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電網和石門的設置其實相當毒辣,如果我不是提前識破了他們的陰謀的話,相信應該已經被電得快死過去了。電網距離石門總共不到兩米遠,也就是說,如果你進門的時候有人推你一下,你下意識地往前一抓東西,定然就要碰到那電網上,然後“叱啦啦——”火花四濺,你就嗝屁了。
而且,就算你沒被電到,也很簡單,後面的人把石門一關,從外面反鎖,然後你不知道鐵絲網有電的情況下,在狹小的空間裏活動一段時間之後,早晚還是要被電到,總之,隻要進了這門,在事先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幾乎沒有躲過電網的可能性。
不過,現在因爲我已經識破機關,情況自然就完全不一樣了,至少我現在不會再被電了,而且,目測那電網似乎也已經沒電了,可能這裏也有隐藏的攝像頭,所以那倆人發現電錯了人,應該是把電給斷掉了,但是卻依舊沒能救下這個女人。
當下我把視線從那女人焦黑又誇張的面孔上移開,打量了一下鐵絲網後面的情況,才發現這是一間封閉的石室,總體面積也沒多大,隻有幾十平米左右,鐵絲網後面的擺設也很簡單,桌椅搬動,還有一張床,看着倒像是起居室。
不過,由于洞裏的光線非常暗,所以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是這難不到我,因爲我身上就帶着手電筒。所以當下我把手電筒拿出來,打開,照了照,先觀察一下那鐵絲網,發現上面有些鈎子,跟那種戰場的鐵絲網差不多,高度卻并不是很高,隻有兩米左右,我爲了安全起見,先伸手碰了一下那女人的屍體,發現沒有電,我這才把她拉開,推到一邊,然後我扯住鐵絲網,用力一拽,就已經拽斷了,之後我走進内室,嗅了一下氣味,竟是有些淡淡的香味,感覺像是女人住的地方。
四下查看一下石室裏面,除了一些家常的東西,也沒有什麽異常,最重要的是,好像沒有其他的出口。
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桌上居然有一部電話。
這可是讓我有點新奇,當下我拿起電話,聽了一下,結果發現是盲音,很顯然線路已經被截斷了。
就在我正失望的時候,卻不想那電話裏竟是突然傳來一陣“嘶嘶”的聲響,那聲音聽着就好像是有人在喘氣一樣,而且,那聲音響起之後,盲音随即也就消失了。
這個狀況讓我有些奇怪,不覺是仔細聽了一下,卻發現那聲音似乎在說話,雖然聲音非常低沉,如同耳語一般,但是我确定那是在說話。
這個情況讓我心裏一動,下意識地凝聚精神,仔細分辨那聲音,結果果然有點聽出來那聲音在說什麽了。
隻是,當我聽清楚那聲音之後,我卻頓時感覺身上一陣的發毛,背後也變得冷飕飕的了,因爲,那聲音似乎一直在重複着一句話,那就是:“我——在——你——背——後——”
什麽?!
當下我霍然轉身,結果一看之下,卻禁不住一聲怪叫,随即往後跳了開去。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背後竟是真的站着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我還認識,不是别人,就是那個被電死的女人,她詐屍了?
好半天的時間,我們就這樣面對面站着,那女人依舊是兩手虛張着,怔怔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是想要做什麽,更不知道到底是死是活,然後,我緩緩擡起手電筒,照了照她的眼睛,卻才發現她的眼睛竟然是動了一下。
這下麻煩了!
莫非真的是詐屍?
可是,詐屍不都是很兇殘的麽?怎麽她隻會擺造型?她這是要做什麽?
還有就是,那電話裏的聲音是怎麽回事?是她的陰魂未散,一直還彌留在這房間之中,然後就通過電話向我傳達了一些聲音?
這個情況下,我真是有些緊張了,并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未知,一種非常陌生的怪異感,總是讓我覺得四周在嗖嗖地刮着冷風。
我下意識地微微彎腰眯眼,用眼角的餘光掃視整個房間,也沒有看到什麽陰魂,這說明那個女人的陰魂并不在這裏,那麽,莫非她的陰魂已經到了别的地方,然後正好可以和電話線路溝通?
可是,她這屍體又是怎麽回事?
