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的他坐在一張柔軟的地毯上玩耍,四周圍都是那些小玩具,廚房那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晃動,不時有哼歌的聲音從裏頭傳出來。
這時,他不小心被玩具紮到了手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在廚房裏忙碌的她馬上從廚房裏跑過來,抱起他的時候一臉心疼。
“乖,小馳哪裏痛了?告訴媽媽,媽媽讓痛痛飛走。”
她的聲音非常溫柔,一雙溫暖的手揉着他受傷的地方,不一會兒,竟然真的慢慢感覺不到痛楚。
“媽媽。”他喚了她一聲,好像撒嬌一樣摟着她的脖子。
“乖,小馳。”她好像寶貝一樣把他抱住,不時用手掃了掃他的背,嘴裏又一次哼起歌來。
睡,睡。
我親愛的寶貝。
媽媽的雙手輕輕搖着你。
搖籃搖你快快安睡。
夜已安靜被裏多溫暖。
睡`頂`點`小說`,睡。
我親愛的寶貝。
媽媽的雙臂永遠保護你。
……
聽着她的歌聲,他感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他很想擡起頭看清楚她的樣子,所以吃力的張開自己的眼睛。
終于,朦胧間,他看到一張臉沖自己微笑的臉,那時多麽的溫柔,仿佛注視着什麽稀世珍寶一樣。
“小馳,你是媽媽最愛的寶貝。”
伏在她柔軟的胸懷裏,感覺到非常安逸,眼睛的餘光。他看到她胸前挂着一條項鏈。上面有一個金色的印花。好像是一種花卉的圖案。
“媽媽,不要走。”阮馳下意識的呼喚她,眼睛完全張開的時候,近在咫尺的,卻是一張和記憶中一模一樣臉。
這一次,他完全看清楚了,眼前的女子約莫二十來歲,留着一頭長及腰際的波浪秀發。身穿一件淡綠色的長裙,身材姣好,皮膚白皙,五官柔和,神态恬靜,此時她雙腳彎曲,雙手放在膝前跪坐在哪。
外邊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層不太真實的光輝,他擡頭與她對視,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好像也注視着他。
“媽媽?”
阮馳喉嚨裏發出艱澀的聲音,有點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當真和那次夢境裏出現的女子是一模一樣。
“寄主!”然而,女子才一開口,機械而平闆的語調卻突兀而出。
阮馳愣了一下,随即才看清楚女子的身體,呈半透明的狀态,難怪陽光會穿過她的身體,給人一種虛無缥缈的感覺。
“深藍?”
阮馳試探着問,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情緒湧上心頭。
“寄主剛才的情況非常危險,系統花費了好多的時間和能量才修複好錯誤。”女子張嘴如彙報般的說道,不過從她說話的語氣來看,正是深藍無疑。
“你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阮馳沒管系統出錯的事情,而是撲向深藍想抓住她,或者說想抓住那個隻出現在夢中的女子。
不過手剛碰上去,就好像抓到空氣一樣穿了過去。
投影,那是深藍的投影。
阮馳失落的收回手。
“寄主在恢複意識的期間,大腦皮層不斷向系統發出該女子相關的信号,我認爲這樣有助于你恢複意識,所以才用投影的方式複制該女子的容貌。”
“是嗎?”
阮馳聽到這話,目光再次望向現在的深藍,的确是那個夢境的女子,雖然因爲深藍的關系沒有一絲表情,看上去也冷冰冰的,不過不知怎的,阮馳看到她的時候,心裏油然而生一種安心的感覺。
很舒服,很安逸。
“深藍。”
“是的,寄主。”
“以後你要投影的話,可以一直保持這個樣子嗎?”
“可以。”
“那你就一直保持着。”
“明白。”深藍點了點頭,然後坐在哪裏自言自語道:“該投影姿态錄入系統文件001進行備案,請稍等……備案完畢。”
阮馳沒再說話,而是坐起來面向深藍,一動不動的看着她,看着這個記憶中溫柔的女子,目不轉睛。
難道,她真的是我的媽媽?
