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惡鬼于景輝,隻怕早就被馬大慶的惡靈吸走了陰氣魂飛魄散了罷。從頭到尾隐藏在暗處的惡鬼,就是劉雨生費盡心機培養壯大的馬大慶!
聯想到劉雨生初次到許家别墅,那鬼立刻就趁他們去車庫的功夫鑽了空子去害許靈雪,那麽久的時間許靈雪都平安無事,隻是受了點小小的驚吓。而劉雨生去救許靈雪的時候,總是隻有他孤身一人,再無第二個人看到。
當夜許大鵬要求劉雨生留下的時候,他百般推诿,終于離開許家,讓惡鬼再次現身,這就是饑餓銷售的道理。我讓你知道有鬼,讓你體會到鬼的威脅,到時你才會明白我的重要。
車庫裏被害死的中年道士,屍體放在車庫裏就相安無事,劉雨生提過一次之後,掩埋屍體的人就全出了事。許家别墅的冷庫下面埋了那麽多的屍體,十幾年了都沒有任何問題,偏偏劉雨生一來就鬧出了個百鬼出遊。
剛子和老四的矛盾不隻一日,雖然兩人不和但從未真正撕破臉過,畢竟還是一個集團的人,同屬許大鵬手下。可是在挖掘冷庫下的屍體時兩人最終反目成仇,細想來這其中多處可疑,都是劉雨生動的手腳。他以惡靈爲手段,确實無影無形,讓人防不勝防。
最後剛子一系的人馬全部被害死,老四也被剛子化成怨靈的事給吓破了膽。這等于是給許大鵬利益集團一個極大的打擊,中層力量折損太多,這是許大鵬不能承受的。難怪劉雨生堅持要許大鵬親自去調查那什麽于景輝的資料,如果有許大鵬坐鎮,老四和剛子何至于此?
至于爲什麽死的是剛子一夥人,還用問麽?當初跟着許大鵬害死馬大慶的,可不就是當時初露頭角的剛子?
甕裏的人影漸漸清晰了起來,看眉眼真的是許大鵬!許大鵬一臉怨毒的看着劉雨生,雖然還有很多疑問沒有搞清楚,但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可疑的地方統統跟他有關。就像劉雨生給他喝的那一碗符水,恐怕不是爲了保護他,而是爲了保護惡鬼馬大慶!
要知道煞氣對惡靈有很大的傷害,馬大慶卻能毫不費力的霸占了許大鵬的身體,把許大鵬的靈魂生生封印在這個甕裏。如果不是劉雨生使的詭計,馬大慶未必能奈何得了許大鵬。許大鵬當初差點被怅鬼以沖靈車撞散身上的煞氣,也是劉雨生拼死相救,當時還以爲是他仗義出手。如今看來不過是劉雨生欲擒故縱,全是在爲馬大慶的附身鋪路。
劉雨生神情有些詭異,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這裏果然陰氣濃郁,你魂魄才離體沒多久就已經開始實質化,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你沒了神體的依附而魂飛魄散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許大鵬的魂魄發出古怪的聲音問道。
“不想做什麽,隻想讓你償還我舅舅的人生,”劉雨生仰起頭來說,“我舅舅已經附身到你的身體裏,從此以後他就替你活着。而你的魂魄,也不會消散。因爲魂魄消散肉身無憑,也會很快腐朽,所以你的魂魄我會好好照顧,直到你的身體正常死亡爲止!”
“畜生!卑鄙!”許大鵬的魂魄憤怒的咆哮起來。
劉雨生不爲所動,冷冷的說:“比起你的所作所爲來,我真是甘拜下風。從此以後你就安心的呆在這個甕裏,不會再和外界有任何接觸,你看不到東西,聽不到聲音,隻能感受到無邊的孤寂!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許大鵬用力掙紮着,伸出手想去掐劉雨生的脖子,但是那一個小小的網兜不知是什麽寶貝,有形的東西卻能阻擋住無形的魂魄,許大鵬被它勒的死死的,怎麽也沖不出來。
“别掙紮了,你是出不來的。”劉雨生冰冷的說。
許大鵬折騰了一會兒,聲音顯得十分無力的說:“算你狠,我認栽了。但是我有一個請求,看在我對你還算可以的份上,你能答應我嗎?”
