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焰帝的玉玺怎會在風的手上?炙心頓覺眼前閃過了一絲光亮,如果風果真有玉玺,那麽她或許有機會扭轉乾坤。
“好了,心兒。我在前廳等你。你梳洗完,用過早膳後便來前廳找我。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可别辜負了今日的良辰美景了。”風說完,也不顧炙心還有許多疑惑,徑直往前廳而去。
望着風遠去的背影,炙心隻覺心裏一陣溫暖。自從穿越以來,在這茫茫大漠中,就沒有一個人對她這樣體貼過。風就似沙漠中的一滴甘泉滋潤着她即将枯竭的心河。他隻想着付出,卻根本沒有勉強她接受。不求回報,甚至不求接受,隻是單純的付出。這份情,太真、太純、太柔情,天底下應該沒有哪個女人忍心破壞這份純真的情感吧?
炙心翻身起來,穿戴整齊,正想洗漱時,才發現這房間的一角放了面大大的銅鏡。許是這屋子鮮少有人居住,那銅鏡也放得極爲偏僻,縮在牆角顯得可憐巴巴的。
漆紅色的雕花邊框将淡黃的銅鏡鑲嵌其中,看上去古樸典雅。那銅鏡兩旁還特意懸挂了兩串潤白的珍珠,珠玉配美人,這銅鏡以往應該被人使用過吧?而且還是個女人。炙心又想起她第一次來這裏時,看到的那一衣櫃的女裝,那些華麗的女裝和這别緻的銅鏡應該都屬于一個女人的東西吧。那麽,這個神秘的女人到底是誰?
炙心伸手撥弄了一下珠子,晃動中更顯雅緻。應該是個心思細膩的女人挂上去的吧?她擡起頭,望着銅鏡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了一絲嘲弄的弧度。她這是在想什麽?隻不過一面銅鏡而已,她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再說,她根本就沒有打算接受風的情意,隻當兩人是好朋友罷了。以前這裏住過誰,之于她又有何幹系?
可是,她爲什麽總覺得心裏不踏實?哎!她是不是神經過于緊繃,顯得驚弓之鳥了?希望這一切隻是她胡思亂想下的産物。
銅鏡中的她,雙目似水,溫潤柔和;五官精緻,肌膚光潔。這應該是副不解世事的閨閣千金最标準的面相吧!然而,她知道自己沒有那麽悠閑快活的命。她注定要承載太多的痛和責任。
對着銅鏡,她簡單的将一頭青絲梳理成髻,插上一根兒玉钗,樸素而大方。借着銅鏡,她連連深呼吸,狠狠瞪了自己幾眼,算是給自己打氣,讓自己有堅持下去的力量。
洗漱完畢後,看着膳盒中色澤不錯的糕點,她漫不經心的拿起一塊吃了起來。
“嗯,不錯!沒想到風的手藝竟然這麽好。”炙心一邊嘀咕,一邊在心裏刻畫着一身白衣的風站在竈旁做糕點的樣子。那一定是一副勝景。算起來,風真的是個不錯的男人,溫文爾雅,沒有惱人的大男子主義,懂得疼愛女人。她甚至找不到他的缺點。
可感情就是個奇怪的東西,總在這種你追我趕中錯過。算了,别多想。就像風說的一樣,先做個朋友或許更自在吧。
“風,對不起,讓你久等了。”炙心來到前廳已經有些晚了,太陽都出來了。
“沒關系,橫豎也是出去玩耍,晚一會子也不礙事的。”風并沒有因爲等得太久而顯現絲毫的不耐。他看了看炙心那一身單薄的衣衫,連忙從一旁的包袱中拿出一件裘皮披風替她穿上,和聲道:“前兒,我見你穿了一身裘皮衣衫很合身,便也替你準備了一件。來,我給你披上。你别看今兒太陽出來了,可冷着呢。俗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是有些道理的。”風想得真是周到,居然還特意帶了件衣服給炙心。否則,依着炙心那身單衣,出去肯定被凍得夠嗆。他的一言一行,仿佛理所當然,卻讓炙心深深的體會着他的用心。
炙心沒有料到風會突然給她披外套,不太自然的道:“謝謝。”
