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岑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抱着膀淡然地說了句:“我就出來看個熱鬧,最後一場了,老江讓你們早點回去。”
話落,顧岑作勢要轉身,誰知突然想起了什麽,腳步一頓,伸手指向戚野:“對了,周姐讓我看着你,這事我肯定是要告狀的,你做好心理準備。”
“靠,你回來!”一聽這話,戚野頓時沒工夫去管皮諾和警察上的那些女選手了,趕緊追上了顧岑的背影。
過了幾秒鍾,羅夏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警車上,那些警察已經陸續上了車,似乎一切都已經被溫尋安排妥當。
就在這時,羅夏的眸光動了動,堅決地說道:“這些女選手的情況和判決一定不能暴露到媒體面前,不然對于她們來說,隐私傷害太大了。”
溫尋略微點了下頭,用讓人很放心的嗓音說道:“知道了。”
羅夏将手揣進了外套口袋中,看着警車将皮諾帶走,心裏不知怎的莫名有了一種緊張感。
皮諾的離開似乎意味着又一場比賽的結束,總決賽的倒計時已經快要輪轉到最後一個頂點,最重要的一場比賽就要來了。
“下一場,就要打美國隊了吧?”羅夏的眉角微微蹙了蹙,緊盯着警車離去的背影,一時間氣息都有些不穩定了。
昨天表演賽的情景到現在還停留在羅夏的腦海中,當她的隊友全都不在她身邊了的時候,全隊的希望全部寄予在她一個人身上,可茨伊璟在MW聯賽實在是個魔王一樣的存在,她最後還是沒能打敗他。
五屆聯賽的斷層冠軍隊長不是白當的,茨伊璟的能力羅夏領教過,比起實力,他更多的還有多年來的經驗,這可能是溫尋都比不過的地方。
如果今天也會有像表演賽那樣的時刻,她該怎麽辦?論單挑實力,她連溫尋都打不過,怎麽可能去跟茨伊璟硬剛?
溫尋似乎看出來了羅夏的情緒變化,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極淡地道了聲:“平常心。”
羅夏咽了口口水,提起了一抹笑容,對溫尋打趣道:“這次爲什麽不說讓我放心交給你了?”
聞言,溫尋眉角一挑,掃了羅夏一眼,如實答道:“美國隊的選手都不是吃素的,如果我今天盯着茨伊璟打,他們的其他人就沒人能管了。”
“我能給你清理好其他人,但是茨伊璟這邊需要你自己去打。”溫尋在比賽這方面也是難得認真了一次,每句話都分析到了點上。
羅夏原本隻是調侃一下溫尋,誰知道他還真嚴肅起來了,使得羅夏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表情有點喪,委委屈屈地說道:“幹嘛給我這麽大壓力……”
但其實羅夏心裏也清楚,溫尋每一句說的都是實話,一場比賽裏自然不可能是兩個刺客一直對着打,這樣性價比太低了,可若是換了其他人去針對茨伊璟,要麽太脆容易被秒,要麽輸出不高打不動。
如此看下來,中國隊這邊能去跟茨伊璟對挑的也就羅夏一個了。
溫尋放在羅夏肩膀上的手慢慢摸到她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跟爹對女兒說話一樣說道:“你不是号稱壓力型選手麽,這是你粉絲總結的,給你的壓力越大,最後的操作越好。”
“誰說的,我明明是激勵型選手。”羅夏撇了撇嘴,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隻是你每次打完比賽都不誇我,不然我現在能力更強。”
一聽這話,溫尋微微哼笑了一聲,聲音有些涼,但不難聽出調笑的意味:“誇人我可能不太會,不過這場比賽,你是我隊長。”
這句話聽得羅夏耳朵一熱,也不知怎的突然就來了勁頭,下巴一揚傲嬌了幾分:“真的?”
“當然。”溫尋的聲音低沉又有磁性,一貫的悅耳:“畢竟這場總決賽主要得靠你,我從現在起就是個小弟。”
這話能從溫尋的嘴裏說出來屬實是不太容易,羅夏一下就挺直了肩背,插起褲兜清了清嗓子,單邊聳了下肩開始轉身往回走,走了兩步還沒忘深表愉快地說一句:“有這麽厲害的一個小弟,那我今兒可真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兩人回來的時候,江闌正在想盡辦法地讓所有人放松。
其實江闌在對付美國隊上做了很多準備工作,一直到今天爲止,能拿出手的那幾套陣容都還沒有敲定到底用哪套。
因爲在總決賽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選手當天的發揮情況,這幾套陣容裏可能會有最好打的一套,但如果這套陣容需要的選手今天臨場發揮沒有那麽出色,這樣上去也是不夠穩妥的。
羅夏聽了顧岑的一番解釋之後,略微點了點頭,看向了正在給江難做思想工作的江闌。不用多說,論發揮的穩定性,江難一定是整個中國隊最強的,最後一場比賽沒理由不讓他上。
“那老江現在傾向于怎麽打?”羅夏靠着牆詢問道。
顧岑在休息室的轉椅上轉着圈圈,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垂着眼淡淡地說道:“其實說實話,心态這塊向來是我的短闆,前面幾局我還有些自信,這最後一場我不能确定我可以發揮到什麽程度。”
粉絲說羅夏是壓力型選手其實并沒有錯,因爲大部分選手的抗壓能力是比較弱的,扛不住壓力就會焦慮,焦慮就會失誤。
羅夏在國内聯賽的時候領略過顧岑的一些小問題,他一有壓力就會急躁,這個缺陷是隊裏其他人都比較熟悉的。
顧岑現在似乎就已經有點煩悶了,他腿一直站起身來,抿了抿唇道:“幾個教練商量了一下,隊裏RY79的選手是最多的,足夠一起上場,陣容也能匹配上。”
“你們之間更熟悉一些,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們曾經一起打過總決賽,在心态方面會比較穩定。”顧岑盯向羅夏的眼睛,蹙了蹙眉角,“這是教練組現在的想法,也是我們隊員之間協商後的建議。”
就在這時,戚野也過來了,他本來下意識打算把手搭顧岑肩上,但很明顯倆人剛才并沒有緩和好沖突,戚野咳了一聲把手拿下去了。
“就當國内總決賽一樣打就行。”戚野倒是什麽時候都能保持自信,這會兒還沒忘吹下劉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