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感覺到自己随着地心引力,正在無限向下沖擊着。
越來越快,好像馬上就要掉落在地,傳來全身上下的刺痛。
想着,羅夏閉上眼睛,打算接受這一切。
她應該聽大神話,不亂跑出去的。
本想着接受大地的硬核,誰知道……這大地的觸感,怎麽……
有點軟?
還熱乎乎的……
想着,羅夏腦中一陣暈眩,突然皺起眉,微微眯開了眼睛。
卻發現自己正靠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整個人被公主抱着,看起來小鳥依人的樣子。
羅夏向上瞟了眼,所見的便是男人精緻的下巴和那雙冰冷的眼睛。
黑夜中,男人那雙眼睛更是鬼魅了幾分。
與此同時,樓上挂着的魏凡晰脫離了羅夏,這個人輕松了不少,微微向下看去,見羅夏被溫尋穩穩接着,便呼了口氣,放心下來。
還好還好。
想着,魏凡晰剛要擡頭爬上去,把着窗戶的那隻手臂突然被從上方狠狠一拽。
男人從軍多年,臂力驚人的可怕,就這麽一下,便将魏凡晰整個人在一瞬間拉了上去。
……
羅夏還沒從十米高空掉下來中緩過神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白皙而又微微顫抖的手緊緊環着他的脖子,自始至終沒撒開。
溫尋就這麽抱着她,倒也沒着急放下來,不過還是微微皺了皺眉。
羅夏實在太輕了,整個腰完全一隻手都能環住。
而且意識到自己抱着一個男人,卻又完全不排斥的時候,溫尋眉角皺得很緊。
最近跟這小子走太近了,都快要被他帶偏了。
溫尋蹙眉,狠狠地在心裏告訴自己,懷裏抱着的這個,是個彎的,而且喜歡他。
現在給了蜜棗,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該蹬鼻子上臉。
這不是小事,他以後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了。
溫尋,你以前自制力沒這麽差的,現在怎麽回事?
想着,溫尋看着羅夏臉色冷了幾分,把她放了下來。
羅夏直到雙腳着地,整個人的魂才好不容易找了回來。
她剛剛……是被大神接住了?還抱了她那麽久?
想着,羅夏感受到腰間那道炙熱的觸感,臉色瞬間爆紅,不敢直視溫尋。
溫尋面色冷冷,眸色深邃地盯着她,“晚上不跑出去就很難受?”
羅夏全身都有些虛,此時更是沒力氣去反駁,隻好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看着溫尋。
溫尋此時感覺自己已經好多年沒這麽生氣過了,他讨厭别人怵逆他的感覺。
但是看着羅夏剛剛差點摔下來,他又有點後悔,自己要是不鎖她,也不至于這樣。
這樣兩頭矛盾的複雜感覺在溫尋心裏撞擊着,很不好受。
于是,他渾身散發着極低的氣壓,足足把羅夏搞得不敢出聲。
半晌,溫尋眯着眼,看着她審問了句:“幹嘛去了?”
羅夏緊閉着嘴,皺了皺眉,說不出口。
她剛剛答應了疏唐,絕對不會告訴第三個人。
于是,羅夏低着頭,看着腳底下自己穿的那雙帆布鞋,有些像被父母責罵了的孩子。
看着羅夏這模樣,是擺明了不打算說。
溫尋眯了眯眼,氣壓更低了幾分,感覺到自己的滿腔怒火差點就壓抑不住了。
許久,溫尋冷冷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黑暗中,羅夏看着男人的背影,表情有點複雜,卻也隻得皺着眉,無話可說。
……
另一邊,魏凡晰被拉上去之後,面見着眼前這個冷戰多天都沒有好好說過話的男人,一臉不耐煩。
“越來越能耐了,窗戶都敢翻?”
姬折葉的臉色倒沒有多冷,隻是更多的是陰狠,那張原本很精緻的面容,卻讓人看了就害怕。
魏凡晰坐在窗邊的那張床上,沒擡頭看姬折葉,皺着眉,一臉不悅。
姬折葉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冷笑了聲:“爲了逃避我,下次還打算幹什麽?”
說着,姬折葉狠狠盯着他,滿眼邪遂的陰柔,“魏凡晰,你有這麽慫嗎?”
聽到這,魏凡晰一愣,瞬間瞪向姬折葉。
他管這叫……慫?
男人雙手插在褲袋裏,大衣披散着,所有人都清楚,那件大衣的口袋裏,顯而易見地放着把手槍。
眼前這人,是踏遍血河長大的魔王,是整個R組織唯一一個不敢随便招惹的國際軍銜。
魏凡晰一直把他當最信任的人的……
想着,魏凡晰就發自内心地覺得無比委屈,瞪着姬折葉眼眶頓時紅了半邊。
姬折葉看不得他哭,他知道的。
想着,魏凡晰特意沒有忍着,頓時兩行晶瑩的淚滾落下來。
姬折葉看到,也确确實實是心軟了,喉結滾了下,臉上的陰狠跟着消退了幾分。
再怎麽說,也确實是他的錯。
想着,姬折葉眉頭皺了皺,多了絲心疼的感覺。
于是徑直走了過去,到魏凡晰跟前,單膝跪在床腳,正好擡起手就能擦到他眼邊的淚。
“差不多得了,你還想着一輩子跟我鬧冷戰?”姬折葉皺着眉,話說得狠聲厲色,實則給魏凡晰擦眼淚的時候手上的動作輕得不能再輕,生怕一個不注意揉壞了一樣。
魏凡晰越看他這樣越想哭,眼淚源源不斷往下掉,“你還不打算給我道個歉嗎?”
其實說實在的,這個世界上,能讓并且敢讓姬折葉主動道歉的人,也就這麽一個了。
姬折葉聽着,擦着魏凡晰眼睛的手指一頓,整個人愣了下。
眼看着見他不動,魏凡晰又要湧出的眼淚,姬折葉臉上的狠色頓時一幹二淨。
随即,姬折葉臉色柔和了幾分,似是認命自己栽在魏凡晰這小子手上了一樣,臉上帶了絲寵溺。
“錯了錯了,這回真我錯了,别哭了,乖。”
啧,小溫總,對比一下你的摯友,知道你爲什麽還沒有媳婦了嗎?媳婦說啥就得是啥,懂不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