牛,耕到天亮不擡頭。
想到這裏,肌肉男心裏就非常不平衡了。
憑啥啊,就那跟學生一樣的小白臉,怎麽比得過自己這樣的肌肉型男?
憑啥他伺候大明星一樣的富家千金小姐,自己卻伺候了一個老幹媽?
肌肉男很不甘心,他在心裏琢磨着,有沒有可能讓魚冰淩注意到自己,讓他考慮換一個更好的司機?
他相信,隻要魚冰淩試過自己的車技,她就會明白了選誰更好了。
到時候,他就可以一腳踢開墨鏡大媽,投入魚冰淩的懷抱。
現在問題是,他沒有機會。
肌肉男戀戀不舍的轉過頭去。
一時間,變成了小餓龍的魚歸晚被晾在原地。
她發現,除了那幾個吵着要問寵物哪裏買的熊孩子,根本沒人關注她。
有沒有搞錯!
“嘭!”
魚歸晚變回了原狀。
她懊惱的揪了揪自己身後的小尾巴,都是因爲尾巴太短了,她可是受了一肚子的氣。
江尋不忍再看魚歸晚了,他帶上耳機,一邊聽音樂,一邊刷新聞。
隻不過,現在列車正在通過太夏西南方的白越山區,這裏人煙稀少,幾乎沒有手機信号,江尋的新聞頁面打開一半,就開始無限小菊花了。
這才剛進白越山區,看來今天一上午估計都不會有信号了。
江尋按了呼叫燈。
“麻煩拿份報紙來。”
“好的,您稍等。”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高挑女孩,微笑着說道,她穿着乘務人員的藍色制服,一身齊膝短裙,肉色的絲襪包裹了兩條修長筆直的小腿。
“先生,這是您的報紙。”
乘務員很快就回來了,她彎下腰,給江尋遞了今早的報紙。
這報紙是今天早晨在太夏邊境城市剛拿上車的。
“謝謝。”江尋點了點頭,把報紙打開了。
嗯?馬庫斯家族滅門
江尋手上報紙頭版消息便是這一條。
馬庫斯家族隸屬布爾蘭國,是擁有一百五十多年曆史的老牌商業家族,家族出過兩屆布爾蘭國總統,除此之外,馬庫斯家族掌握的商業财富,也是布爾蘭國排名前五的。
“還是開始了呀”
江尋輕輕摩挲着報紙邊緣,如果之前幽竹國的蘇家,如果不是因爲自己過去救了他們,那麽也大概是現在這個時候覆滅。
也就是說,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世界各地,将會陸陸續續爆發血腥慘案。
現在馬庫斯家族覆滅還能上頭版,等到之後,這種消息連個單獨版面都未必有。
江尋緩緩翻着報紙,糟糕的消息不止馬庫斯家族一條,在報紙末版的位置,報道了丹尼國一座小鎮大量人口無故失蹤的消息。
山雨欲來風滿樓。
“你在擔心嗎?”在江尋身邊,魚冰淩敏銳的感覺到了江尋的情感變化。
兩人建立精神聯系後,已經算是心有靈犀。
“算不上擔心,隻是”
江尋說到這裏,忽然微微一頓,他側頭看向窗外。
“怎麽了?”
“窗外那一群鳥”江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魚冰淩看過去,隻見到一群鳥在遠處的山林上空盤旋。
魚冰淩微微蹙眉,她下意識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這些鳥飛得很慢,但它們跟我們的相對位置似乎沒什麽變化,它們飛了好一會兒了,我們的車真的在跑嗎?”
聽到江尋的話,魚冰淩心中一寒,她立刻仔細觀察窗外的景象,近在咫尺的鐵軌、高壓電接觸網杆,都在飛快的後退,包括不遠處的植被,也因爲高鐵的高速前進而拉出向後的殘影,但是
如果仔細觀察,當景物遠到一定距離的時候,它們看起來像是在緩慢後退,其實過了好久,它們都不曾消失。
就好像遠處的景色與近處的景色被割裂了。
魚冰淩立刻摘下耳機,站起身來。
在她前方,幾個熊孩子還在打鬧,肌肉男和墨鏡大媽在看劇。
而後方,幾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湊了一桌打牌,小兩口在調情說悄悄話,還有一對中年夫婦在低聲細語。
這外表很平靜的車廂,此時看起來卻莫名的給魚冰淩一種詭異的感覺。
難道,列車開進了鬼域!?
魚冰淩面色古怪,她回頭看向江舟:“是你的問題還是我跟晚晚的問題?爲什麽我覺得,我們很容易就撞到怪物?”
江尋道:“怪物就像是一枚枚的未成熟的卵,它孕育在那裏,慢慢成長,隻是我們遇到的時候總能察覺到,這就會将它提前引爆,不過總的來說是好事,若是等它自然成長起來,将會造成更大的災難。”
“停車!”
魚冰淩叫住了不遠處的乘務員,這位乘務員正是給江尋遞報紙的那個藍色制服妹子。
制服妹子詫異的看向魚冰淩,我沒聽錯吧,這妹子剛才叫的是停車?
以爲這是出租車嗎?
魚冰淩微微蹙眉,她也知道,想靠自己一句話就停車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看了一眼窗外,腳下的高跟鞋尖在地闆上微微轉動,她頭也不回的對江尋說道:“如果把玻璃踢碎,我們直接下車呢?”
江尋沒有回答,他還沒有搞清楚,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到魚冰淩的話,制服妹子被吓壞了,看這女孩的意思,好像不是在開玩笑!