結果,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我正一團霧水的時候,那女人居然是一下子趴到在了地上,爾後身體竟是隐隐地抽搐了幾下。
這個時候我用手電筒照着她,正看到她背上被電得焦黑的一塊,那皮層都烤熟了,可能是因爲她詐屍進行了移動的原因,幹脆的皮層有些裂開了,于是裏面的紅紅的血肉都露了出來,還流了很多黃色的膿水出來。
之後,那女屍抽搐了幾下之後,接着竟然是和那電話裏一樣,嘶嘶地又發出了一些聲音,但是卻極爲低沉,壓根就聽不清楚。
我有些疑惑,豎着耳朵聽了一下,卻赫然聽到她在重複着說道:“救——我——我——沒——死。”
什麽?!
她還沒死?
這怎麽可能?
當下我感覺有些意外,上前一把将她翻過來,手電筒照了照她的臉,發現她的眼睛果然又動了兩下,那模樣似乎的确是沒死的樣子。
見到這個狀況,我有些明白過來了,想來這女人之前隻是被電得休克過去了,然後我之後把她推倒了,她就又醒過來了。
隻是她醒過來之後,卻發現自己的力量非常有限,她想要尋求幫助,想要我救她,所以才一點點挪到了我背後。
可是,這樣一來,又有一件事情解釋不清楚了,她如果是活的,那電話裏的聲音又是怎麽回事?
當下我有些想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不過目前救人要緊——
不對,現在真的是救人要緊嗎?這個女人是個壞人啊,她和那老家夥一起密謀害我,我現在還要救她嗎?
當下,我靜靜地看着那個女人,陷入了矛盾的狀态之中。
“血——給我——喝——元陽——”
這個時候,那女人直着眼睛看着我,幹裂的嘴唇裏面又發出了極爲低沉的幾個字,很顯然,她也知道我的血液有奇效,所以她想要我給她點血喝,亦或者是直接給她度一口元陽。
但是,我爲什麽要救她呢?我找不到理由,我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好不?
可是,如果我不救她的話,自己良心上又過不去,佛祖都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不能見死不救,即便他是我的仇人。
然後,就在我正猶豫的時候,那女人似乎有些發現我的矛盾表情了,所以她竟是又從嗓子裏擠出了幾個字道:“我,知道——出口——”
哈哈哈,看來果然有戲,她知道出口,哈哈。
當下我頓時一陣的興奮,禁不住連忙掏出小刀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然後将血口放在她嘴邊,讓她喝我的血。
當時我看着那個場景,真的是感覺有些驚悚,我還真沒想到我自己竟然會變成一個人肉藥餌,自己的血肉竟是有這樣的奇效。這個事情要真是傳播了出去,真不知道我會不會變成現代唐僧,到處被人追着啃咬吃肉……
一想到一大群人喪心病狂,如同野獸一般沖過來,我頓時就覺得不寒而栗,總覺得這對我來說,其實并不是什麽幸運的事情。
但是,我現在卻的确已經變成了人肉藥餌,所以,我要怎麽辦才好,才能夠去掉這個功能呢?
就在我心裏正琢磨着的時候,那女人已經張着幹裂的嘴唇,極爲貪婪地喝了我好多血。
我感覺自己今天真的是有些不走運,之前被王若蘭喝了很多血,現在又是她,我真不知道自己的血是不是要流光了。
好在我的身體比較健康,還算能支撐住,但是卻依舊感覺有些頭腦暈乎乎的了。
然後我感覺她喝得差不多了之後,就停了下來,我的血也不是無限量供應的。
然後我把自己的傷口包紮好,低頭看着她,卻發現她已經閉目昏睡過去了,一直到昏迷過去,她的嘴裏都還含着我的血,那神情,再配上那被電得焦黑的膚色,真是,不知道怎麽形容才好,反正就是非常地惡心。
我不忍心再去看她,隻是轉身在屋子裏尋找起來。這女人說這屋裏有出口,我倒是想看看出口在什麽地方,我不相信如果真的有出口的話,憑我的聰明才智會找不到那出口。
但是,一圈下來,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智商其實很有限,因爲我一無所獲,什麽都沒找到。
無奈之下,我隻好在床邊坐下來,靜靜地發呆,後來琢磨着反正也沒什麽事情,外面的人好像一時半會也進不來,那不如,我就再睡一覺好了,畢竟我失血過多,有些困倦了。
這麽想着之後,我打了個哈欠,往床上一躺,果斷就睡着了。
結果這一睡不要緊,睡夢之中,我竟是看到了一個非常詭異的畫面,一條金色的花斑巨蟒,頭上長着一隻銀白色的角,就那麽扭動着軀體在我面前不停地爬動着,然後當它擡起頭來時,我卻看到它全身上下居然都是變成了血淋淋的顔色了,你情狀就好像是被人活生生地剝了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