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劉雨生說:“吳窮失蹤之前,最後做的事情是守夜,他守夜的時候一定對新加入的大叔多加關注。說不定就是他發現了劉大叔的秘密,所以才被劉大叔施了術迷失了心智!在這個人沒有出現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我們爬山雖然辛苦,可是從來沒遇到過什麽危險。但是自從我們遇到他,就接二連三的出事情,吳窮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我們爬山爬到了幽冥路上,而且還找到了傳說中的神廟。這都是巧合嗎?還是有人設下圈套,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裏來的?”
劉雨生聽到這裏,冷笑着說:“還說你不是邪魔?颠倒黑白的是你!吳窮是怎麽失蹤的?他是自己主動跑到了幽冥路上去,他爲什麽會那麽做?我看是中了你的迷魂術才對!你處心積慮把我們帶到這裏來,還想挑撥離間我們的關系!在踏上幽冥路之前,我再三強調這條路十分危險,并建議大家不要進來。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怎麽進來的?我是被你們逼着進來的!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圈套’嗎?”
肖寶爾輕輕拍了幾下手,做出一副敬佩的樣子說:“高啊,劉雨生,這正是你的高明之處!你這是在欲擒故縱!表面上你是被曦然逼着進來的,可是實際上呢?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能發現幽冥路嗎?幽冥路和神廟盛傳了近千年,無數來鬼山探索的人都沒有見到過,我們在你沒來之前,也曾經在山上四處遊蕩,那個時候什麽都沒有發現。偏偏你一開路就能發現幽冥路,這用巧合能解釋得通嗎?就算遇到幽冥路真的是巧合,那麽你一路上裝模作樣的演戲又怎麽解釋?”
“我怎麽演戲了?”劉雨生憤憤的說,“我這個人最愛笑場,演什麽戲都得穿幫!倒是你這個邪魔,究竟什麽時候附身到肖寶爾身上的?隐藏的很好啊,要不是你主動跳出來,我都被你瞞過去了。”
肖寶爾嗤笑一聲,轉過臉去說:“曦然,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你們手裏拿的槍,對劉大叔而言,根本形同虛設。他身爲大通靈師,一定有高級陰靈護體,普通的刀槍對他來說就是玩具!他一直裝成被你脅迫的樣子使你放松警惕,這一路上他都在演戲,一直到現在還在演!你們以爲這樣簡單的抓住胳膊,真的能控制住一個大通靈師嗎?”
曦然和安塵聽了肖寶爾的話,面露驚疑之色,抓住劉雨生的手不由得松開了。劉雨生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猛的向肖寶爾身邊跑去,口中大喊:“邪魔給我死來!”
肖寶爾靈活的躲到曦然身後,鎮定的說:“看,他又要殺人滅口了!”
曦然伸手把肖寶爾護在身後,冷冷的對劉雨生說:“劉大叔,如果不是做賊心虛,何必急着動手?聽她把話說完如何?”
劉雨生憤怒的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唉聲歎氣的說:“唉!你們都被這邪魔迷惑了!她話說的越多,我們就越危險,不止我一個人危險,大家全都有危險!”
“可是,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大叔你打算怎麽做呢?”曦然不動聲色的說,“如果寶兒說的是真的,姑且不論她是怎麽知道的,你身爲大通靈師,恐怕我們在你眼裏如同螞蟻一樣弱小。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真相,你還要繼續戲弄我們嗎?”
劉雨生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沒有說出口,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他指了指曦然,又指了指安塵,最後無奈的說:“你們見過像我這樣窩囊的通靈師嗎?通靈師是神秘而又強大的,就算不能呼風喚雨,起碼也能溝通陰陽。有本事的人都有自己的傲氣,你們看我哪點像有本事的人?如果我真的是通靈師,你們這麽對我,我早把你們的魂魄拘禁了!”
肖寶爾怪聲怪氣的說:“劉雨生有一個習慣,他喜歡像貓抓老鼠一樣對待獵物。我們既然是他的目标,他就一定會先觀察我們,接近我們,然後開始戲耍我們。他隐瞞自己的真實身份,把自己僞裝成一個弱者,因爲他喜歡扮豬吃老虎的遊戲,他喜歡看着目标在不解和疑惑中死去。我們和他接觸到現在,隻有一個吳窮失蹤,說明我們對他還有利用價值。這個價值十有八九要體現在開啓神廟的封印以及尋找佛骨舍利上,既然開啓神廟的大門就要用到一個活人全部的鮮血,那麽進去之後犧牲我們所有人,又有什麽好奇怪的呢?”