她急忙拿起對講機:“列車長,3号車廂出狀況了,有人要砸玻璃。”
“”
“列車長?”
制服妹子微微一怔,對講機那邊沒有回應?
怎麽回事?
“車速太快,兩百多公裏時速的狂風夾着玻璃碎片吹進來可能會有危險,而且真的跳出去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江尋否決了魚冰淩的意見。
不過魚冰淩的想法不錯,現在最好立刻停車。
“列車長?聽到請回答?”制服妹子還在朝着對講機說話呢,一直得不到回答她心裏有點慌。
這時候,江尋從座椅上走出來,貼着制服妹子的後面,穿過了兩排座椅間的過道,他走到了前座,也就是那位墨鏡大媽和肌肉男的位置。
兩人正奇怪魚冰淩在胡說些什麽呢,就見江尋走了過來。
“借個火兒。”
江尋做了一個手指夾煙的動作,他本身不抽煙,也就不會随身攜帶打火機,而高鐵是允許每位乘客攜帶兩隻打火機的,這方面比飛機寬松得多。
江尋說着,不等肌肉男反應,一隻手已經插入了肌肉男左邊的褲兜,掏出了一個厚重的金屬打火機。
肌肉男愣了一下,這家夥怎麽知道我這個兜裏有一隻打火機?
同時,他又有些惱怒,他好歹也是練過功夫的,居然在懵頭懵腦的時候,被這一看就弱不禁風的小白臉,從自己口袋裏拿走了東西,太沒面子了。
他正要質問江尋,就見江尋又從制服妹子的身後擦了回去,他拿過桌椅上的報紙,手指輕彈翻蓋,随着一聲悅耳的火石摩擦聲,藍色的火苗就跳躍了出來。
然後,他點燃了報紙。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
放火啊!!
在高鐵上放火,這可是屬于刑事案件了!
“小子,你在幹什麽,你找死嗎!”肌肉男本來就嫉妒江尋,加上不經自己允許就被搶了打火機,他心裏更是火大。
“你住手!!我要報警了!”制服妹子也是怒聲說道,她當高姐兩年多了,連在高鐵上吸煙的都沒見過,更别說當衆放火的,簡直瘋了。
江尋根本不理會這些人,報紙一點就燃,火焰沿着紙張迅速攀升,升起半米多高。
而後江尋拉下旁邊的窗簾,将火給蓋住了,一時間,因爲缺氧不完全燃燒,黑煙滾滾升起。
随後,高鐵上的煙霧報警器就響了。
由于預設機制,刺耳的刹車聲随即響起,高鐵開始了緊急停車!
因爲巨大的慣性,車廂裏的很多人都站立不穩,制服妹子更是差點摔倒,被江尋拉了一把,才勉強站住了。
“你!!”
制服妹子驚怒的看向江尋。
她沒有想過,居然會有人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
衆所周知,高鐵上到處都是煙霧報警器,包括衛生間裏,你哪怕在衛生間裏嘿嘿嘿都沒關系,但絕不能抽哪怕一根電子煙。
“列車長,3号車廂有人放火,導緻緊急停車,請立刻聯系調度,重新規劃沿線車站列車運行”
然而,即便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列車都緊急停車了,對講機那邊還是沒有傳出聲音來。
“打火機還給我!”肌肉男真的很想一拳把江尋打趴下,解氣的同時還能展示一下自己強壯的體魄,但考慮到這樣會被魚冰淩打上野蠻人的标簽,他還是忍了下來,“你怎麽知道我這個口袋裏有打火機的?”
肌肉男忍不住好奇心。
江尋随手一抛,打火機扔回到肌肉男的手上,他指了指肌肉男的右手:“你食指中指都黃了,不是抽出來的,難不成是摳出來的嗎?”
肌肉男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的食指中指,上面有淡黃色的煙垢。右手抽煙,左手打火,打火機自然會順手放在左邊口袋裏,加上肌肉男穿的襯衣是沒有口袋的,所以火機大概率就在左邊褲袋了。
“列車長,收到請回複!”
制服妹子還在呼叫呢,這個時候還沒有回複不合情理,她拍了拍手上的對講機,難道對講機壞了?
“别拍了,如果我沒猜錯,對講機另一邊應該沒人了。”
“什麽?”聽到江尋的話,制服妹子莫名的心中一寒。
這話什麽意思?
難道說
這時候,列車已經停穩了。
車廂裏的人都站了起來,因爲商務車廂的人不多,走廊顯得空蕩蕩的,沿着走廊望過去,透過車廂與車廂連接處的玻璃門,可以依稀看到另外車廂中的情景。
沒有因爲列車忽然停車而該有的騷動,沒有走動的人群,安靜得有點可怕。
江尋稍稍猶豫,擡腳向相鄰的車廂走去,然而魚冰淩已經先一步,走到江尋的前面。
距離相鄰車廂還有幾米距離的時候,感應門自動打開,魚冰淩雖然穿着金屬高跟鞋,但是走路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她悄無聲息的走進了四号車廂。
然後,她看到了一幕恐怖的情景。
四号車廂的所有乘客,都好好的坐在座椅上,他們的坐姿很标準,對散漫的乘客而言,這種整齊劃一的标準坐姿顯得非常詭異,而且所有的乘客雖坐在座椅上正向前方,但他們的臉卻是反過來朝向座椅的。
每個人的頭,都扭轉了180度。
魚冰淩可以看到他們的胸口,還有他們的後腦勺。
而在他們的頸部,卻沒有一絲鮮血留下來,仿佛他們本來就長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