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蕾切爾突然驚醒過來,她飛快的抽了一下大腿的地方,借着天上的月色,看到手掌心裏有一隻指甲大小的蚊子。
人是醒了,不過恰好這個時候有幾分的尿意,精靈女劍士隻好搖搖晃晃的爬起來,打算都一邊的灌木林裏解決。
幸好這種野外生活的經曆,在過去擔任精靈村子巡邏隊隊長的時候也經曆不少,因此蕾切爾對此并不覺得難爲情。
大家現在休息的地方,是一片還算幹爽的草地,翻過一個個東歪西倒躺在地上酣睡的難民後,蕾切爾很快來到距離草地不遠處的一片灌木林裏。
确定四周圍沒有人後,蕾切爾才脫下褲子蹲下來,不一會兒,一道略帶金黃色的液體從她的兩腿之間流出來。
“噓噓”
在這種夜深人靜的環境下,這種聲音還是相當的突兀,不過釋放出儲存了一整天的水分後,精靈女劍士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完全放松下來的神态。
“簌簌”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草叢突然傳來一陣腳踏地面的聲音,正在方便的精靈女劍士頓時吓了一跳。
我剛才明明看過附近沒人,難道是魔獸?
蕾切爾心裏一凜,當即想穿上褲子站起來。可是好巧不巧。她腳下正好有一根樹枝。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的踩到了,人跟着被自己脫到一半的褲子絆倒。
這絕對是蕾切爾自出生以來最窘迫的一幕,由于褲子沒有穿上,加上往前摔倒,她此時正光着屁股半爬在地上。
更讓人絕望的是,身後的聲音已經接近過來了,一個長長的人影從背後拉長到她的面前。這證明了那個從草叢裏走出來的東西不是魔獸而是人。
可正因爲這樣,蕾切爾更加的慌亂。因爲她意識到自己還沒穿褲子,不但如此,地上還有一灘剛剛排出來的液體。
心慌意亂的蕾切爾現在連死的心都有了,臉紅得長蘋果一樣,她想快點的抽褲子,可是越着急,這褲子就越不聽話,居然被地上那根樹枝給鈎住了。
就在蕾切爾想哭出來的時候,身後那人突然說話,語氣中還帶點驚訝。“蕾兒,你怎麽爬在地上?”
原本蕾切爾就絕望了。可聽到這聲音,忽然冷靜的下來,用不可置信的表情回頭一看,眼前的人,不是正是那個阮馳那個家夥嗎?
……
兩分鍾後,蕾切爾已經重新穿好褲子,面前站着的阮馳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她有種想找個洞鑽進去的沖動。
“你要笑就笑,小心憋出内傷。”想到剛才的窘況被眼前的男人看到,蕾切爾就氣得想沖上去抓破他的臉。
“哈哈,蕾兒你實在太可愛了,不過我真的沒想到,才一回來,就碰到你尿尿的場面。”阮馳捂住肚子笑道。
“可惡的家夥,枉我那麽的擔心你,居然還嘲笑我?”蕾切爾咬牙道。
“喂喂,明明是你讓我笑的。”阮馳哭笑不得道。
“我就不許你笑,憋死你。”
“……”
好不容易讓羞惱難當的心跳平複下來,蕾切爾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于是帶着阮馳從灌木林裏走出來。
“你身後的人是誰?”
蕾切爾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阮馳可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全是罩着灰色鬥篷的奇怪家夥。
更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從剛才開始,她注意到空氣中散發出一股微弱的血腥味,而味道漂來的方向正是眼前的怪人。
“對呀,差點把她忘了。”阮馳突然一拍腦門,拉着一臉茫然的精靈女劍士走到一邊道,“蕾兒,你會治愈術之類的魔法嗎?”
