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盧賢侄,聽鄭賢侄說,今天早些時候,你和郭賢侄,黃賢侄三個,在酒樓,同幾名烏孫人打架了?後來甚至還想帶兩個外人進咱們樓裏?!”一個頭包白巾的中年人陰陽怪氣的嗔道,“呵呵,你明知道三天後就是咱們‘舉事’的大日子了,今日怎的還敢鬧出這麽多幺蛾子來?!你這‘攬玉層層主’是怎麽當的?!”
“嗯...王伯伯,酒樓的事,是侄兒我沖動了,這個錯,我認!”盧友喬深吸了一口氣,沉沉的點了一下腦袋,“但是,我之所以帶雲兄弟與邵兄弟到我們錦衣樓來,是想...”?
“‘十三連環水寨’屬綠林勢力!而綠林中人,都不值得信任!!我們錦衣樓,也不屑與那種雞鳴狗盜之輩爲伍!”盧友喬話尚未完,那之前阻擋他帶逍,韻二人進錦衣樓的家夥,就岔着開了腔---而其此話一出,盧友喬身旁一穿着花布衫的老頭立馬坐不住了:
“哎,我說小鄭,你這話可不能說得那麽‘絕’呀!這綠林中,那還是有很多俠義之輩的!!”
“什麽俠義之輩?!都是縮頭烏龜!!!”這時,坐在“小鄭”右手邊的一個白眉毛老太婆憤憤然的插進了話來,“我們之前又不是沒有試着去招那所謂的綠林好漢入夥!結果呢?!哼!一群貪生怕死的烏合之衆,就沒一個敢和我們一起‘冒頭’的!!”
“唉!我們這次的起義計劃,本來就有諸多不妥的地方,人家有所顧慮,那也是人之常情嘛!”花布衫老頭搖頭歎道。
“諸,多,不,妥?!”一聽到這四個字,那包巾中年人可不樂意了,“‘花蚊子’,你給我說清楚,我們這次舉事,哪裏不妥了?!”
“首先打着什麽‘鏟晴家,正華夏’的旗号就不妥!”花布衫老頭一正顔色,回道,“幾個破镖箱上的鬼印子,誰都能僞造!根本不足以作爲晴家勾結烏孫國的決定性證據!而且,晴家在大楚國已然是‘一家之下,萬家之上’!保家衛國之戰功,更是彪炳青史,無可置疑!他們家...”
“他們家要是做夠了權臣,想做皇帝了呢?!”這時,那姓鄭的又一次打斷了别人的話,“再者,我們并不是僅憑那烏孫镖箱上的晴家印記,就判定晴家與烏孫國勾結的!文伯伯,您難道不知道,這九江鎮及所有烏孫人活躍的地區,都是在燕王管轄範圍之内的嗎?!不久之前,我派樓主不就是因爲在臨睢縣得罪了烏孫人,才被燕王那個王(河蟹)八羔子給枉殺了的嗎?!而那燕王,和晴家是什麽關系,還需要我多說麽?!哼!”話到此處,那姓鄭的眼神一兇,振臂高“揮”,說話的聲音也提了三分,“王侯将相甯有種乎?!與其讓我華夏被那些軟弱無能或通敵賣國的人統治,倒不如我們自己這些有血性的人揭竿而起做皇帝,一統天下好了!!!”
“不錯!王侯将相甯有種乎!!我們自己也能自己做主,自己當皇帝!!!”
“對!就由我們自己來當皇帝好了!!”
“是,是!當皇帝吃喝玩樂有什麽難的?!”
...
這“小鄭”的一席話,可把整個會場給煽得“熱血沸騰”了起來,以緻于沒有一個與會者,注意到前者脖頸上,那因其大幅度揮動手臂而“若隐若現”的“奇怪印記”;不過,那全程伏在地下室梁柱之上的晴書韻與項平逍卻沒有放過這個細節:
“嘁,真一教這把‘兩面刀’可耍得真好...怎麽辦,韻妹,這下我們原先定的計劃,可要泡湯了...”
“嗯...我們尚需要更多與這錦衣樓和烏孫人相關的信息,才能...噢,對了,剛才那個老太婆不是說過,他們一開始,曾找過些綠林好漢麽?”
“呃...那妳是想從那些他們找過的綠林好漢那兒...”
“不!我是在想,是哪幾個‘綠林好漢’那麽大膽,這麽大的事兒,都不跟我通個氣?!又或者,這錦衣樓之前找的,根本就不是綠林中人?!!”
“難道...這也是真一教...嘁!!!看來,這九江鎮,乃至整個沛郡的情勢,我們都得重新估量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