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電話後,羅夏收拾收拾便回去了。
路上羅夏有點困,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等她再醒的時候,都已經在家裏沙發上了。
羅夏打了個哈欠坐起身,掀開毯子,很快就看到不遠處的溫尋在撸貓,羅夏頓時瞳孔一震,動作僵了僵。
溫尋沒看她,語氣淡淡:“醒了?”
“啊……”羅夏撓了撓頭,瞅了下周圍,有點懵:“我怎麽睡着了?”
她本來是想今天晚上多陪陪溫尋的,誰知道還沒到家就睡熟了,果然懷孕了會嗜睡麽?
想着,羅夏蹙了蹙眉角,慢慢下了沙發。
因爲詹姆士在家裏養了很久了,所以羅夏現在對貓也算是免疫了不少,最起碼不再懼怕靠近。
羅夏路過茶幾的時候瞟了一眼,見上面放着兩個喝過水的杯子,便挑了挑眉:“剛才家裏有人嗎?”
“嗯。”溫尋應了聲,平靜道:“剛才我哥在這裏,我明天走,讓他照顧你幾天。”
其他人溫尋也不是很放心得下,溫诠是他親哥哥,怎麽說也信得過,而且溫诠心思比他還細膩,溫尋能把羅夏交托住。
羅夏點了點頭,而後突然想起來什麽,愣愣地看着溫尋:“你要去溫哥華?”
溫哥華……按理說沒什麽特别的,如果說有的話,那就是花洮之前在那裏。
溫尋薄唇微抿,也沒想隐瞞,平淡道:“去見花洮。”
聽到這話,雖然心裏早就猜測到,但羅夏還是有些頓住了。
花洮這個人,至今爲止她都沒有正式地打過交道,溫尋的态度也一直是模糊的,她不知道這個人是敵是友,對溫尋有沒有傷害。
所以……羅夏自己也不知道她該有什麽反應。
根據之前的一些情報,花洮跟樓司辰是不對付的,樓司辰同樣也仇視着溫尋,這樣的話,草率點,也可以暫時把花洮和溫尋劃分到一個陣營裏。
羅夏覺得她就是脾氣太好了,溫尋不想說的事情,她居然真的不多問。
就造就了現在這樣尴尬的場面。
溫尋給詹姆士喂完貓糧就把它放回了籠子裏,而後便邁着長腿走向羅夏。
等羅夏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不放心你。”溫尋的話向來直接,沒有情調卻能讓人聽着很感動。
“不放心我?”羅夏不知所以然,尋思着該不放心的是他自己吧?她又不幹什麽。
溫尋攬着羅夏的後腰,動作卻很輕,生怕讓她有一點不得勁,随即靠近她的耳邊,很認真地說了句:“你如果有問題,我就不去。”
即便不知道溫尋到底去幹什麽,羅夏還是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到滿滿的糾結。
溫尋這麽一個不愛墨迹的人,就因爲擔心她一個人有問題而糾結。
“去吧,我不會有事的。”羅夏拍了拍溫尋的肩,輕聲撫慰着,“我也擔心你。”
而後,羅夏本想着問問樓司辰的事情,結果猶豫了一下,并沒有問出口。
她和溫尋現在總是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卻又時時刻刻都擔憂着對方。
這種感覺其實很不好,忽近忽遠的,誰都沒有安全感。
但是,羅夏就是覺得,感情裏她需要給自己足夠的空間,也需要給溫尋足夠的空間,溫尋那麽聰明的人,應該比她分得清什麽應該互相交流,什麽應該獨立解決。
索性,他們除了互相擔心,真的沒什麽能做的。
羅夏湊到溫尋唇邊啄了一口,勾了勾唇角:“早點回來。”
“好。”溫尋喉結動了動,聲音有些許的沙啞。
之後不知道又抱了多久,溫尋在羅夏耳邊柔聲問了句:“困嗎?”
“嗯,有點。”羅夏實話實說,歎了口氣:“最近都很愛睡覺。”
話落,羅夏手還搭在溫尋脖頸上,身體便突然一輕,直接被打橫抱了起來。
“那就去睡。”溫尋很寵溺地把羅夏抱回了房間裏,轉而關了燈。
……
第二天早上,羅夏再醒的時候,溫尋就已經走了。
房間空蕩蕩的,羅夏起身去客廳,隻能看到窗台上沖着她搖尾巴的詹姆士。
順手把貓給喂了之後,羅夏活動了下頸椎,去對面粥鋪随便吃了頓早飯,就讓左樓接她去基地了。
“怎麽了?郁郁寡歡的樣子。”左樓透過後視鏡瞅了羅夏一眼,忍不住詢問着。
羅夏歎了口氣,看着窗外,摸了摸小肚子,時間很漫長,兩個月了,還是摸不到小家夥的存在,“異地戀的感覺你不懂。”
“得了吧,您老都要當媽了,還學什麽小年輕膩歪。”左樓調侃着,不禁笑了笑。
羅夏也很無奈,她要當媽了,但是她才十八啊,花兒一樣的年紀,就被溫尋給糟蹋了。
“花洮的事怎麽樣了?”羅夏開口詢問着,眉角微蹙。
“嗯……怎麽說呢,撲朔迷離。”正好到了紅綠燈路口,左樓停着車,抿了抿唇,“花家的資料也就那樣了,再怎麽深挖也挖不出來,這花洮是個什麽底細還是不明朗。”
聽着,羅夏點了點頭,想起來前兩天夏非然跟她說的話,不禁眯了眯眼。
“不過……我覺得眼下他對咱們也夠不成什麽實質性的威脅,畢竟溫尋……好像也沒太覺得要緊。”左樓聳了聳肩,陳述出了事實。
羅夏默認,随即問了句:“花洮回了溫哥華?”
“目前的情報是這樣,根據溫哥華那邊的一些線索,不難判斷那裏是花洮的大本營。”左樓說着,而後道:“況且,R組織最早也是在那裏建立的,看來這些年他也沒離開過。”
羅夏沒說話,始終在思考,目光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手指撐着下巴,許久後開了口:“左樓,你有沒有想過,R組織的存在到底有什麽意義?”
“嗯……”紅綠燈時間過了,左樓重新開始開車,“表面上的答案就是……除惡揚善、維護正義的國際組織。”
羅夏眸光沉了沉,淡淡道:“實際上呢?”
“實際上,除惡除善,掌控一切經濟權利,是片渾濁的水域。”左樓如實應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