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難得一見的暖陽,透過禦花園中茂密的雪松,偷偷賜予樹蔭下幾縷斑駁的金色光柱。微風拂面,雖有幾絲涼意,卻卷來一陣芬芳。擡眼望去,才知不遠處一株株臘梅傲然綻放。如此好天氣,令站在樹蔭下的焰帝也不免放柔了臉部僵硬的線條。
“皇上,國丈爺求見。”李公公急急忙忙的跑來,看見焰帝似乎心情頗佳,不忍打擾,諾諾的輕聲禀告道。
“他?他來做甚?”一聽說是國丈,焰帝的臉色迅即一暗。
這國丈就是當今皇後的親生父親,亦是助焰帝登上皇位的得力幹将。如果沒有他的大力輔助,恐怕焰帝要想一舉登上皇位,也不是那麽簡單之事。所以焰帝登基後,才格外優待他。不僅授予他宰相頭銜,還理所當然的讓他當上了國丈,可以說是風光無限。整個熾焰皇朝,除了焰帝本身,也就數他最有威望了。正因爲如此種種,他在朝中的影響力極大,屬于那種跺跺腳便可以翻天覆地的狠角色。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功高蓋主。”乃是至理名言。再加上,他爲人居功自傲,也難怪不讨焰帝喜歡了。
“奴才也不知道。不過,看國丈爺的臉色,似乎……”李公公在焰帝身邊呆的時間不短了。國丈跟皇上之間較勁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因此說到國丈時,便更懂得拿捏分寸。
焰帝一看李公公那謹小慎微的樣子,便猜測國丈前來定然沒什麽好事。于是,他生硬的道:“朕今日好興緻,特來禦花園賞梅,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雖然沒有召見那個讓他頭疼的人物,但興緻早已經被破壞了。焰帝覺得一陣心煩,其實他能夠猜到國丈前來的目的,無外乎就是關于炙心。炙心是他從敵國帶回來的俘虜,身份又極其特殊,難免會引起朝野震動。可這個國丈老頭兒,是不是太多事了一點?哪天找個合适的機會,一定叫那老頭兒好看!
繞來繞去,又繞到了炙心身上,焰帝心裏一陣不平衡。怎麽翻來覆去,都會扯上這女人?她有什麽魔力?
雖然回宮已有數日,但由于國事繁忙,以至于他最近都沒有精力去顧及她,也沒有見到過她。可爲什麽,時不時的總會有事情跟她扯上關系?真是奇哉怪也!
他又不免想起那日浴房之事,心跳無端的又加快了幾個節拍。那日她讓他感到相當挫敗,今日敗興又因她,他是不是該找她玩玩兒了?畢竟,她所扮演的角色是他的寵物。既然今日他的心情有所不快,當然要召來這隻寵物助興了。
“小李子,她怎麽樣了?身子可恢複了?”想到要捉弄她,他的嘴角不覺微微一揚。
皇上的口氣似乎輕松了許多?這可反常了,皇上何時心情變化這麽般快了?李公公雖然納悶兒,但不免也跟着放松了心情。伴君如伴虎,老虎心情好的時候,自然危險也就沒有那麽大了。可皇上口中的‘她’,是指誰呢?難道是她?
