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那項平逍滿臉笑意,精神抖擻,之前的郁郁之情蕩然無存;這可讓除了仇烈以外的其他随行者們都頗覺奇怪。
“秦王殿下今日面色奇佳,可是因爲馬上就要見到您闊别多年的父皇之故?”行至半途,那原本騎馬跟在項平逍身後的嶽妃瑤催馬搶前了兩步,湊到了後者身旁。
“噢,嗯...差不多吧。”項平逍支吾了一下,答道。
“差不多?”嶽妃瑤疑音一揚,緊接着又作恍然狀笑道,“哎,對,妾身都忘了,皇上這次召殿下您回宮,是要給殿下您選妃呢~呵,皇上如此疼惜殿下,真叫人羨慕。”
“呵呵...”聽得此言,項平逍隻微揚嘴角,淡淡的看了嶽妃瑤一眼,沒再繼續把話接下去。
而見着項平逍對自己這不冷不熱的态度,嶽妃瑤的心裏可憋屈了---想她雲瑤仙子走到哪兒不是被一群男人奉爲女神,争相讨好啊;就連許多武林巨擎,皇族顯貴都視她爲珍寶,急欲占之而後快;但偏偏這個最不受皇帝寵愛,長相又形同路人的小皇子項平逍卻對她冷淡如斯;甚至連嶽妃瑤主動去接近他,他都愛理不睬的,這可真教前者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雖氣不打一處來,那該完成的“任務”,還是必須要完成的;嶽妃瑤強忍一口氣,厚着臉皮,再次滿面堆笑的向項平逍問道:“此次皇室招選妃嫔,候選者甚多,可謂百花争芳;不知殿下可曾稍作調查,了解過衆佳麗們的基本情況?”
“呃...那倒沒有~”項平逍聞言故作愣态,然後目光一閃,盯着嶽妃瑤的粉臉反問道,“說起這事兒嘛...嶽女俠,你好像也是皇室妃嫔的候選者之一吧?”
“嗯,确如殿下所言~妾身正是。”見得項平逍此狀,嶽妃瑤心中一喜,直道這傻小子終于注意到自己的“絕世美貌”了,于是更做出一副卑謙委屈的樣子,嬌聲道,“但...妾身此次,隻是來見見世面,湊湊數的;畢竟,妾身隻是華山上的一隻小麻雀,哪裏比得上那些大家門庭裏的靈鳥鳳雛啊?不過,若萬幸之中,妾身得了哪位皇子垂憐,必謹守婦道,相夫教子,爲皇族安順盡一份薄力!”說着,嶽妃瑤眼中秋波流轉,含情脈脈的對上了項平逍的雙眼。
可二人目光才剛剛相觸,那項平逍就兀的一轉頭,撇開了眼去,同時提了提音調道:“啊,提到華山,我倒又想起一茬來;早前,我和我一位綠林道上的朋友聊天,他告訴我了一件怪事,那就是在今年清明之前,在華山附近的村鎮發生了好幾宗命案,且死者均是男性;其屍體被發現時,都已成了皮包骨頭的幹屍,死狀慘不忍睹...哎,嶽女俠,你所屬的五絕劍派就在華山上,妳應該聽說過這事兒吧?”
“噢...噢!是,是有這事兒;妾身的爹爹,還派門下弟子協助官府,參與調查了呢!可惜...可惜最後找到那兇手的時候...他,他已畏罪自(河蟹)焚了...至于其犯案動機...至今,至今不甚明了...”沒想到項平逍會突然轉開話題,更沒想到他會把話題轉到數月前發生在華山附近的連環命案上,嶽妃瑤言語支吾,有點不知所措。
“是嘛!?”項平逍故作恍然狀使勁點了點頭,又一揚音調道,“可我那位綠林朋友還說,那連環命案現場疑點甚多,詭異非常!爲了調查其真相,連當朝一品元帥家的‘暗龍衛’都集體出動了;但因爲種種‘外力’阻撓以及軒轅寶藏事件的發生,他們也沒能查到真兇;隻知道當地官府對外公布的那個所謂兇手,并不是真正的兇手;隻不過是用來安撫民心的替罪羔羊罷了!而那真正的兇手,應該是身具‘欲焰神功’的武林高手!”
“欲...欲焰神功?!”一聽到這個名詞,嶽妃瑤容色一緊,面皮亦不由得抽動了一下,“那,那是種什麽武功?”
“不會吧?嶽女俠你沒聽說過嗎?!”項平逍“驚訝”道。
“呃,恕妾身孤陋寡聞了!”嶽妃瑤急急回着,臉色愈加難看。
“噢,不妨,不妨!那我今日就講給女俠你聽聽~”項平逍全然無視對方此時緊張尴尬的模樣,隻饒有興緻的續道,“相傳,那亂黨呂氏一族第三代家主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約三分之一本《傲凰訣》殘頁,他便以之爲基礎,再配上數十種陰邪之術,創出了能在數月内使修煉者功力暴漲的《欲焰神功》!凡被此功傷及者,不出三日,五髒六腑便會自(河蟹)焚爲灰,十分邪門;但此功法隻能供女子修煉,且要真正修得此功,那練功女子就需以男女交合之法盡取男性之精元用來增強自身内力;而數月前華山附近那些連環命案的死者,其狀正像是被修煉欲焰神功的女子抽幹了精元所緻!另外...”
“殿,殿下,您交遊廣闊是好,可那綠林之中的小道傳言,不能盡信哪!”項平逍的話,弄得嶽妃瑤如坐針氈,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噢?是嘛?”項平逍聞言,作沒心沒肺狀搔了搔腦袋,接着以自嘲的語氣笑道,“你說的或許也對~可我那朋友還和我說,這欲焰神功雖能在短時間内大幅提高修煉者的功力,但它的基礎到底隻是《傲凰訣》的幾張殘頁,心法口訣缺漏不少,再加上其所配的邪術修煉方式太過淫邪,弊端甚大;所以那練功者的欲火随着功力的加深會越來越強,直到無法排解,最終爆體而亡!”說這段話時,項平逍的語氣逐步加重,那最後一個“亡”字更是深沉至極,讓那全程聽得冷汗直冒的嶽妃瑤渾身一顫,差點沒摔下馬去;而話到此處,項平逍忽一揚音調,語調盡轉輕松,“哈,現在想想,我這朋友的說法,未免太玄乎了,八成是他瞎掰的...”
“殿下,妾身,妾身還有些事情要向妾身的侍女們交待,就不打擾殿下了!”這會兒,項平逍的語調是輕松了,但那嶽妃瑤的心情卻輕松不起來了;她不等前者話音落地,就匆匆對之作了一輯,然後帶着一臉的慘白勒馬回頭,尋她的侍女們去了~
望着嶽妃瑤那踉跄的背影,項平逍冷冷一笑;跟着,他悄悄向一個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小“侍衛”比了一個“大功告成”的手勢;那侍衛見之小腦袋微微一點,嘴角滲出了些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