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剛才幹了什麽,隻覺得體内有一股力量爆發,接着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再醒來的時候,自己卻站在一個荒廢的城市裏,四周圍都是屍體。
後來,一輛軍用直升機從空中降落下來,一個穿着軍裝的老爺爺走到他的面前。
“孩子,跟我們走吧!”
老爺爺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卻包含着不容抗拒的語氣。
随後,幼小的他被帶走了,整天關在四面都是銀白色牆壁的房間裏,各種的儀器會連接到他的身體上。
這裏的人好像都很害怕他,每次見到他,那種畏懼的眼神讓他感到莫名焦躁和不安。
他不想這樣,他隻是想回到那個人的身邊。
盡管,他不太記得那個人的樣貌。
“小馳,快過來這裏……”
這個時候,一陣溫柔而略帶溺愛味道的聲音由模糊到清晰地慢慢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四面都是銀白色牆壁的房間消失了,他發現自己來到另外一個地方。
他慢慢轉過身,摸索着往前撲入一個溫暖的懷裏。
那個女子嬌笑着掐了一下他的肥嘟嘟臉頰說:“小馳真厲害,這麽快就會走路。”
望着眼前這張熟悉而美麗的容顔,他整個人呆住了。
看他這副發呆的樣子,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然後笑着說:“喂,喂,小馳怎麽這樣看着媽媽?”
媽媽?
他仍然一動不動地呆呆看着她。
看他還是這樣,她不禁有點好笑地說:“好啦,知道你又想撒嬌,這樣吧,等我做早餐吃完,就帶你去迪迪妮樂園。”
望着正穿着圍裙、滿臉輕松笑意的她,他的視線忽然變得模糊起來。就在這時,他突然伸出兩隻手從後抱住她。
盡管因爲高度的關系,隻能抱住她的雙腿。
“孩子,你怎麽了?”她有點奇怪地看着他。
他沒有出聲,或者說他根本就無法出聲,他唯一可以做到的,隻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地抱住她,緊緊地,緊緊地。
緊得好像隻要稍微一松開的話,她就會消失不見了似的。
“你真是的。”她輕輕笑了一下,然後蹲下來,伸手溫柔地将他的頭摟住。
這時,他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不斷地流下來……
……
阮馳真正張開眼睛的時候,剛才腦海裏的記憶卻翛然消退,坐起來的時候摸了一把眼睛,卻發現沾滿了淚水。
“呃,我怎麽哭了?”阮馳一臉茫然,随即打量四周圍的地方,發現這裏居然是一間破敗的木屋,連頭上的天花都是破的。
隐約看到外面投射進來的陽光。
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阮馳才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裏不是遊戲裏的監房,也不是現實裏的監房,這裏是……哪裏?”
阮馳清楚記得,自己最後一次有意識的時候,是上次的遊戲登出操作,結果進度條去到100%的時候,人就忽然失去了意識。
爲了搞清楚狀況,阮馳立刻從床上跳下來,飛快打開那間木屋的門。
結果外邊正好走進來一個小男孩,兩人撞在一起,男孩倒飛了幾米遠,阮馳保持着推門的姿勢。
“哎呀,痛死我了。”男孩看上去隻有六,七歲,年紀不大,不過衣衫褴褛,他捂住屁股坐在地上,眼裏盡是委屈。
阮馳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正想表示歉意将男孩扶起來,眼睛卻不經意看到男孩頭上頂着的黃色名字。
龐克
看到這個,阮馳頓時就無語了,“難道搞了半天,我還在遊戲裏面?”
就在阮馳打算想進一步搞清楚的時候,屋外邊又走進來一男一女兩個人。
兩人的年紀差不多,跟阮馳相仿,都是十六,七歲出頭,男的名字叫吉姆,留着一個刺猬頭,皮膚黝黑,女的叫貝蒂,左眼角下明顯有一點淚痣,亞麻色短發,頭上紮了一條布巾,相貌清秀,手裏還提着一個菜籃子。
“龐克,你沒事吧?”那個叫貝蒂的少女聽見男孩坐在地上的哭聲,第一時間沖上前将他扶起。
不過阮馳留意到,少女的動作僵硬,雙手不停往前摸了好一會兒才摸到男孩,再看她的眼睛,沒有半點焦距,原來她是瞎子。
“貝蒂姐姐,龐克好疼。”被少女摟住的男孩立刻發出哇哇的哭聲,仿佛要将心裏的委屈宣洩出來一樣。
阮馳站在哪裏,尴尬極了。
“兄弟,你終于醒啦?”倒是那個叫吉姆的少年反應過來,看見阮馳站在哪裏,仿佛明白怎麽回事。
“我醒了?”這回輪到阮馳陷入茫然中,因爲從吉姆口中的字裏行間,他好像昏迷過一段時間一樣。
“太好了,當初救你回來的時候雖然沒看到什麽外傷,不過就是怎麽叫也叫不醒,害我們以爲你已經死了。”說到這裏,吉姆明顯松了口氣。
經吉姆這樣說,阮馳倒是想起自己失去意識前,應該在肯薩斯城的監獄裏,就算遊戲登出失敗,按道理應該還在原來的地方才對,怎麽突然跑到這裏?
“你們在哪裏救我的?”阮馳連忙問。
“是我在蘭斯特王國的難民營附近找到的。”回答阮馳問題的人,是那名瞎眼的少女貝蒂,她的聲音軟軟的很好聽。
“蘭斯特王國的難民營?這是什麽地方啊?”
“你自己不知道嗎?”吉姆瞪大眼睛的看着阮馳。
“我應該知道嗎?”阮馳反問道。
吉姆有點無語,半響摸了摸額頭自言自語說,“奇怪,難道你失憶了?”
“你可以這樣理解……”阮馳知道這樣下去肯定無法解釋,于是幹脆接受失憶這個萬金油設定,随後問,“我究竟爲什麽會在蘭斯特王國的……難民營?”
“你應該是蘭斯特王國逃難過來的難民吧,出現在哪裏有什麽奇怪?”吉姆說。
“逃難,爲什麽要逃難?”
吉姆先是露出一個你果然真的失憶的表情,接着說,“三個月前,蘭斯特王國的霜月之夜巨人事件,讓這個國家滅亡了,所以你應該是那個國家逃難過來的難民。”
“難民?”阮馳的嘴角抽搐一下,艱難問,“那個想借問一下,這裏是啥地方?”
“奧伯多王國,位于南郡偏東的欺詐師荒地。”
“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