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頭兒找了人,好說歹說,他們不是細作,隻是普通的嫖客,可是裏面根本不理會他,還說若是他再廢話,直接将他也抓了。
無計可施之下,他尋到了跟他有生意往來的一個貴族,讓他幫忙想辦法。
眼下案子已經定了,這些人已經作爲細作被移交到别處,他也沒有辦法。
而此時監牢裏,小七跟衆人被帶出了土牢,換到了一個看管更爲嚴格的監牢裏。
小七見這牢裏的刑具,跟天朝的懸鏡司地牢有一拼,一看這情況,總覺得不對勁。
不就是嫖麽,至于這麽嚴重?
可是這裏的獄卒跟他們語言不通,沒辦法溝通,嘴裏叽裏咕噜的也不知道在說着什麽。
小七聽得想罵人!
直到隔壁房間的一個帶着腳铐的男人,靠着牆,看出來他們是中原人,言語不通,淡淡的說了句:
“别費力氣了,你們犯得是重罪,曆來被抓到的細作,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細作?”小七微詫,“你們抓到嫖娼的人,是細作的罪名?”
那人看了小七一眼,嗤笑了一聲。
“你們中原女人也好這口兒?”
小七微怔,當即反應過來,這人是識破她的女子的身份了。
她不由的看了他一眼,這人的中原話講的并不标準,猛一看跟這邊薩珊王朝的男人差不多,看五官的輪廓,還是個大帥哥,可是細看,發現他眉宇間有幾分天朝男子的溫潤舒朗。
小七猜測,八成是個混血。
眼倒是好使,一眼就看出自己女子的身份。
這邊的監牢是鐵牢,小七能看到他,忍不住挑眉問着:
“怎麽,莫非你是也嫖娼抓進來的?”
那人聽到了,嗤笑了一聲,并沒有答話。
小七在這裏閑着無聊,眼前這個人似乎對這個薩珊王朝很了解的樣子,便有心多問問,說不定對自己有好處。
若是以前有靈力的時候,眼下的監牢自然是困不住她的。
可是如今靈力全無,想要逃出去,得費些功夫。
小七坐過去,問着那男子。
“這位大哥,你既然不是嫖娼,是犯了什麽事才被抓進來的?”
那人上下掃了小七一眼,顯然對她挑起的這個話題并不感興趣。
小七性子本就開朗,跟崔彧在一起時,崔彧便不愛說話,多是她一直在說,他偶爾回兩句。
眼下,小七主動找着話題。
那人在聽到小七說起混血兩個字的時候,微微挑眉。
“何爲混血?”
“就是.就好像你長得既像薩珊王朝的人,又像中原人士,很有可能父母是來自不同國家的,血脈混合,便是混血”
那人在聽懂混血是什麽意思後,微微怔愣,隻聽着小七嘴裏又繼續的說着:
“你們薩珊這邊女人長得都挺美,目前我見到的男子都有些差強人意,五官雖立體,但是略顯粗狂,不夠明朗英俊,不過你就不同了,你既有薩珊人的五官深邃立體,又有中原人的舒朗溫潤,完美融合,非常奈斯。”
那人好一會都沒回過神兒來,從小聽慣了“雜種”兩個字,這“混血”聽着是一樣的意思,原本以爲她是嘲笑自己,沒想到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奈斯?”
“呃就是非常棒,顔值非常高的意思,目前我見過的男人裏面,你排不了第二,也能排個第三吧。”
那人聽了她這麽高的贊譽,卻是挑了挑眉。
小七見他明顯不像剛才那麽冷漠了,心想,果然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什麽人都愛聽彩虹屁。
鋪墊夠了,小七便問着:
“這位大哥,我想問一下,我們隻是去這邊暗娼逛了下,怎麽就是細作了?”
那人聽着小七說暗娼之類的絲毫不臉紅,心想,中原女子不應該都矜持的?
“你且先說說,你一個女子,怎麽也去那種地方?”
女子去暗娼,本就容易讓人多想。
“我是随着中原的一個镖局過來這邊遊玩的,隊裏的幾個大哥不知我身份,說是帶我去這薩珊王都見識一下這世上最快活的事情,誰知道這麽坑。”
那人原本一副冷漠的模樣,在聽到小七這番話的時候,忍不住笑出聲來。
過了會,他舒展了一下手臂,看了小七,還有那邊幾個镖局的人,淡淡的說道:
“薩珊王宮裏面,前段時間國王中了一種中原的毒藥,昏迷不醒,薩珊的大王子的生母是中原人,素來被王後忌憚,在國王昏迷後,王後就将大王子抓了起來,還逼供其同黨。
更是在王都中尋找中原人,這王都的都尉君是王後的族弟,但凡是被抓起來的中原人,一律按照細作的罪名,不審訊,便按照跟大王子同罪論處。”
小七這下聽明白了,原來他們是真正的躺着中槍。
這王宮裏面的争鬥,都禍及到老百姓了。
“還真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魚。若是單純的宮廷争鬥,這大王子跟王後誰對誰錯,猶未可知。可是如今王後的弟弟這麽着急的抓一些無辜的人頂罪,可見這件事是有貓膩的,你們這大王子十有八九是被冤枉的。”
那人聽着小七的話,忍不住挑了挑眉,沉邃的雙眸望着她。
他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這是外面來了獄卒,打開了他所在的那個監牢,要将他帶出去。
他要出去的時候,轉身看了小七一眼。
“中原人,你叫什麽名字?”
不過是個獄友,這手铐腳铐的戴着,看樣子是重罪,帶走之後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他知不知道自己叫什麽,有什麽重要的。
“池魚。”沒錯,她就是那個被殃及的池魚。
那人聽了之後,輕喃了一聲她的名字,便随着獄卒走了。
小七看着镖局那幾個人這時候靠着角落休息了,全然不知道他們已經被打上細作的罪名了。
小七沒有别的辦法了,隻能等晚上他們換值的時候,讓崔富想辦法去偷了鑰匙來,然後趁機逃走了。
若是被崔彧知道她因爲嫖娼被當成細作抓了,還不得笑死她。
這個想法鑽到腦海的時候,小七爲哂。
崔彧怎麽可能會知道,如今他是胤朝的天子,她是世間的浮雲。
得改掉這個什麽事情都會想起他的毛病。
他們轉到這個監牢的時候是中午,他們大概到亥時的時候會換值。
小七已經叮囑好了崔富,準備趁着其他人都睡的時候,讓崔富下手。
隻是還沒到亥時的時候,便見到外面一個身着華貴錦服的男子,在這監牢裏看了一眼,用那并不标準的蹩腳中原話問道:
“誰是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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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