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巨響,強光照進殿内。
推門而來的風,不敢置信的看着裏面發生的一切:焰帝野蠻癫狂,炙心柔弱無助!
“心兒!”風喊了一聲,火速沖進來,拎起焰帝,并将之甩在了一邊。
炙心惶恐地躺在地上,全身蜷縮成一團。
“心兒?”風疼惜地看着炙心,腳步沉重而緩慢的靠近她。當走到她跟前時,風停下腳步,蹲下去想抱起炙心,卻見她不停的搖頭。
風不敢輕舉妄動,隻得站在原地,輕聲的安撫道:“心兒,别怕,我是風。”
炙心還是一個勁兒的搖頭不語。
而被風拎起來抛在一邊的焰帝此時心裏又是另一番景象:他是一個帝王,一個帝王碰自己的妃子有錯嗎?可是,爲了得到她,他居然把自己弄得這般狼狽!而她!一個本該屬于他的女人,卻膽敢拒絕他!瞧她現在那凄楚可憐的樣子,難道将身子交給他就是那麽不堪之事?他何時這般失敗過?何時被一個女人這樣踐踏尊嚴過?再加之,看着她那樣梨花帶淚的小臉,不停顫抖的嬌軀,他心裏隐隐的開始痛了起來。
情緒尚不及纾解,此時又添怒火,還伴随那麽點點他所不願意承認的憐惜和痛楚,如此複雜的心緒如同幾種相生相克的毒藥在他身上穿梭。他總歸還是個凡人,難以控制的七情六欲讓他徹底崩潰,龍顔震怒了!
“該死的女人!朕今日要定你了!識相點,從了朕;否則沒你好果子吃!”明明是不想看見她的淚,可是說出的話語,早已變了腔調,失了味道。
本來眼裏隻有炙心的風,聽見此時焰帝欠扁的話語,終于也忍受不住了。他掄起拳頭就向焰帝砸了過去:“焰帝!枉自我敬你爲君,不料你竟隻是個混蛋!你還不承認自己的失敗嗎?靠這種方式得到一個女人,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雖然心中冰火交織,使得焰帝不似尋常從容,但也不至于太過慌亂。他照樣快、狠、準的抓住了風向他揮舞過來的拳頭:“朕碰朕的妃子,你也想幹涉?你這樣的行爲,乃是欺君罔上!朕有一百條理由治你的罪!”焰帝強悍霸道的背後,又有誰知道,他今日的種種不過是情難自禁的表現?或許,連他自己都已經模糊了吧?仇恨和憐愛的交叉,他已分得不清……
“你到底想怎樣?玉玺我都肯給了,你爲何還不放過心兒?”風又揮一拳,本想打得焰帝一個措手不及,誰知還是被識破。
“在朕還沒有玩夠她之前,朕絕不放手!”無論何時,他照舊是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霸道樣,縱然是現在一身的狼狽也掩飾不了他一身的淩厲。
風不提還好,他一提玉玺,焰帝便想到風竟然願意拿玉玺來交換炙心!這對焰帝來說,便是最爲嚴重的挑釁!一個霸控天下的男人,他怎會允許自己相中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捧在手心兒裏、疼到骨髓裏?又怎會容許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心中有此無法撼動的地位?
焰帝用力一擰風的手臂,隻聽得肌肉骨骼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而後便是風壓抑下的低吼。
“朕要你離她越遠越好!”焰帝用盡全力,似乎要将風的手臂擰斷一樣。
看到風逐漸變青的臉色,炙心終于不敢再顧影自憐了。她心一狠,迅速自地上竄起,飛身抱過大殿内做裝飾用的一隻瓷瓶,瞄準焰帝就開砸:“你這個魔鬼!去死吧!”
“砰!”瓷瓶掉落地上,發出一聲巨響,而焰帝仍舊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原來,他先知先覺的一個翻身騰空,将瓷瓶給踢了回去。最可憐的還是風了,風被焰帝這麽一折騰,疼得五官都皺到了一起。
炙心看着眼前摔了一地的碎瓷片,心裏愈發的跳得厲害,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對手有多麽的強大!沒想到他反應那麽靈敏,居然背後襲擊也無法成功!
“心兒,别管我,你快走!”手雖被焰帝控制,但腿腳還能動彈,風極力的和焰帝周旋。
“走?這裏是皇宮,她能走到哪裏去?”焰帝嘲弄的一笑,笑風的天真和幼稚。
看着眼前的一切,炙心腦子裏一片混亂,不做細想,她撿起一片鋒利的碎瓷片刺向焰帝……
“咚!”炙心失敗了,被焰帝一腳踹飛,摔了個狗吃屎。可是,這一摔,倒是把她給摔清醒了。先前她隻顧着用蠻力,一腔恨意要跟焰帝搏鬥,完全是處于一個柔弱女人的立場,都忘了自己從烈炙國學來的飛刀絕技。
霎時,寝殿内瓷片飛舞,隻聽得唰唰之聲不絕于耳。
有了炙心的攻擊,焰帝顯然沒有先前那樣輕松,這使得風稍微占了些優勢。三個人的戰場,沒有硝煙,卻更具危險性。奇怪的是,焰帝竟然沒有傳喚侍衛進來幫忙。
“愚蠢的女人!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這是弑君!惹惱了朕,朕将整個烈炙國踏平!”對風近在咫尺的攻擊,焰帝不以爲意,卻反而對遠處的炙心疾言厲色。也許,在他心中,炙心的背叛更令他難以接受吧?
每每聽見‘烈炙國’三個字,炙心都會遲疑,而獨獨今天沒有。因爲今天,她還未及從先前的噩夢中走出,想不了那麽許多。她咬緊銀牙,兇狠的道:“不用等你去踏平烈炙國,我就先殺了你!”言畢,一片瓷片穿過焰帝龍袍下擺,刺向他的要害……
“呃!”焰帝一聲悶哼,抓着風手臂的手也松開了,臉上顯出痛苦的神色。不久,從龍袍下擺,滴出殷紅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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