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溫尋似乎還怕以夏千寒的情商不能理解得來,于是淡淡加上了句:“你妹……比較能叫。”
溫尋這種直男開黃腔的方式,真的不是一般人受得來的。
羅夏臉皮薄,但是不是對溫尋不好意思,畢竟他也不是随便說的,昨天晚上她是真的又哭又鬧的,好像還把溫尋給撓了。她隻是覺得當着夏千寒面這麽說,有點損失她在自家二哥面前的顔面。
于是,羅夏不願意去看夏千寒,直接把頭埋到溫尋身上,白皙的小手掐了下溫尋脖子上的肉,好讓他不要再說這種騷話了。
夏千寒聽到這話,則是咳了兩聲,差點把他八十年肺結核給咳出來。
而後夏千寒也耳朵紅了下,腦補了一下那個場面,似乎有點激烈。
“那我還是住三樓吧,二樓有電暖氣,我一會兒自己搬。”說着,夏千寒咽了口口水,不再看眼前這對小情侶,轉身向着别墅的旋轉樓梯走去。
夏千寒走後,羅夏摟着溫尋,直接在他下颚線的地方咬了一口,一點沒留情面,處處像是在懲罰于他亂說話。
而溫尋則“嘶”了聲,下意識想躲卻忍住了,就這麽側着臉保持着羅夏咬他最舒服的姿勢,乖乖讓羅夏咬着。
溫尋不免在内心感歎,羅夏也是真沒把他當親老公用,怎麽這麽下得去口。
想着,等羅夏咬開心了擡起頭,溫尋歎了口氣,重新看向抱着的小孩子,臉側一動便能感覺到痛感,不用照鏡子也能知道上面現在肯定有一大塊牙印。
羅夏看溫尋這副想說她又不能說的樣子,滿意地勾了勾唇角,說了聲:“你就是壞人,從上到下壞透了。”
“是嗎?”溫尋看着她,一臉調笑的意味,随後點了點頭,不知是想了點什麽,半晌後意味深長地道了聲:“那壞人幹什麽壞事是不是都是應該的?”
聽到溫尋這話,羅夏很快就意識到不對,直接收了表情:“你要幹嘛?”
“壞人要欺負小孩的。”溫尋說着,邁着腿往卧室走,唇角湊到了羅夏耳邊,輕吹了口氣,語氣低沉且賦有磁性:“知道嗎寶貝兒?”
而羅夏意識到自己可能把人給撩大勁了的時候,她在想跑,溫尋都已經把她放到床上,轉身把門鎖了。
好家夥,自作孽不可活,羅夏隻能是這麽評價自己這種送人頭的行爲。
……
而可憐巴巴自己去搬了電暖氣的夏千寒,此時把三樓客房收拾了一下,也還算滿意,直接躺到了床上。
“沒想到我也有一天要落魄到差點沒家住。”夏千寒伸開胳膊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直在感歎:“枉我夏家二少爺這麽多年橫行霸道。”
想着以前的那些事情,夏千寒不禁笑了一下。
前幾年的時候,他青春期叛逆,真的就是到處惹事,各大家族的少爺他基本都打過架,而且從來都打不赢。
這一點讓夏千寒覺得他的武術基因是不是全都傳給羅夏了,爲什麽他一絲都沒有。
打不赢架,但偏偏每次都有夏非然給他兜底,夏非然比他大六歲,一直都是個成年人,一直都是個家長。
更何況那個時候夏非然真的是疼他疼得厲害,沒有哪家人敢在夏非然面前說他不好的。
那個時候,有大哥護着爲非作歹,真威風啊……
但是現在,他真的不能再那麽過于依賴了啊……
如果當年知道夏非然對他那麽好是因爲别有所圖的話,還會那麽開心地笑着抱着麽……
這讓夏千寒想起了今年過年時煙花下夏非然跟他問起過的話。
當時,夏千寒有說,他們要做一輩子的好兄弟。
而夏非然,表情就不太對,他說出的話,現在想想,也是很明顯的:隻是兄弟嗎?
那個時候,夏非然好像就已經早早對他不再是兄弟情了吧?
現在想着,夏千寒覺得自己有那麽一點點傻逼,當時爲什麽什麽都品不出來,甚至覺得夏非然想當他爸爸?
好家夥。
想到這裏,夏千寒沒忍住笑了起來,真的羞恥。
曾經那種快樂……還會有麽?夏千寒有點迷茫,什麽都是迷茫的。
他不想離開夏非然,不想跟他保持距離,不想這樣什麽都去注意,他還想黏在大哥身上,一步都不分開,他想讓夏非然對他笑,他笑起來真的好好看……
有的時候夏千寒自己都扯不明白,兩個人的關系和他對夏非然的感情哪個更重要。
不過事實是,他對夏非然的感情再深,得到反饋回來的感情性質是不一樣的,他不能因爲自己的任性去違背道德。
夏非然是他哥哥。
這句話深深地在夏千寒腦袋裏一遍一遍地重複。
夏千寒逐漸有點暈眩,他的内心漸漸有兩種聲音浮現。
一句是,夏非然你爲什麽要喜歡我。
一句是,夏非然你爲什麽要是我哥哥。
漸漸的,夏千寒皺起了眉,摸不清自己在想些什麽,閉上眼睛就慢慢睡了過去。
而他不知道,在他睡着的瞬間,放在床上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發給他的是一條短信。
這條短信,蘊含的是颠覆一切的驚天秘密。
是一張圖片,一張關于他母親夏安唯當年的病例單。
一張夏安唯在二十五年前的病例單,那年夏安唯得過腫瘤,身體的各方面都十分虛弱,可以說是在醫院住了一年,一直在實施治療。
這麽一張病例單,但凡讓夏千寒看到,注定會改變生活中的一切他在意的和不在意的事情。
但是,緣分可能就是這麽奇妙,這次,就差這麽一點點,一切都要反轉了。
夏千寒在手機上讓羅夏幫着設置過一種功能,就是由于他手機遊戲太多,不清理就會缺内存,所以他手機會定時處理垃圾。
這個功能裏就包括了每三十天清除一次短信。
而今天,剛好是從上一次計算起來的第三十天。
零點,短信清除,連帶着那張未讀的圖片,一起消失在夏千寒的睡夢中。
夢裏,那個男人,似乎還是他的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