“不能,”劉雨生冷酷的說,“許靈雪被舅舅附身之後,就能看到他,她會發現你的身體是另外一個靈魂。所以,她必須死。”
“啊!”許大鵬暴怒了,他的身形像氣球一樣瘋狂的膨脹,看上去幾乎要把甕給撐爛。劉雨生默不作聲的拿起柳枝抽了上去,“啪啪”連着抽了幾下,許大鵬肉眼可見的變小了,像氣球漏了氣一樣。劉雨生從兜裏取出一個女子的月經帶,上面還沾着血迹,他把月經帶往許大鵬頭上一貼,許大鵬頓時一下子縮回了甕裏。
劉雨生神情嚴肅的取出兩張符紙交叉貼在甕口,貼好之後又用一灘黃泥把甕口死死封住。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抱起甕來走出倉庫,慢慢的走遠了。
t市出了大新聞,據可靠消息稱:許大鵬的女兒許靈雪失蹤了!一時間整個t市地下世界都被這個消息震動,凡是跟許大鵬有過節的江湖人紛紛逃離,以免遭了無妄之災。
許大鵬不僅是t市江湖勢力的大佬,明面上更是t市的明星企業家,還有着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省勞動模範等等一系列光鮮的頭銜。這樣一個大人物的女兒失蹤,可不是一件小事情,t市警方十分重視,派出了大量的警力封鎖了車站碼頭和機場,把懸賞的告示貼的到處都是。
按理說黑白兩道一起發力,就是一隻蒼蠅也會被揪出來了,可是許靈雪卻杳無音訊,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找不到活人,找不到屍體,也沒有綁架電話,什麽都沒有,許靈雪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劉雨生坐在一家咖啡店裏,慢條斯理的品着杯中的拿鐵。這時店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戴着墨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不理會服務員的問候,徑直走到劉雨生面前坐下。劉雨生随便應付了跟過來的服務生,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笑了起來。
中年男人摘掉墨鏡,露出一張看似文弱的臉來。有混過t市江湖的人都知道,這個看上去像個學者一樣的男人,就是名震地下世界的許大鵬!不過此時的許大鵬,稱之爲馬大慶或許更合适些。
馬大慶有些激動的說:“生子,想不到舅舅還能有今天,這多虧了你!”
“舅舅,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劉雨生微笑着說,“而且當初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發高燒死掉了。”
馬大慶有些唏噓的說:“唉,可惜你的舅媽和表弟卻看不到這些了。”
“他們的屍身埋葬的地方陽氣太盛,我努力的用了許多次通靈術都毫無反應,我想他們要麽是投胎了,要麽……”劉雨生說到這裏沉默了下來。
“要麽魂飛魄散了是嗎?”馬大慶神情悲苦的說。
兩人陷入一陣沉默,劉雨生喝了一口咖啡,仔細的品着其中的苦味,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過了一會兒馬大慶深呼吸了幾下,平靜的說:“不提這些了,生子,你父親還好麽?”
“他老人家很好,每天下地幹活,身體強壯的像頭牛一樣。”劉雨生笑着說。
馬大慶聽到劉大年身體健康,也爲之高興,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以前的事,頗多感概。劉雨生低聲說:“舅舅,許靈雪的事情做的很好,讓人找不到蛛絲馬迹的失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被這件事吸引過去,就不會有人發現你的不對勁。這些天咱們還是少見面,等過些時日,你掌握了許大鵬所有的地下勢力,就再也不會有問題了。”
“生子,你錯了。許靈雪這件事并不是我做的,是她真的失蹤了。”馬大慶苦笑着說。
劉雨生聞言頓時一驚:“什麽?不是你做的?怎麽會這樣?”
馬大慶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說:“她可能已經知道了真相,所以才會偷偷逃走。”
“我不是交代過你一定要小心嗎?怎麽還會被她看出破綻?”劉雨生不滿的說。
“不是我不小心,而是……而是出了其他的簍子,”馬大慶無奈的說,“我剛附身到許靈雪身上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後來才想明白問題的關鍵,她竟然懷了鬼胎!”
“怎麽可能?”劉雨生被驚掉了下巴,手裏的咖啡都灑了一半出來。
“我也覺得這不可能,但是除此之外沒有别的解釋,”馬大慶肯定的說,“那天夜裏我帶她回到許家之後,她沉睡了兩天,醒來之後就有些不對勁。我當時并沒有多想,隻以爲她不适應,但是她竟然能看穿我,而且她似乎保留了我的記憶,對許大鵬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
劉雨生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許靈雪不僅沒有被處理掉,反而懷上鬼胎躲了起來,這下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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