李公公忖度片刻,恭敬的道:“昨兒聽禦醫說,皇寵娘娘的傷已經大好了,療養兩日便可痊愈。”
“皇寵娘娘?朕不是說過,她不是娘娘,隻是……算了,皇寵娘娘,就皇寵娘娘吧!”焰帝聽見‘娘娘’二字,本想駁斥回去。可話到一半,又打住了。他這是幹什麽?就算叫她‘娘娘’,還不是他的女人?做他的女人,跟做他的寵物,并不矛盾啊!他何須介懷?斤斤計較,那是女人幹的事。
“皇上,不叫‘娘娘’,奴才叫不出口。”李公公一臉小媳婦樣。
“這倒也是。”如果奴才們叫她‘皇寵’,怎麽聽,怎麽别捏。算了,就給她個好聽的稱謂吧!焰帝又道:“你去把她帶到這兒來。”
“是,皇上。”
李公公腳程很快,不一會兒便領着炙心來了禦花園。
焰帝遠遠的看見身着淡藍色宮袍的炙心随着李公公的指引款款而來。在微風吹拂下,罩在其外袍上的那層那薄紗輕輕擺動,卷起幾縷發絲,随風輕揚,若天外來仙。
炙心今日梳了個簡單的發髻,稍稍将兩側的頭發收起,盤成彎月狀束在頭頂;幾朵小花、一隻玉簪的點綴,更顯妩媚動人。腦後的長發自然的披散在肩上,随着她輕移蓮步,那柔滑的發絲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絢麗的光澤。
彎彎的柳葉眉,水靈靈的大眼睛,細緻的鼻梁,如蝴蝶般翩翩欲飛的雙唇粉嫩嫩的,已經散盡淤青的面部微微透着紅潤。這樣的她,雖脂粉未施,卻光彩照人。
她不疾不徐的來到焰帝跟前,沒有出聲,也沒有行禮。她隻是那麽呆呆的站着,等待着他的指示。畢竟,她隻是個人質,隻是個寵物。所以,她沒有必要跟他交談,更沒有必要巴結谄媚。
“見了朕,爲何不拜!”焰帝斂住心神,輕聲質問。話雖不中聽,卻語氣并不壞。
“有什麽事,你就說吧。”在他那深不見底的黑眸注視下,她終于無法再保持沉默,輕啓朱唇,淡淡一應。
“你不覺得今日風光不錯?”他直勾勾個的盯着她,對她的淡然不以爲意。
這個人是有病吧?一大堆國事不忙,大白天來這裏賞花問情?她臉上露出幾絲鄙夷。
“來吧!爲了不辜負這良辰美景,陪朕喝兩杯!”他率先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石凳旁的石桌上已經放滿臉各樣點心、水果,還有‘酒’!
他屏退左右,親手将石桌上的兩個大酒杯倒滿,然後舉杯向她示意。半晌,見她絲毫沒有順從的意思,便半威脅、半嘲弄的道:“該不會,你這個烈炙國的女皇,還怕朕在酒中下毒吧?”
他這是有意提醒她‘烈炙國女皇’的身份?又想拿她的臣民來威脅她?
她雖身陷牢籠,卻并不想事事委屈求全。特别是‘酒’,她一定不會沾染半滴!那是她曾經對懷中已然西去的‘他’,許下的諾言!她絕對不會違背!就算用拿全天下的生命要挾她,她照樣不從!因爲她說過,‘他’是她的全世界!她之所以在乎全天下的生命,歸功結底,還是因爲‘他’。既然一切因‘他’,自然對‘他’的誓言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愛喝酒!”她隻是倔強的回了這麽短短的一句。
“可是朕要你喝!”他漸漸的有些發怒的征兆。
她大膽的将視線瞟到了一旁,不去看他即将暴怒的臉色。
“朕讓你喝,你就必須喝!”他一個起身,手持一杯烈酒,撬開她的貝齒,就想如上次那樣強行灌入。
可他忘了,上次她虛弱無力,而這次她已經恢複了。
想也不想,她一腳踢到了他的要害,“我不會事事都忍!”
“呃……”焰帝沒有想到炙心這個野蠻,一個不察,便着實吃了她一腳。他悶哼一聲,暴戾的将她圈進懷中,拿起酒杯抵在她的嘴邊,又想故技重施。她越不要喝,他就越要她喝!今天,她必須喝下!這是她對他臣服的重要一步!
酒,就在她的嘴邊,那濃濃的、讓她噩夢一世的酒,就快要流進她的嘴裏。一陣熟悉的恐懼和心痛之感襲遍全身,她開始顫顫發抖。
他加重力道,一定要逼她喝下!
千鈞一發之際,她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右手居然掙脫了他的禁锢。她拔下發髻上了玉簪,反手朝他刺去。隻聽得一聲清脆的斷裂之聲,玉簪斷成兩截,掉在了地上。
焰帝感覺臉上一陣劇痛,溫熱的液體滑落臉頰,他伸手一摸,手上竟然覆滿鮮血,“你竟然敢行刺朕!”
聽見大吼,一直在外不得召見的國丈立即沖了過來。當他看見焰帝臉上的血液時,驚恐萬分:“皇上!皇上!您怎麽了?”
一群侍衛聞風而來,場面一片混亂。這是第一次,有人敢行刺焰帝!
﹎﹎﹎﹎﹎﹎﹎﹎﹎﹎﹎﹎﹎﹎﹎
親們,砸票~~~~砸票啊,米票票~~~~~~~~米動力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