阮馳此刻的心情非常複雜。
他沒有7歲之前的記憶,從懂事開始就生活在孤兒院裏,因爲太小,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沒有父母的概念。
後來長大了,阮馳也找過謝飛煌老頭,想找他幫忙調查一下自己的親生父母,當時的心态倒不是他想跟父母相認,隻是覺得自己也該看看那對生育自己的男女,至少想知道究竟是什麽人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
不過讓阮馳感到意外的是,謝飛煌帶回來的調查結果,告訴了他一個十分奇怪的答案——他的父母并不存在。
華夏政府找遍了全國的居民登記資料,外籍的華人戶口,移民局的記錄,甚至連死亡人口都沒有放過,但居然都沒有找到一絲的蛛絲馬迹,甚至連阮馳的出生證明,都隻有孤兒院那邊的備案。
以當時的社會發展程度,要逃過政府的監控幾乎不可能,産生黑戶口的幾率估計不到十億分之一。
當年謝飛煌拿着那個調查結果找回來的時候,還用開玩笑的口吻跟阮馳說:“你父母要麽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要麽就是那十億分之一。”
一直以來,他都不會對自己的人生感到迷茫,雖然因爲異能力的關系,被華夏政府終身監禁沒有半點的自由,不過他的人生态度一直很積極,至少,他從來沒有爲過吃喝的問題犯愁過。
對于當時謝飛煌給出的答案,他當時也是一笑置之。
如果沒有那個夢境的話。
“不對,如果我父母真的不存在。那麽我7歲前的記憶是怎麽回事?”阮馳捂住自己的腦袋。有些茫然的喃喃自語道。
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可以很快樂的繼續生活下去,但當你知道一些事情曾經存在過,發生過的時候,你又不得不面對。
如今,記起了一些本應該失去的東西,他不可能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不可能無視它。不可能棄之不顧。
那種想找到真相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強烈。
凝視着眼前那張熟悉的臉孔,阮馳再一次擡起手來,直到差不多要摸到的時候,他停住了。
察覺到阮馳的舉動,深藍便說道:“寄主,如果想觸摸實體,您可以收集更多能量進行系統身體,屆時我進行實體投影。”
“不必了,這樣看着就可以。”阮馳搖頭道。
“抱歉,我無法理解。剛才我讀取寄主您大腦皮層的信息,您很強烈想擁抱我現在這個投影的意願。爲何要拒絕?”深藍歪着頭問。
“你不是她,就算能夠讓我擁抱又有什麽用?”阮馳苦笑道。
他的确想再一次感受那種母愛的感覺,可是深藍的樣子就算跟記憶中的媽媽一樣,也不可能給他一樣的感覺。
“還是無理解,這個投影是我根據系統複制寄主您深層意識記憶得來的,不論外貌皮膚甚至身體構造,都跟寄主您想的一樣。”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你别煩了。”心裏不知怎的湧上一股煩躁的情緒,阮馳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
“……”深藍很識趣的沒有繼續再說。
“笃笃。”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的聲音。
“誰?”阮馳問。
“主人,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剛才我聽到你在大叫。”外邊的人是赫蘭,好像是聽到剛才的吼聲才走過來的。
阮馳深吸了一口氣,接着道:“我沒事。”
門外邊的赫蘭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主人,要我打水給你梳洗嗎?”
阮馳想了片刻道:“好。”
……
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再次傳來,阮馳先讓深藍解除投影,接着讓赫蘭進來。
隻見她捧着一盤熱水走進來,坐在阮馳的面前微笑道:“主人,早上好。”
“早上……”阮馳才一張嘴,眼睛卻停留在赫蘭的身上。
“主人,赫蘭這樣穿好看嗎?”狼女站起來轉了一圈,嬌聲問道。
隻見赫蘭不知道哪裏找來了一件女仆的衣服,深藍色的長裙,白色的圍裙,銀色的頭發也盤了起來,上面戴着一個白色發箍,後面露出尾巴的地方還有一個大大的蝴蝶結,活脫脫一個性感的小女仆。
“好看是好看,不過怎麽突然穿成這樣?”阮馳愕然問。
“赫蘭本來就是主人買回來的女仆,穿出這樣才符合赫蘭的身份……”說到這裏,赫蘭低着腦袋小聲:“而且這樣,赫蘭就不會讓蕾切爾小姐誤會。”
聽到這話,阮馳頓時明白赫蘭的用意,不禁苦笑道:“你就是因爲不想蕾切爾誤會我和你的關系,所以才打扮成女仆。”
“赫蘭本來就是女仆。”赫蘭說道。
阮馳扶了扶額道:“你根本不明白,蕾切爾拒絕我并非因爲你的緣故,而是我……”
“主人您?”赫蘭不明白,眨了眨眼,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蕾切爾小姐爲什麽要生你的氣?難道不是因爲我……我跟主人你……那個……關系嗎?”
