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狼狽不堪的項平威與項平恩兩夥人總算是跌跌撞撞的上了岸---之前在海上的颠簸與在蓬萊島上受到的“驚吓”已使恩,威二人精疲力竭;但此刻他們仍強撐着十二分精神,死死将各自搶到的“軒轅劍”攥在身邊,還不時朝對方手裏張望着;于是,一個默然對峙的局面,就在這兩夥人上岸不久後“悄然形成”了。
而正在雙方劍拔弩張,争鬥一觸即發之時,一個響亮的聲音就從渡口邊小面館的方向傳了過來:
“恩兄長?威兄長?!哎!我可算找着你們啦!!”
“呃?!項平逍?雲舒青?!”
項平威與項平恩循聲一望,隻見那“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項平逍與“雲舒青”正快步向他們這邊行來,心下即同是一驚;但那項平恩面上的驚愕之色隻持續了片刻,就轉成了一副“欣慰喜悅”的笑臉;同時,他更十分“殷勤”的趕前了幾步,迎住項平逍道:“哎呀,六弟,雲公子,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自那日在樹林中遇襲,與你們不慎分散時起,我就一直擔心着你與雲公子的安危呀!這些天,我都有派人四處去尋你們,可是...”
“呵,尋着了他們,好斬草除根是不是?!”項平恩的殷勤之辭尚在說着,項平威卻冷笑一聲截過了話去。
“你這話什麽意思?”項平恩聞言一扭頭,狠狠盯向了項平威。
“我什麽意思你自己清楚!”後者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少在那兒血口噴人,挑撥離間!”項平恩怒眉一豎,“茶攤上的事,你可仍欠我與六弟一個交待!!”
“什麽交待?”項平威輕佻的一挑眉,谑笑道,“你們江湖經驗不足,被盜匪麻暈了怪我?我幫你們趕走那些匪徒已經算不錯了,難道還要我傻乎乎的在那兒等你們醒過來?切!我可不想爲了你們讓晴小姐久等!”
“你!!!”
“啊!說起晴小姐,我今早在渡口西面的村莊裏見到她了!”眼看那項平威與項平恩又是要吵個沒完的節奏,項平逍趕忙搶着岔了一句話;而這句話在刹那間,就将前二者的注意力轉到了項平逍所希望的“正題”上:
“什麽?!你,你見着晴小姐了?她怎麽會在渡口西面的村莊?她沒去蓬萊島麽?!”項平威往項平逍面前一湊,急切得差點沒一把拽起後者的衣領。
“噢!她去是去了,但蓬萊島的人告訴她,颦兒姐已被準備參加少聖大會的蓬萊弟子帶去了古蜀盟;因此,她就馬上坐蓬萊派的運貨船離開蓬萊島了!”項平逍一本正經的回道,“她本在渡口西邊的村莊等我們,想要告知我們此事,可二位兄長卻不知怎的與她錯過了,我運氣比較好,所以...”
“那她現在還在那村裏麽?!”這回,輪到項平恩發急了。
“不在了!她遇着我之後,就請我給你們傳話;她自己則先行一步,去古蜀盟救颦兒姐去了!”
“什麽?!你居然...”一聽項平逍這話,項平恩與項平威心中即刻翻起一陣怒火,更暗在心下同罵前者廢物白癡,愚蠢透頂;但轉瞬間,他們又想到:若非這小子愚蠢白癡,他們“未來的皇後”,這次可不就得讓他搶先“占了便宜”了麽?思及此處,恩,威二人的心情便立時平複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項平逍故意一瞪雙眼,将自己目光落在了項平恩與項平威手中的“軒轅劍”上:
“咦?二位兄長,你們手上的這劍,看上去好精緻啊!是從哪兒來的?能否借我一觀?”
“不行!這劍不能給你看!”
“呃,這...這劍是路上一位鑄劍師父送的,就是好看罷了!沒什麽特别的!”
在項平逍的一句問話之下,恩,威二人均一臉緊張的将手中寶劍藏到了身後,那項平恩更強行轉移話題道,“咳,既然晴小姐已經先一步往古蜀盟去了,那我也該立即動身了!”
“噢?!恩兄長你也要去古蜀盟嗎?”項平逍聞言故作驚訝狀問道,“可是父皇他隻讓我們追來蓬萊島...”
“六弟你此言差矣!”項平逍話音未落,項平恩便“義正言辭”的接道,“于私,項颦兒她是我的妹妹;于公,她這次遭人綁架事關皇家尊嚴!所以,這次無論要追到何處,我都必須得把她給救回來!至于父皇那邊,我會修書一封向其解釋,相信他老人家亦會理解并支持我的決定的!”話畢,他便領人頭也不回的大踏步往渡口西邊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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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子時一刻,皇城。
禦書房中燭光搖曳;書案上,放着三封已被打開了的信函;而那剛剛逐字逐句看完了這三封信件的明德帝,正靠坐椅中,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閉目沉思:
“唉,威兒之信明罵恩兒,恩兒之信暗諷威兒;這倆孩子已經到了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了麽?照這個情勢,他倆中任意一人坐了我的位置,另一人都是必死無疑啊...反觀逍兒,他信中之辭頗顯仁厚之風,且從這字裏行間,還看得出他爲人處世謹慎機敏;如果...如果由他來當這個皇帝,會不會就能同時保全恩兒與威兒的性命了呢...”
此時,一陣輕風撫天而過,助那皎潔的明月破開了漸散的雲霧;随後,一片熠熠的光華便透過窗門,灑在了禦書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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