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客棧大廳内有兩幫人正在對峙;人較多的那一方,是以圓通,嶽妃瑤等爲首的“護寶盟”;而人較少的那一方,就是陶德旺與他的侍衛們了---喬裝易容過了的項平逍與晴書韻亦在其中。
另外,在兩幫人中間的空地上,擺着一個竹制的擔架,上面擱着一具膿血滿身的屍體,正是圓澄大師。
“阿彌陀佛!”在一陣短暫的沉寂之後,嵩嶽派的圓通主持向陶德旺微微行了一禮,率先開腔了,“陶莊主,不知您可曾見過貧僧的四位徒弟?”
“噢,當然見過!”陶德旺恭敬的向圓通回了一禮,然後朝大廳右側揮了揮手;接着,幾名聚寶莊的侍衛便将那四大羅漢給帶了出來,并任由他們回到了圓通身旁---見得此狀,護寶盟的一衆武林人士心中皆是一驚---看四大羅漢這灰頭土臉的狼狽相,明顯就是打輸了,而且還輸的很慘!這聚寶莊,居然有此等高強的勢力?!
“呵呵,想不到連聞名天下的四大羅漢都栽在了你們聚寶莊的手上,難怪你們有那個膽子,敢殺圓澄大師了!!”這時,站在圓通左手邊的劉長平惡狠狠的揚起了自己的聲音,“隻是,不知道貴莊在面對我們護寶盟這麽多兄弟的情況下,是否仍能穩勝不敗呢?!”
“劉長平!你莫要血口噴人,挑撥離間!圓澄大師不是我們陶老哥殺的!”劉長平話音一落,陶德旺身邊的應光濟就怒聲斥向了他。
“哼!我血口噴人,挑撥離間?!”劉長平輕蔑的橫了應光濟一眼,同時指了指地上的那具屍體,冷冷道,“事實擺在眼前,你們還狡辯什麽?!”
“不是狡辯!而是這圓澄大師,确實不是我殺的!”陶德旺苦笑着一邊拽住了那正欲向劉長平發難的應光濟,一邊用委屈的語調辯解道,“各位,我有什麽理由,什麽動機去殺圓澄大師呢?你們說說?這一來,他是我的至交好友;這二來,他是名滿天下的得道高僧!我殺了他,那不是自找不快,自招麻煩嘛!!”
“切!人心隔肚皮!人家圓澄大師當你是朋友,可你怎麽想的,隻有你自己知道!”陶德旺的話雖說得“苦口婆心”,但劉長平卻仍舊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似乎比嵩嶽派的人還要義憤填膺,“你當初買那‘醉淫香’的時候,就與嵩嶽派的各位大師起過沖突!你一直懷恨在心,伺機報複,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哎呀,劉幫主,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呀!”一聽劉長平此言,陶德旺急忙道,“當年,我是因爲‘醉淫香’的事兒和嵩嶽派鬧了點小矛盾沒錯!可那會兒,幫着我消除這矛盾的,就是圓澄大師啊!我對他感恩戴德都來不及,怎麽會對他懷恨在心,伺機報複呢?!”說到此處,陶德旺見那劉長平似要出聲插話,便急提話音,搶聲續道,“其實,我認爲這圓澄大師的死,與我和他泛舟麗春湖上時,見到的一名詭異裸女有關!!!”
“詭異裸女?!”此言一出,在場衆人即是一片嘩然;那陶德旺見狀心下一喜,便趁熱打鐵,将自己在麗春湖心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細細“攤”出;可他的“故事”尚未講完,那臉色愈來愈難看的嶽妃瑤就朗聲打斷了他話:
“陶莊主!您講的這事兒,未免也太離奇了吧!實在很難叫人信服!”
“哎呦,嶽仙子,老夫說的,句句屬實啊!”陶德旺聞言,做出了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可憐兮兮道,“可惜我一時心慌意亂,沒有看清那女子的模樣!否則,否則定能繪出畫像來,以之尋到那女子的蹤迹!!”
“呃,您沒有看清...那女子的...模樣?”一聽陶德旺這句話,嶽妃瑤的眼裏即閃過了一絲光澤。
“是啊,沒有看清!”陶德旺無奈的點了下頭,而在這一刻,那嶽妃瑤的臉色,瞬間便好了起來。
“沒有看清那女子的面貌?!陶莊主,那您這故事說了等于沒說!”這時,方才一直沒有出聲李同章截過了話去,“而且,即便您說的都是真的,那也無法完全洗清您的嫌疑!依在下看...”
“砰啷!!!”李同章的後半截話尚未出口,一個猛烈的踹門聲便即響起!緊接着,一大隊官府兵差持械沖進了客棧之中,将一幹武林人士圍了個結結實實!
“這,這是怎麽回事?!”
“官府這是要明着對我們江湖人下手了麽?!”
“我們跟他們拼了!”
“大家先不要沖動,看看什麽情況再說!!”
...
這一下,客棧裏像炸開了鍋一樣“熱鬧”了起來,各門各派的武者們均一鼓真氣,做好了幹架的準備;而就在此時,一個高級官差打扮的家夥大踏步從兵士隊伍裏走出,對着一衆武林人士大聲喝道:
“請問五絕劍派的掌事人,可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