“會啊!”蕾切爾下意識的回答道。
精靈是天生的弓手和元素法師,蕾切爾的主職業雖然是劍士,不過弓箭技能和魔法技能都懂一些。
“那就太好了,現在我們先不回去,跟我過來給她治療一下傷勢。”阮馳一邊說,一邊拉着蕾切爾又重新往灌木林的方向跑回去。
至于那個全身罩着鬥篷的怪人則亦步亦趨的跟在兩人的後面。
“你要我給誰治療?”蕾切爾被帶到一個空無人煙的地方然後問道。
“就是她啊!”阮馳忽然扯掉了怪人身上的鬥篷。
“歐菲娜……修女?”蕾切爾這下徹底驚呆了,有點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全身傷痕累累的女人。
幾乎在阮馳扯掉鬥篷的同時,深藍解除了對歐菲娜修女的附體,原本就昏迷的歐菲娜修女立刻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你……你幹了什麽?爲什麽歐菲娜修女會傷成這樣?”蕾切爾急切的蹲下來,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勢,發現非常的嚴重。
要不是對方是神級強者,估計換着一般人受那麽重的傷早就挂了。
“我隻不過是跟她打了一架,結果我比較叼,赢了,她就輸了。”阮馳聳聳肩,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說什麽?你跟她打了一架?”蕾切爾頓時目瞪口呆。
早知道這個家夥總會惹一些莫名其妙的麻煩回來,可是這次也太莫名其妙了吧?蕾切爾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兩人是什麽仇什麽怨?爲什麽忽然間就打起來?
“先别說了,她好像快不行,還是給她治療吧。”阮馳提醒道。
事實上,阮馳特意把歐菲娜修女帶回來給蕾切爾治療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雖然他會治愈聖光。可是玩家的技能對原住民(npc)效果極差。隻有讓身爲原住民(npc)蕾切爾給歐菲娜修女治療。效果才是最好。
蕾切爾知道歐菲娜修女的情況很危險,也顧不上跟阮馳廢話,連忙施放出精靈特有的治愈術,開始給歐菲娜修女治療。
足足花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蕾切爾才香汗淋漓的停下手。
她的治療術雖然不錯,可是歐菲娜修女的傷勢實在太嚴重,爲了讓她度過危險期,她可是耗費了不少的魔力和體力。
“怎麽樣?”
看到蕾切爾小臉有點發白的樣子。阮馳不禁有點心疼,早知道她會這麽辛苦,阮馳說什麽也不會找她治療。
“沒事,就是魔力消耗有點多。”蕾切爾先是搖了搖頭,不過很快又換上一個嚴肅的表情道,“我不是擅長治療的精靈牧師和人族神官,隻能讓歐菲娜修女的傷勢暫時穩定罷了,如果要完全的治療她的傷勢,必須找個高級的精靈牧師或者人神官才成。”
阮馳看了一眼依舊雙目緊閉的歐菲娜修女,她頭上的血條果然隻是恢複到1/5。距離完全恢複可是有一段距離。
“穩定傷勢就好,接下來的治療等我們回去夢境小鎮的時候再說吧。”
聽到阮馳的說話。蕾切爾再次吃驚的看着他,“你說回去夢境小鎮?難道你打算帶歐菲娜修女回去?”
“是啊,有問題嗎?”阮馳不解問。
“當然有問題,她可是教廷的人,而且還是聖母。”蕾切爾沒好氣道。
“可她現在是我的俘虜啊,而且我帶她回去可是有用處。”阮馳好像看不到蕾切爾氣急敗壞的表情,還摸着下巴,露出了一個爲難的表情。
“教廷一旦知道歐菲娜修女失蹤,到時候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追查,就算帶着她回去夢境小鎮也不可能躲起來。”蕾切爾扶額道。
這個世界上,敢打聖詠教廷的聖母主意的人,恐怕就隻有眼前這個家夥了,一想到阮馳曾經有擄走精靈女王的“前科”,精靈女劍士絲毫不會懷疑,這家夥絕對的不止于嘴上說說而已。
“人族的教廷好像也是你們精靈族的死敵對吧?算起來我這是幫你們精靈族除掉了一個敵人,蕾兒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
“……”
阮馳這話說得很有道理,蕾切爾發現自己居然無言以對。
“你說得也對……”蕾切爾揉了揉眉心,看着地上的歐菲娜修女問道,“不過在回去夢境小鎮之前,你打算如何處置她?畢竟這裏還是人族的地盤,教廷方面遲早會找到的。”
“你放心,有深藍大姐在。”
阮馳打了一個響指,毫無征兆地,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歐菲娜修女”突然站了起來。
蕾切爾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歐菲娜修女”。
“又是你那個可以操縱别人的同伴?”
