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月光,清冷的灑落下來,照在人的臉上能夠把人照得半透明,風有些涼,沈涼時喝了點酒,剛才被賀遲灌得,微醉。
他接起了電話。
“喂,沈總,今天上午,慕小姐帶着孩子去市區超市買文具,我們得手了……”
沈涼時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粗重了,握着手機的手指骨節也跟着不由自主的收緊,“那麽,結果呢?”
……
沈涼時的這通電話打的有些長,眼見着一頓飯還沒吃完,西顧有些擔心,打算出門看看。
可她剛有這心思,就看見門口一個人走了進來,恰是沈涼時。
賀遲調侃,“涼時,我說你不會是爲了躲酒故意跑出去接電話啊,到底和誰電話呢,那麽晚?”
沈涼時走過來坐下,西顧嗅到他身上很濃重的煙味,微微皺眉,看見他拿起酒瓶,給自己空了的酒杯倒滿,然後端起,一飲而盡。
喝完,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
賀遲有些傻愣,“我靠,你要不要這麽拼?我不過是随口說說!”
沈涼時沒有理會他,放下酒杯,吐出兩個字,“補了!”
白墨陽看了一眼沈涼時,沒說話,西顧也看他,總覺得沈涼時出去接的這個電話有些超乎尋常,因爲她明顯感覺到,沈涼時的心情不是很好。
晚上十點左右,洛傾昕的丈夫來接她回家,走的時候,洛傾昕拉着西顧的手說,“照顧着涼時,他醉了!”
西顧眼波微閃,點頭,“我知道。”
沈涼時的确是醉了,西顧先扶着她回去,蓮嬸還要留下來将他們剩下的“殘局”收拾一下,畢竟讓兩個少爺收拾,也是不可能的。
十分鍾,不算很長的一段路程,西顧終于将沈涼時帶回了家,又将他領到樓上卧室。
将他放倒在床上的時候,男人的力道帶着她一起倒下,西顧整個的趴在了他的懷裏。
有些頭疼,同時,也有些害羞,尤其是掌心碰觸到男人溫熱的胸口時……
可當她準備從他身上起來,他卻突然手臂上用力,雙手鉗制住她的細軟腰肢,一個翻身的動作,将西顧壓在了身下。
西顧吓得幾乎快要驚呼出聲,她看着男人漆黑色的眸子,眼光閃爍,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沈涼時……”
“恩……”男人的聲音是從鼻息中發出,連着喉結一起摩擦,很性-感,很魅惑,讓西顧覺得頭皮發麻。
西顧伸手推了他一下,說道,“你……你喝醉了……”
“醉了?沈涼時唇角彎了彎,他說,“此時此刻,我倒真想喝醉了,可惜的是,醉不了!”
西顧詫異,伸手去摸沈涼時的臉,輕聲問,“沈涼時,你怎麽了?”
他怎麽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沈涼時不回答,隻是低頭開始親吻西顧的嘴唇,從最開始的輕柔到最後越來越蠻橫。
他似乎心底壓抑着什麽,不知道怎麽釋放出去,便隻能在與她的唇齒相貼中尋找到摸索。
夾雜了酒味和煙味的吻,在這個迷醉的夜晚,染上了迷離色,他所做的前戲不多,已經急不可耐的将自己壓進她的身體裏。
額頭上有汗水掉下來,他盯着她黑色的雙眸,眼神專注。
西顧被動的承受着,快-感和内心對沈涼時的擔心交織交纏,一起蔓延,她的分心大概是被沈涼時看出來了。
男人低下頭,親吻她的嘴唇,熱吻從嘴唇落在脖頸,鎖骨,肩頭,最後是粉色的嘴唇。
西顧不受控制的發出聲音,全身跟着他在顫抖,他雙手摟緊她,大手碰觸到她後背的傷痕,眸子微疼,讓他突然更加的用力。
他嘶吼出聲,伴随着激-情一起點燃的,是他内心再也控制不住壓抑不了的悲壯,完全釋放,沒有任何的遲疑,他緊緊抱着懷中的女人,恨不能将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裏。
西顧,自從你離開之後,我便一直自責,覺得是我做的不夠,做的不好,所以你才離開了我。
你的離開,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我以爲懲罰已經足夠的多,所以六年之後,得到眷顧,讓我又重新認識了你,但是現在,我發覺我錯了,原來一切,才剛剛開始。
剛剛開始,而已。
……
次天一早,沈涼時醒來,隻覺得頭疼欲裂,有一隻手探向了她的臉,喊他的名字,“沈涼時?”
這個聲音太過柔軟,以至于沈涼時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他睜開了眼睛,視線清明處,終于看見了自己熟悉的那張臉。
他喊了一聲,“西顧?”
女人應了一聲,說,“完全醒了嗎?醒的話起來,我給你熬了解酒湯,你喝一下!”
沈涼時皺起眉頭,伸手揉了揉眉心,醉酒原因,頭的确有些疼。
沈涼時正站着坐起身,西顧很體貼的放了一個軟枕在他身後,西顧将解酒湯端着,送到他的唇邊,“快喝些吧,緩解一下頭疼!”
沈涼時“恩”了一聲,接過,喝了一口,西顧安靜的坐在一邊,不說話。
他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休閑襯衫,領口若隐若現處,有些紅色的印記。
沈涼時眯眼,對于昨晚的事情,他雖然醉了,卻不是一點印象沒有,是不是傷到她了?
“西顧……”他張口,想要說聲對不起,可還未張口,門口就有敲門聲傳來。
蓮嬸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西顧小姐,少爺,白少爺和賀少爺過來了……”
西顧眼波微閃,說道,“等會,我們馬上下去!”
蓮嬸應了一聲,方才下去了。
沈涼時喝完了解酒湯,起身去浴室洗漱,讓西顧先下去吃早餐,他一個人沒關系。
但他洗澡出來時,西顧還在外面,而且手裏拿了幹淨的襯衫和褲子。
她眉眼含笑,問她,“今天穿這套衣服,你覺得怎麽樣?”
沈涼時站在那裏,漆黑眸光映出女人俏麗的臉龐,扯唇,回以一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