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蒂聽見阮馳要一同前往自然很高興,連忙答應下來,那些流浪者婦女更加是激動不已,沖阮馳這個大恩人猛放電眼,害得阮馳後悔得差點想跑。
雖然一群女人要到外邊采集野菜,不過活動的範圍也僅限于距離營地不遠的地方。
貝蒂的眼睛不方便,過去采集野菜的時候,都是跟着一名平時要好的婦女在一起行動的,不過今天阮馳在這裏,那名婦女就很不負責任的将貝蒂交給了他。
“那麽我們要從哪裏開始?”沒想到自己真的要幫忙,阮馳有點無語了。
貝蒂忍住笑意,小聲道:“不好意思阮馳,這下要麻煩你了,一會兒你沿着地面往前走就可以,不過要盡量注意岩石縫之間的地方,銀線菜和赤朱果一般生長在哪裏。”
阮馳無奈的點點頭,接着走在前面,貝蒂跟着後面,一隻手搭在阮馳的肩頭上,把阮馳充當盲公竹。
兩人這樣走了百來米,很快在一條岩石的裂縫裏找到一棵不起眼的小草,巴掌大小,又黃又瘦,菜葉中間明顯有一條灰色銀線,根據貝蒂的形容,這株小草就是可以食用的銀線菜。
阮馳蹲下來把它挖出放在手裏,發覺這棵野菜也夠營養不良了,雖然還沒吃過,不過回憶起那天晚上從肉湯裏散發出來的氣味,阮馳大概知道它并不好吃。
“想不到今天這麽快就收獲第一棵的銀線菜,阮馳你的運氣真好。”貝蒂從阮馳手裏接過這棵銀線菜,放入籃子後笑盈盈道。
“平常這玩意很難找?”阮馳站起來問。
“嗯,銀線菜作爲幾種勉強可以在這種岩地上面生長的植物,數量雖然不至于稀少,不過因爲被大家過多采集的緣故,近年來已經越來越少見了,有時候運氣不好,說不定找上半天都找不到一棵。”貝蒂吐了吐舌頭道。
阮馳怔了怔,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天晚上,你好像往肉湯裏下了不少銀線菜,難道……”
貝蒂沒想到阮馳會突然提起這個,頓時有些腼腆說,“這沒什麽,因爲那天你剛剛醒來,身體虛着,我和吉姆才決定把積攢下來的銀線菜和灌狸肉煲湯給你補充體力。”
原來那肉湯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是最後的貯備,阮馳聽了不禁有點感動,半響很真誠的說了一句,“謝謝!”
貝蒂連忙擺擺手,“這沒什麽的,何況那肉湯你最後都沒有喝,反而幫我們從流星裏争奪到食物,該說謝謝的是我們。”
這是一個善良的女孩。
阮馳看着眼前的少女,心裏不禁這樣評價,不過眼睛卻又不自然的落在貝蒂的頭上,那個淡綠色的名字在陽光下有點刺眼。(好感值上升,從中立變成親近,名字從黃色變成淡綠色)
……
在一望無際的荒地上采集野菜,是一件十分枯燥無趣的事情,阮馳低着頭看地面的同時,跟身後的少女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
通過交談,阮馳發現貝蒂的性格雖然很文靜,不過隻要跟對方熟絡,能聊的事情還是很多。
于是聊天之餘,阮馳問起了自己被救那天的事情。
“那天我同樣正在采集野菜,恰好路過蘭斯特王國的難民營,就在附近找到你的。”貝蒂回憶道。
“那個難民營在哪裏?”阮馳問。
“在黃葉谷,那邊距離這裏不算很遠,我們半個月之前還在哪裏待過。”
“哦,那爲什麽突然來到這裏?”
“因爲突然湧入境内的流浪者實在太多了,作爲兩國交界的黃葉谷,食物一下子供不應求。”
“湧入境内的流浪者?”
“就是來自蘭斯特王國的難民……”貝蒂正想說下去,突然意識到阮馳也是難民當中的一員,于是有點不好意思說,“對不起,我忘記他們是你的同胞。”
“哦,沒事。”雖然自己是從蘭斯特王國那邊跑過來沒錯,不過阮馳壓根底兒不是什麽難民,所以一點都不在意。
貝蒂小心傾聽阮馳的語氣變化,确認他沒有生氣後才緩緩說,“霜月之夜的巨人事件,讓蘭斯特亡國,哪裏逃過來的難民無家可歸,除了貴族通過大量金錢在别國高價購買到平民的身份落戶外,幾乎所有難民都逃到我們這塊土地上,雖然生活環境艱苦,不過好歹也有一個容身之所……”
可以看出,貝蒂說到這裏的時候,眸子裏流露出明顯的同情之色,
“……”阮馳聽得滿頭大汗,連忙轉過身不看貝蒂的眼神。
貝蒂自然沒有留意阮馳的舉動,反而安慰道,“阮馳,我想你失憶以前,應該還有家人,如果他們沒死,說不定就在這塊土地上,或許有一天,你會跟他們重逢。”
我隻是假失憶,能在遊戲裏有什麽家人?
阮馳嘴角抽搐一下,卻不能這樣說,正想轉移話題,貝蒂卻忽然又問了一句話。
“阮馳,你想你的媽媽嗎?”
阮馳渾身一震,忽然停了下來。
貝蒂因爲看不見,一下子撞在阮馳的背上,她連忙說對不起,同時問,“阮馳,你沒什麽事吧?”
阮馳打了個突,半響捂住自己的腦袋僵笑道,“沒,沒事。”
剛才貝蒂說起媽媽兩個字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麽,阮馳腦海裏閃過一個人影,隻是這個人影太模糊了,阮馳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道那個是……媽媽?”阮馳嘀咕一句,領着貝蒂繼續往前走。
前面出現了一塊巨大的灰色岩石,阮馳問貝蒂要不要繞過去,貝蒂卻驚喜叫道,“巨大的岩石?這種岩石下的縫隙可是很大機會長有銀線菜,我們去看看。”
阮馳也不懂這些,徑自帶着貝蒂走到那塊岩石下面。
還真别說,那塊岩石下面,有一處往裏面凹進去的縫隙,足足有五,六米長,半米深,下面長滿了銀線菜,還有阮馳之前吃過的赤朱果。
把這個消息告訴貝蒂,貝蒂激動得雙眼泛着淚光,“阮馳,你真的是我們的福星,這麽多的銀線菜,足夠我們吃上一段時間。”
“大概是我的幸運值點滿,不過說福星太誇張了。”阮馳謙虛的擺擺手,示意貝蒂在旁邊等着,而他則直接往那條裂縫跳下去。
正打算将裏面的銀線菜撥出來,眼睛餘光卻看到别的東西。
“咦,這玩意不是八珍草?”阮馳扒開密密麻麻的銀線菜,從裏面拔出一株青翠欲滴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