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眸,看向西顧,唇角勾起了淡漠的笑,“是嗎?那麽好,我不逼你!”
西顧轉眸看向他,眼裏閃過不可置信,談易謙這是,妥協了嗎?
“西顧,我知道,知道我這輩子不可能與你再次走到一起,我放棄,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西顧眼波閃着,問道,“什麽?”
“未來,你可以和沈涼時結婚,可以和他很好的生活在一起,你們可以成爲所有人都豔羨的一對,我也不會再予以幹涉,我甚至可以大方的祝福你們,但是,我身邊的人,你不能奪走!”
西顧凝眉,有些不解,“你身邊的什麽人?”
“你遲早會知道!”談易謙眸色漆黑,看向她,“所以,你答應我麽?”
西顧心裏有些沒有底,談易謙就苦苦糾纏的時候,她擔心,現在他放手了,爲什麽自己還是這麽心神不甯?
隻是,他說的是他身邊的什麽人?她會搶奪嗎?不,不會。
西顧點頭,“好,我答應你!”
談易謙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很好,乖女孩,記得你說的!”
乖女孩。
西顧扯唇,二十六歲的她,滄桑曆盡,哪裏還有女孩時的澄澈心思?
沒有了,早就沒有了!
……
CIKU集團,符藝進門時,沈涼時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男人身形俊朗,沒有穿西裝外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身形高大,整個身子融在一片春光之中,看起來,有些不真實。
符藝喊了一聲,“沈總!”
沈涼時淡淡“恩”了一聲,轉身,走到辦公桌前坐下,聽見符藝說,“聖譽那邊退讓了……”
沈涼時扯唇一笑,這真不是一個好消息,因爲他的退讓,證明她去見他了。
這個男人,這麽風風火火的玩了一票,難道僅是爲了逼着西顧去見他一面?
代價倒是足夠大!
“沈總,我們現在怎麽辦?是退,還是進?”
……
西顧回到玉溪路時,是中午的十二點過十分,剛進門,就被一隻手臂擁住了身子。
西顧眼波閃了閃,“沈涼時?”
“除了我,還能是誰?”男人放開她的身子,伸手理了一下她的頭發,說道,“以後想出門,打個電話給我,我派車過來接你!”
語氣,很平常,情緒也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西顧道,“下次我會記住的!”
沈涼時點了點頭,“走吧,蓮嬸已經做好了中飯,就等你回來!”
西顧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忙裏抽空回來陪她吃午餐,而她呢,居然外出回來的那麽晚,真是不應該。
午餐豐盛,味道是極好的,但西顧卻沒有太多胃口。
沈涼時大概察覺,問道,“怎麽了?似乎有心事?”
西顧搖頭,“沒有,知識有些愧疚,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沈涼時擡眸,望向她,“怎麽?做錯事情了?”
做錯事情了嗎?或許,在沈涼時看來,應該是錯的,可是在她看來,卻不是!
西顧說,“也不算錯的事情,隻是覺得……”
“既然不算錯的事情,那就不要道歉!”沈涼時給她夾了一根雞翅,“蓮嬸做的紅燒雞翅味道很好,你嘗嘗!”
西顧垂眸,不再說話!
這麽一頓飯,就在這樣奇怪的氛圍中吃過。
飯後,沈涼時拉着西顧上樓,說要陪她午睡。
西顧問,“你下午不要上班嗎?”
沈涼時搖頭,“不上,下午有安排!”
“安排?”西顧帶着疑惑,跟沈涼時進了卧室。
午睡,西顧根本睡不着,但沈涼時卻是睡着了,看着男人清俊的眉眼,西顧歎氣,有種自己快成了紅顔禍水的感覺。
醒來時,下午三點不到,沈涼時看着西顧,詢問,“你沒睡?”
西顧道,“我不困,所以沒有睡着!”
“恩!”男人伸手摟住她,“看來昨晚讓你睡得太好!”
西顧臉紅,推了他一下,“你能不能正經點!”
沈涼時笑,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好,正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起床了!”
男人進入浴室,洗了一個澡出來,換上了意見新的襯衫和西裝,還打了領帶,西顧詫異,“你待會要出門?”
“恩。”男人轉過頭,看她,“不但我要出門,你也要和我一起出門!”
“我?”
沈涼時莞爾,“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抽個時間,我們将證領了,同居合法化!”
……
和沈涼時去領證,西顧的心裏很沒有底,因爲很不想,自己和沈涼時的結婚照上,臉上是帶傷的。
西顧說,“爲什麽那麽急,能不能過段時間?”
沈涼時眯眼,看向她。
西顧說,“我想……想等我臉上的傷好了之後!”
“我會讓人對照片進行處理,先領證,你的臉傷我會盡快找醫生做手術,目前正在聯系!”
“可是……”
“别可是了……”沈涼時拉住西顧的手,他的左手無名指上,有個戒指,西顧記得,那時他們曾經訂婚的婚戒。
沈涼時說,“西顧,爲這一天,我們錯過了六年,難道你還打算讓我繼續等你六年?”
一時之間,西顧有些說不出話。
……
最終還是坐上了車子,沈涼時親自開的車。
西顧也換了一身衣服,沈涼時如此正式,她不能讓自己太寒顫了!
黑色卡宴很快駛離别墅,消失在道路盡頭。
别墅裏,蓮嬸匆匆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那端很快被人接聽,“喂?夫人!”
周芬那邊“恩”了一聲,問道,“怎麽了?”
“夫人,是這樣,少爺帶着西顧小姐,去民政局了!”
“民政局?”周芬愣住,“去民政局,難道……難道他要結婚嗎?”
蓮嬸回答,“是這麽個意思!”
周芬咬着唇,心底頓時悲戚的厲害,兒子要結婚扯證,居然事先一點不通知她這個母親,真是可笑!
“夫人,您……您不管嗎?”蓮嬸小聲的問。
“管?我還能管得了嗎?他現在得眼裏,哪裏還有我這個媽!”周芬說着,眼淚已經止不住了。
蓮嬸歎氣,“夫人,其實您也别怪少爺,少爺當初多孝順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爲莫小姐……”
蓮嬸沒有說下去,但周芬卻是心底明白,是啊,都是莫西顧,都是她。
可是兒子已然如此。她現在還能怎麽辦?還能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