“才不是。”阮馳無力道。
“那究竟是爲什麽?難道蕾切爾小姐不是喜歡主人嗎?她爲什麽還要拒絕,如果蕾切爾小姐真的嫁給主人,我也會把她當成夫人看待……”
雖然赫蘭是這樣說,不過說完這話的時候,她發覺自己的心深處有些不舒服,眼中也閃過一絲失落。
對呀,主人的妻子不正是夫人?而我隻是一個女仆……
阮馳沒注意到狼女眼中的失落,擺擺手說:“夠了,蕾切爾的事情以後再說。我想洗個臉然後吃早餐。”
昨晚腦袋痛了一晚。阮馳感覺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況實在不太好。
“對不起主人。是我多嘴了。”赫蘭連忙蹲下開始給阮馳做簡單的梳洗。
另一方面,太陽剛升起不久,夢境平原某一個地方,這鋪滿了屍體,奇怪的是,這些屍體全部完好無損,身上也沒有外傷,不過他們的表情卻異常的扭曲。眼中盡是恐懼之色,仿佛死前經曆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
屍體邊上還有十幾個身影坐在哪裏,其中兩個,正是九鬼和韋德。
就在這時,九鬼率先睜開了眼睛,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厲芒,嘴角随即溢出了一口血。
坐在旁邊的韋德更加不堪,睜開眼睛的時候直接吐了一口鮮血,然後,身後其他灰色的殺手也是如此。其中一個實力較弱的甚至直接吐血後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沒想到晚上的夢境平原真的如傳聞般的兇險,我們帶來的灰色精銳居然死傷大半。九鬼大人。若不是您強行攻破恸哭之牆這個心靈魔法,我們可能真的要全軍覆沒。”韋德捂住胸口,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接着苦笑道。
九鬼抹了抹嘴角鮮血,面無表情站起來,“那個施法者應該就在附近,偏偏感應不到任何的氣息,連施法的波動都沒有留下。”
“連大人您都沒法抓住那個施法者,他究竟高明到什麽地步?難道夢境平原有這麽一位隐世高人?”韋德吃驚道。
“施法者不一定是人。”九鬼搖了搖頭淡淡道:“我懷疑是一頭高階的魔獸,而且是顫長心靈魔法的類型。”
“因爲我們闖入了它的地盤,所以攻擊我們……”韋德心有餘悸的說,不過馬上又搖了搖頭,“既然是這樣,它爲什麽隻會在晚上攻擊我們?白天的夢境平原可是從來沒有出現恸哭之牆這種可怕的東西。”
九鬼嘴角微微上翹,冷哼一聲,接着道:“管它是什麽魔獸,我們此行的目的隻有一個,走,去找那個遊吟詩人,隻有他才能夠爲我們打開夢境小鎮希雷德的入口。”
說罷,九鬼站起來繼續前行,其他灰色的殺手還有韋德也慌忙站起來跟上。
五個小時後。
相同的斷橋前,夢境河的邊上,依舊是那個悠閑的釣魚身影。
九鬼率領着一衆灰色殺手站在那名俊秀男子的背後。
“砰!”
随手一扔,九鬼将手中的黃金核心扔在俊秀男子的面前,接着冷笑道:“通行的門票已經給你帶來,馬上給我打開入口。”
俊秀男子沒有即時轉過身來拾起那塊黃金核心,而是輕輕扯了扯魚竿,漫不經心的調整魚線的長度。
九鬼的耐性有限,他皺了皺眉,旁邊的韋德馬上知道要幹什麽,主動上前對俊秀男子說道:“遊吟詩人奈奈嗎?我們是要進去夢境小鎮希雷德找一個人,事情非常的重要,希望您可以放行。”
說罷,韋德從自己的儲物戒子裏掏出了一件樂器遞到俊秀男子的面前。
俊秀男子瞥見那件樂器,眼睛徒然一亮,接過來馬上放在手裏仔細的看,半響喜道:“是一千三百年前光輝聖女用過的樂器,瑪利亞的七弦琴?”
“我們知道遊吟詩人對樂器素有研究,所以來之前親自找到這件樂器。”韋德瞧俊秀男子一副喜歡的樣子,不禁有些胸有成竹,拱手道:“隻要閣下可以放行,爲我們提供方便,這件光輝聖女用過的七弦琴就是屬于您的。”
俊秀男子的确很喜歡手中的琴,看着它好像看着自己的戀人一樣,不過他并沒有即時點頭,反而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幾位是打算進去夢境小鎮找人?”
“是的,對方偷了我們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韋德正色道。
“哦,這麽說來幾位進去小鎮後,會對偷東西的那人使用武力手段嗎?”
