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當她把繩子找過來之後,我很快就拿着繩子把那老瘸子,還有那老太婆都給捆了起來,而且還把他們的嘴巴給堵上了。
做完這些之後,我這才把那笛子拿出來,交給了王若蘭,然後看着她道:“來吧,讓我好好欣賞你的獨門秘法。我還真不太相信你能把人變成魚。”
聽到我的話,王若蘭接過笛子,有些猶豫,然後對我道:“小北,要不我帶他們兩個去屋子裏吧,你不要看了,好不好?”
“爲什麽不能看?”我看着她問道。
聽到我的話,王若蘭不覺是有些糾結地說道:“這個,的确是我們的獨門秘法,不方便讓别人看,另外,這個過程真的很,很難看,我擔心你看了之後,會在心裏讨厭我,畢竟我之前害過很多人。”
“行了,放心吧,我知道你以前那是迫不得已的,現在你放手去做就行了,我不會因此對你有什麽看法的。”我對她說道。
見到我這麽說,王若蘭也是無奈了,隻好把笛子橫在嘴邊,準備吹起來。
“王嬸,你來看一下,是不是稀飯燒好了?”結果,就在這個時候,良曉甜走了出來。
聽到這話,王若蘭如臨大赦,連忙要進鍋屋,但是卻被我伸手擋住了。
“你不用去,我也是農村孩子,我知道怎麽回事,我去看,你繼續做你的事情,”我說完話,和良曉甜一起進到鍋屋裏,然後擡眼一看,發現稀飯已經燒得滾開,都從鍋裏溢出來了。
見到這個狀況,我連忙舀起一瓢涼水倒進鍋裏,然後讓良曉甜不要再燒柴禾了。
良曉甜于是就把火停了,爾後小臉紅紅的,眼睛忽閃地看着我道:“小北,你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吧?告訴你吧,我小時候也燒過竈呢,隻是後來就回城裏了,一直沒能再接觸這些,嘻嘻,沒想到今天燒着這火,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爺爺奶奶家一樣,感覺好溫馨啊。”
我擦,沒想到這丫頭這會子還有這種心情,我不得不佩服她,不過她說得也沒錯,的确,對于她來說,這種看似艱苦,但是卻很清淨恬淡的田園生活,才是她真正向往和懷念的東西,這也充分說明她并不是一個隻知道追求奢華的女人,這讓我對她的好感倍生。
當下我下意識地坐到她旁邊,攬着她的肩頭,和她一起看着那竈膛裏紅通通的木炭火,對她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倒不如我們在這裏長住下去啊,你覺得怎麽樣?”
“哎呀,那不行,”聽到我的話,良曉甜連忙說道。
“爲什麽?”我疑惑地問道。
“因爲——”
結果,良曉甜一句話還沒說完,外面卻已經是突然響起了極爲刺耳的竹笛聲。
“啾啾啾啾——”
當時我聽着那聲音,感覺自己的耳膜都有些被刺穿了,然後良曉甜自然是已經兩手捂着耳朵,有些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麽?到底怎麽了?”
良曉甜說話間,就想出去看看究竟,但是這個時候我卻是一把将她拉住了,沒讓她出去。
“怎麽了?”她看着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别去,那場面你不能看,是,那個王嬸在變魚——”我對良曉甜說道。
聽到我的話,良曉甜不覺是下意識地一個哆嗦,很顯然是回想起了自己之前受到過的折磨,不覺是伏身在我懷裏抱着我道:“小北,我真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你說,她是不是妖怪啊?不然怎麽可以把人變成魚呢?”
聽到這話,我不覺是一陣的無奈,其實我何嘗沒這樣想過,隻是事情就發生在了我們的眼前,由不得我不信啊。
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真的沒有親眼目睹變魚的過程,所以,這個時候,我很想出去看個究竟。
當下,我讓良曉甜在鍋屋裏坐着不要動,我出去看看情況,但是良曉甜顯然不太願意和我分開,所以當下就撅起了小嘴,兩手抱着我的手臂道:“不行,我也要去看。”
“你别去,會吓到你的,”我對她說道。
但是她還是不樂意。
見到這個情況,我沒有辦法,隻好歎了一口氣,然後帶着她來到外面,想要去看看那王若蘭到底是怎麽把人變成魚的。
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當我們來到外面之後,卻見到了一個極爲怪異的場景。
首先,我們看到了王若蘭,一個人披頭散發,手裏握着一根笛子,靜靜地坐在了院子裏的地上,爾後則是她周圍的地面上,一灘的污水,與此同時,還有兩套捆在繩子裏的衣服,以及那衣服裏不停扭動着的東西,再有就是,那衣服周圍,遍地皆是的一塊塊翹起來的,如同樹葉一般的東西。
我下意識地往前走了走,撿起那地上的東西看了一下,結果才發現那些居然都是肉片,不對,确切說,是肉鱗,因爲那肉片的一面是硬的,另外一面才是軟的。
爾後,我提起王若蘭旁邊的一件衣服,抖了一下,立時就聽到“嘭嘭”幾聲響,衣服裏面果斷滑出來一條足足有三尺長的,水桶般粗的碩大鯉魚。
那魚鼓着一雙眼睛看着我,很顯然是充滿了憤恨。
當時,見到這個狀況,良曉甜首先就一把捂住了眼睛,有些驚顫地縮身躲到我的懷裏道:“是那個老瘸子,是他!”
聽到這話,我看了看那衣服,發現果然是老瘸子的,不覺是點點頭,丢掉那衣服,輕輕擁住良曉甜,拍拍她的脊背,示意她不要害怕,然後我看着王若蘭道:“怎麽這麽快?你怎麽了?蹲在這兒做什麽?”
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聽到我的話,王若蘭緩緩地擡起頭來,然後臉上披散的頭發随即向兩邊滑去,現出了她的面孔,然後我一看之下,不覺是有些愣住了,她那張原本還算是細白粉嫩的臉孔,竟然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已經是布滿了周圍,那情狀,俨然是突然之間老了二三十歲一樣。
“呀,這是——”當時,良曉甜看到那王若蘭的樣子,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隻聽面前那個滿臉褶皺,幾乎已經面目全非的人,卻是無奈地輕笑了一下,沙啞着聲音道:“小甜,沒錯,你沒看錯,就是我,我就是王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