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是不巧啊,我這一磚頭砸得有點歪,正好歪了大約兩公分的樣子,所以磚頭最終以風一般的速度擦着張一航的耳朵,猛地砸在了地上,彈起來時撞在他的後腦勺上,立時疼得他龇牙咧嘴,伸手捂着後腦勺,身體下意識地就縮成了一團。
片刻之後,張一航有些緩過愣來了,不覺是擡眼看着我,神情有些驚恐地問道:“你,你這小,你這小子,真想殺人不成?!”
“爲什麽不能?”我冷眼看着他問道,“我沒家沒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也沒有什麽錢财,不像您,有家有口,腰纏萬貫,人生正是活得最有滋味的時候,何況還有個這麽可愛的女兒,所以,我不怕死,而你,肯定是比我怕死,對不對?”
聽到我的話,張一航不自覺是看了看我,緩緩收起小刀,在口袋裏裝好,爾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着我道:“你叫什麽名字?和良曉甜是什麽關系?”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盧小北,是良曉甜的同學,剛認識不久,脾氣相投,聽說她被人欺負了,就過來幫她個忙,”我對張一航說道。
“行,不錯,你小子有種,哼哼,”張一航看着我道:“那你知道整個事情的内情嗎?良曉甜是不是告訴你,說是我這個人面善心狠,笑面虎一個,故意背後算計别人?”
聽到張一航的話,我不由心裏一動,感覺他似乎是想要和我套近乎,不覺是皺皺眉頭,對他道:“你們兩家人的事情,我沒有任何興趣,我隻是關心良曉甜而已。對了,我現在問你一句話,這個事情,能不能到此爲止了?你以後還會不會再去找良曉甜的麻煩了?如果是的話,那不好意思,我今天還真就要和你掰扯清楚才行,如果你可以讓這件事情就此過去了,那我現在就讓良曉甜把小紅帶回來給你,以後你們兩家怎麽處,那是你們的事情,和我無關,隻是這件事情,不能再有延伸了,行不行?”
“行,剛才我也是有些沖動了,你讓小甜把小紅帶回來吧,我正好給她道個歉,本身這事兒,從她的角度理解,的确是我的不對,”張一航說話間,掏出煙盒,點了一根,已經是完全恢複了鎮定的狀态。
張一航點煙的當口,我給良曉甜打了電話,讓她把小紅帶回來,不要把事情鬧大了,張一航已經知道錯了。
聽到我的話,良曉甜就答應了我,說是馬上就到。
挂了電話之後,張一航遞了一根煙過來。
我猶豫了一下,想要拒絕,但是又覺得身爲一個男人,在這種場合下,如果不抽煙的,很沒範兒,于是就接了過來,然後他給我點上了,我就随意吸了一口,不知道爲啥,可能是平時老是被爺爺的老煙槍熏,居然感覺不是很難受,反而有點舒心的感覺,心神也因此鎮定了不少。
這個時候,張一航吐了一口煙氣,随即就對我道:“剛才的話還沒說完,良曉甜肯定告訴你說我這個不好那個不好,生意上和他們家有競争,所以就老是暗算他們,對不對?”
“差不多吧,我也不知道真假,不過這些都無所謂,畢竟你給良羽吃了那東西,這個可是鐵證如山,至少這個事情證明你居心不良,而且心腸,呵呵,也不咋好,”我看了他一眼說道。
“所以說,少年人要多經曆一些事情,才會成熟起來,才會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的,”聽到我的話,張一航就彈彈煙灰,對我道:“那火驢蛇根,是良羽自己求我給他弄的,也是他自己吃掉的,我沒逼迫他,也沒騙他,不信的話,等他好了之後,你自己去問他好了。當然了,我給他這東西的時候,我也不知道這玩意這麽厲害,後來我得知了這個東西的确切功效,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讓他不要吃,但是他那時候已經吃了一半了,所以,才會有後來的事情,這也是我沒想到的。再者,良家的人,可能都對我印象不好,說白了,我的确是生意上和他們存在競争,但是,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爲他們心虛,因爲他們的生意,都是從我手裏搶過去的。我們經營的是商場和超市店面,當年良曉甜的父親和大伯,都是我手下的員工,我一直覺得他們忠厚老實,非常本分,結果他們卻暗中使了手段,害我欠下一屁股債,不得不将手裏的店面抵押了去還債,而最後,他們卻都順手把我抵押的店面低價買了過去,像模像樣地運營起來。說真的,這個事情,相信換做其他任何人,心裏都會不舒服,對不對?”
聽到這話,我微笑了一下道:“這沒辦法,人是命,天注定,你自己經營不善,别人憑本事發家緻富,這有什麽好不舒服的?你就算不舒服,也隻能怪你自己,對不對?”
聽到我的話,張一航笑了一下道:“你說得對,但是,你知道當初他們是怎麽暗中害我的嗎?說起來,雖然是我自己不争氣,那時候年少輕狂,喜歡玩,喜歡賭博,但是,他們身爲我最信任的人,卻是利用我這個弱點,從中下黑手,找人給我出老千,害我欠下巨款,這個時候,我是事後通過多方調查和打聽才得知的真相,這麽一說的話,你應該就能知道了,從始至終,他們就一直想要吞掉我的财産,他們才是真正的笑面虎,喜歡背後下刀子的人。”
張一航的話讓我有些迷茫了,感覺人間百态,是非對錯難以分清楚,每個人都自己的難過之處,也都有善良的一面和陰暗的一面,所以,很多事情,我們不好下結論,也不好去評述,最好的選擇就是冷眼旁觀。
“那火驢蛇根你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又怎麽解那毒?”說到這裏,我看着張一航問道:“你知不知道到哪裏能找到賽雪穿心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