“那當然。”
“不知道幾位是否清楚,夢境小鎮可是不允許使用武力的。”
韋德當下皺了皺眉,關于夢境小鎮的三大守則,以他們白金财團的勢力要收集回來也不算特别的難。他自然清楚夢境小鎮希雷德是一個允許使用武力的地方。所以當初收到阮馳等人逃入的消息時。他可是猶豫了好久才告之九鬼。
“我們一定要進去。還會殺掉那個奪走我重要東西家夥性命。”這時,九鬼冷冷的說了一句話。
俊秀男子一聽,頓時如沐春風笑道:“既然如此,我恐怕不能讓你們進去了。”
“作爲門票的黃金核心就在這裏,難道你要失信于人?”九鬼冷笑道。
“我沒有失信于人?”俊秀男子搖了搖頭說:“從如花身上得到的黃金核心的确是我放行的條件,不過不是唯一條件,那些冒險者以爲得到黃金核心就可以進入夢境小鎮,其實一開始就大錯特錯。”
“什麽意思?”
“除了黃金核心外。你們想進入夢境小鎮,還必須符合另一個條件,那就是好我的心情必須很好才成。”俊秀男子笑道。
九鬼一聽這話,臉色當下黑了下來,韋德更是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閣下,我們敬重您是一位偉大的遊吟詩人才跟您好言好語,但請您不要再作弄我們。”
“作弄你們?”俊秀男子撥弄了一下手中的七弦琴,笑道:“若不是看在你們給的禮物份上,剛才那些話我可是不會說出來。”
“這麽說您還是爲了我們好?”韋德怒極反笑。
“難道不是嗎?”俊秀男子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說:“如果我放你們進去。你們要抓那個偷了你們東西的人,必然會大動幹戈。到時候違反了三大守則,你們必然死得很慘。”
“哼,死得很慘?”韋德傲然挺胸往前一步,高居臨下看着俊秀男子,“你是怕我們進去把你們的夢境小鎮搞個天翻地覆對?”
“好重的殺氣啊,你們果然不适合來這裏,走。”俊秀男子輕歎一聲,修長的手指忽然抖動,幾個悅耳的音符發出。
韋德隻覺得眼前一花,面前的景物一個模糊後又恢複清晰,耳邊同時傳來一陣熱鬧的人聲。
他驚駭的發現,自己的人已經不在剛才的夢境河前,而是來到了一處人流密集的鬧市當中。
“究竟發生什麽事?”
九鬼同樣也在旁邊,他皺了皺眉,看了一下四周圍環境,沉聲道:“好厲害的空間魔法,居然瞬息之間把我們轉移到這裏。”
一個灰色的殺手向那些路人打聽回來,才得知這裏是某個人族王國的城市,距離原來的夢境河足足上萬公裏。
“那個遊吟詩人居然這麽厲害?”韋德聽得一陣臉色發白,有些難以置信道:“九鬼大人,如今怎麽辦好?我們這樣下去可是沒辦法進入希雷德找那個泰坦族的小鬼取回天龍印。”
“……”九鬼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你們馬上派人去看守住那個遊吟詩人,先把希雷德的入口看好。”
“九鬼大人,您打算……?”
九鬼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冷笑道:“我會在這段時間讓本體和另外八個傀儡分身集合在一起,隻要那個小鬼出現,我馬上殺了他。”
“九鬼大人,這樣萬萬不可啊。”韋德卻吓了一跳,叫道:“其餘八個傀儡分身就算了,但九鬼大人您的本體可是還在帝國執行更加重要的任務,賢者大人說過,您的本體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離開帝國境内。”
“那個遊吟詩人不簡單,單靠八個傀儡分身,我怕還不能對付。”九鬼表情森然道。
“九鬼大人,事情還不至于要您的本體親自出馬,這樣,小的這就去通知尼亞先生,讓他聯系奇亞和森納金兩位大人,他們不是還在自由聯邦監察血手騎士團的動向嗎?暫時讓他們兩位來幫忙處理這邊的情況應該會比較合适。”韋德道。
“奇亞和森納金嗎?”九鬼沉思了片刻,最終點頭同意道:“的确,有他們倆跟我的分身聯手,勝算還會更大一些,去,馬上通知尼亞。”
“是的。”
……
阮馳還不知道,九鬼正準備強攻夢境小鎮找他算賬,就算知道,估計也沒空管。因爲那段關于自己身世的記憶,他現在可是煩得要緊,除了吃飯的時間,一天下來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房間。
恰好貝蒂從赫蘭口中得知阮馳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結果誤以爲阮馳因爲向蕾切爾表白的事情喪失了鬥志。于是走到他的房門口敲門道:“阮馳,我可以進來跟你說說話嗎?”
“貝蒂,有什麽事?”房門打開,阮馳從裏面探了一個頭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