蕾切爾忽然想起了一年前的事情,精靈女王西法莉芙正是被阮馳口中一個叫做“深藍”的同伴給控制後,才被阮馳大搖大擺的帶走。
至今爲止,蕾切爾都感到很不可思議,這種可以附體于别人身上的能力實在太可怕了,蕾切爾完全不知道阮馳口中那個同伴是如何做到的。
“走吧,回去找貝蒂她們,等明天一早出發回去夢境小鎮。”
就在蕾切爾愣神的期間,這邊的阮馳已經帶着重新罩上鬥篷的“歐菲娜修女”離開,蕾切爾苦笑一聲,無奈的跟在後面。
回到難民們休息的地方,遠遠的卻傳來一陣騷動的聲音,原本應該萬籁俱靜的艾達加斯草原,不知何時變得通火通明,到處都是火把晃動的光芒。
“發什麽事?”
蕾切爾臉色一變,加快的腳步往前沖過去,阮馳也看出有狀況發生,帶着疑問跟在蕾切爾的身後。
“主母……主人?”
赫蘭原本一臉焦急的在哪裏等待,看到蕾切爾的時候先是一喜,接着又看到阮馳,更是激動得兩眼婆娑。
“怎麽看不見貝蒂,她人呢?”
阮馳隻是看了一眼,就發現除了赫蘭外,隻有珈藍和安佩琪在哪裏,至于貝蒂的身影卻不見。
“貝蒂妹妹失蹤了。”赫蘭抿着唇難過道。
“失蹤?”
阮馳跟蕾切爾彼此對望一眼,然後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貝蒂好好的怎麽失蹤了?”
“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醒來的時候,貝蒂妹妹就不在身邊,起初我還以爲主母你也不見了,正焦急不已,主母你就回來了。”赫蘭讷讷道。
“安佩琪,有用精神掃描找過貝蒂嗎?”阮馳沖一旁站在的安佩琪問道。
“早就找過來了,可是附近一帶,我都沒有發現貝蒂妹妹的蹤影,還有,除了貝蒂妹妹外,失蹤的還有其他的難民,而數量好像不少。”安佩琪語氣低沉的說道。
“什麽還有其他人失蹤了?”蕾切爾驚叫一聲,這才看到,四周圍有不少的難民在找人,顯然,他們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親人不見了,現在正焦急的四處尋找。
可是,這個草原的地勢平整,除了蕾切爾他們剛才呆過的灌木林外,四周圍沒有半點可以匿藏的地方,失蹤的人可以藏到哪裏去?
一時間,一種詭異的氣氛籠罩在衆人的頭上。
“一定有古怪。”阮馳摸着下巴沉思道。
“這不是廢話嗎,好好的大活人不見了,關鍵是失蹤的人裏面有貝蒂妹妹一個。”蕾切爾頭痛道。
“總之先到附近找找。”赫蘭急切道。
“不,現在我們根本不知道貝蒂還有那些失蹤的難民去了哪裏,想找也沒有具體的方向,這樣做隻會浪費時間。”阮馳道。
“他說得對,連安佩琪的精神掃描都沒有找到貝蒂,說明貝蒂已經不在這附近,茫然去找,是不會有效果的。”罕見地,蕾切爾跟阮馳的想法一緻。
“那怎麽辦?難道我們就這樣什麽都不幹嗎?”赫蘭滿臉的焦急,顯然十分擔心貝蒂的安全。
“當然不,我有辦法找到貝蒂。”阮馳忽然神秘笑道。
……
貝蒂慢慢醒了過來,她張開眼,卻發現自己并不是躺在原來休息的那塊草地上,而是躺在一塊冰冷的岩石上。
再看一下身處的地方,卻是一個很空曠卻又很陰暗的山洞。整個山洞隻有一根插在岩壁上的火把,在發着淡淡的火光。
這裏是哪裏,我不是跟赫蘭姐姐一起睡覺的嗎?貝蒂揉了揉眼睛,确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過了一會,貝蒂完全醒了過來,在發現整個山洞隻有自己一個人時,她開始覺得很害怕。
她想到洞口那邊看看,于是赤着腳小心翼翼地走到那裏。
從已經敞開的洞口向外看,隻見外面漆黑一片,什幺也看不見,唯有隐約的看到一條長長的石梯,一路往下延伸。
就在她不知怎幺辦才好時,忽然,那盞火把一下子暗了下來,然後又亮起來,很快地又暗下去。
在火光明暗交替的時候,她似乎聽到石梯下傳來一陣緩緩的腳步聲……
“你是誰?”
“貝蒂,是我。”黑暗中一個人影回答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