“好了,咱們出發吧。”風好心情的拿起一旁早就準備好的一應東西,領着炙心出了庭院。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炙心不太習慣跟着别人的步調走,至少也要讓她知道接下來要去哪裏?她是個習慣掌握主控權的女人。
“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風賣着關子。
下了幾日的雪,到處早已積雪很深。冬日柔和的陽光灑下,照耀着那一地的雪白,聖潔中帶點柔和,燦爛中帶點清爽,好美好美。
他們并肩而行,談笑風生,言語交錯中慢慢融入彼此……
“到了,就這裏。”風突然停下腳步,開心的道。
炙心望了望四周,原來這是一片濃密的雪松林。高聳入雲的雪松上挂滿了沉甸甸的積雪,似針般細長的松葉劃破雪花,羞答答的露出頭來。淡淡的青綠點綴下,這雪景更顯夢幻,如同瑤池仙境。
“這裏好美!”她由衷的贊歎,如此美景足可洗盡一身的疲憊、卸下一身的束縛。
“還有更神奇的。”風拉着炙心跑了五十來步,在一處低窪的地方停了下來。
在炙心驚奇的目光中,風腳尖一轉,一個踢腿,一根魚叉拔地而起,穩穩的落到風的手中。這一連串的動作像是耍雜技一般,看得炙心兩隻眼睛都發愣了。
“好棒!風,你怎麽知道這下面有魚叉?”魚叉被白雪深埋,風爲何能精準的找到?就算是風以往放在這裏的,現在要定位也不至于那麽準确吧?此時的炙心,仿佛脫胎換骨一般。現在的她隻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兒,對一些以往她認爲并不入眼的小事也有了興趣。對于風的一舉一動,她也不吝惜給予他更高的評價。她言辭輕松,話語歡快,沉睡的女孩兒天性被喚醒。她迫不及待的道:“風,是不是附近有魚?我們要去捉魚,對嗎?”
風寵溺的道:“心兒真聰明。你别看這裏跟其他地方無樣,其實這裏是個活水池子,裏面有魚呢。”看到炙心一臉歡快,風也顯得很興奮。
“真的?”炙心随口一問。
哪知風卻很嚴肅的道:“當然。對于心兒,我可不會說謊。”完了,又道:“這個時候捉魚是最容易的。”
果然,不一會兒,風就捉了好多魚起來。兩人在雪松林裏,生火烤魚,惬意萬分。
白雪爲席,陽光爲伴,炊煙掩映,銀樹侍立,香氣飄溢。一對璧人在篝火旁津津有味的享用着美味,世間還有比這更快活的事麽?
風突然起身,拉開了與炙心的距離。
炙心一個人坐在火堆旁,總覺身後有雙審視的目光,微赧的轉頭,輕聲問道:“風,你這是做什麽?”
“心兒,别動,我正爲你作畫。”風的神情好生專注,正潇灑的揮舞着手中的畫筆。
“風,你怎麽都不知會我一聲?我這樣子能入畫麽?”其實,炙心也想看看自己在風的筆下會是怎樣一副樣兒。記得,她以前的男友就是一個作畫的高手。他曾答應會爲她畫一幅肖像,卻還不及下筆便……
炙心一直在心裏描繪着自己在男友筆下應該會出現的模樣,卻傷心的知道她的想象永遠不可能得到印證。今日,風也爲她作畫。這遲到的畫作,是否能給她滿腔的思念一點安慰?
她放下手中未及吃完的烤魚,娴靜的坐在那裏,期待着畫作的誕生。
“心兒的樣子是最美的,怎會不能入畫?”風沒有料到炙心如此合作,看着這樣溫和的炙心,他心裏更是喜滋滋的。于是,他更加認真的去刻畫一個傳神的美麗女子。每每下筆,便會斟酌三分,務必要畫出她的神韻。
此情此景,莫非就是傳說中神仙眷侶的特殊待遇?隻不知,兩人此時的甜蜜在遠處那雙深邃的眸子中,又會是怎樣一番解釋?那枚玉玺,果真能換回炙心的自由麽?抑或是,另一場角逐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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