劉雨生怒極反笑,仰天打了個哈哈道:“你說了這麽多,全是一廂情願的猜測!你有證據嗎?空口白牙就要把我打上惡人的标簽,你以爲大家都是傻子?倒是你,解釋了那麽多,爲什麽不說說你的頭發!這裏是血咒幻境,看似平常,其實是一個密閉的空間,根本不可能有風吹進來。你的頭發無風自動,總是飄在空中,分明是你的陰氣外溢和這裏的血咒有所感應!這就是證據!你還有什麽話說?”
曦然等人聽了劉雨生的話,不由自主的看向肖寶爾的頭發,隻見她的發絲果然輕輕擺動,正應了劉雨生的話。衆人紛紛離肖寶爾遠了一些,看着她和劉雨生對峙,一時間氣氛詭異到了極點。肖寶爾溫柔的伸手握住自己的一绺頭發,微笑着說:“大叔,你是不是通靈術學多了,反倒忘了最基本的常識?最近天幹物燥,這是靜電啊。”
劉雨生頓時啞口無言,就算他是大通靈師,能通陰陽曉生死,可是跟女人鬥嘴這回事,不是本事大就能赢的。肖寶爾放下手裏的頭發,微笑着說:“既然大叔非要玩,我就陪你玩到底。你不是要講證據嗎?我是邪魔的證據你一時半會是拿不出來了,可你是一個大通靈師,我卻有十足的證據!”
肖寶爾的話擲地有聲,顯得非常有自信,曦然急忙問道:“寶兒,你究竟有什麽證據?快拿出來啊!”
劉雨生一副坦蕩蕩的樣子,滿臉不屑的說:“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誣陷我!”
肖寶爾笑臉一收,陰森森的說:“曦然,大通靈師有高級陰靈護身,普通刀槍傷他不得。我說的證據很簡單!隻要你對準大叔開上兩槍,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通靈師了!”
劉雨生大驚失色,急忙辯道:“曦然!别聽她胡說八道!怎麽能随便對着人開槍?如果我說的是真話,這樣做不正中了她的挑撥離間之計?我是受不起子彈的,你千萬不要上當!”
曦然的手放在槍柄上,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抉擇。肖寶爾冷笑着說:“曦然,大叔爲什麽這麽怕你開槍?子彈誰都受不起,但是在自己的清白和挨一槍之間,一個正常男人應該怎麽選還用說嗎?我又沒說這一槍要打在哪裏,随便打在胳膊腿上,既要不了人命,又能證明究竟誰在撒謊。你在猶豫什麽?還不開槍?”
曦然咬了咬牙,用槍對準劉雨生的胳膊說:“大叔,事到如今也隻有委屈你了。這一槍過後就能真相大白,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大家都難心安。”
劉雨生愁眉苦臉的說:“挨一槍很疼的,這裏又沒有醫院,我要是失血過多而死,豈不是冤枉之極?”
曦然扭頭給安塵使了個眼色,安塵從包裏拿出一個醫療包來說:“大叔你放心吧,我是學醫科的,小小的外傷不是問題。曦然開槍的時候,會注意躲開你的骨頭,這把槍威力很大,子彈會穿透你的肌肉,疼肯定會很疼,但我保證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劉雨生狠了狠心,閉上眼睛苦着臉說:“來吧!”
曦然和安塵對視一眼,安塵不聲不響的掏出雙管獵槍,隐隐把劉雨生和肖寶爾都圈在了射程之内。這是爲了以防萬一,萬一劉雨生說的是真話呢?
曦然走近劉雨生,瞄準了之後手指穩穩的扣在扳機上。
“砰”的一聲槍響,劉雨生哎喲一聲抱着胳膊慘叫起來,鮮血從他的手指縫裏不停的流出來。他胳膊上被子彈打穿了一個洞,肌肉被撕裂開來,傷口令人觸目驚心。曦然見狀,立刻轉身用槍指着肖寶爾說:“你到底是誰?你把寶兒怎樣了?”
劉雨生疼的滿頭大汗,抱着胳膊一把推開安塵遞來的醫療繃帶大聲喊道:“開槍打她,不要和她說話!”
曦然略一猶豫,說時遲那時快,隻見肖寶爾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她桀桀怪笑着揮了揮手。随着肖寶爾的動作,一個矮小的人影從她身上飄了出來,快如閃電一般飛到劉雨生頭頂。劉雨生見到這個人影頓時肝膽俱裂,他驚恐的大喊:“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