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潇的視線突然有些模糊。
“好了,出息點兒,是訂婚,又不是結婚,慌什麽?”
趙輔建的心情也不怎麽好,訓斥了女兒一句,看着女兒通紅的眼眶多少也有些心疼。
是一路哭着回來的。
他說,“你去找你母親,我去拜會一下你沈叔叔和談叔叔!”
趙潇點了點頭,但和趙輔建離開之後,并沒有去找盛紅琳,而是直接去了洗手間。
因爲内心湧動着的那些悲傷情緒,她覺得自己壓抑不了了。
她怕自己當衆失聲痛哭出醜,讓父親失望,也讓周圍的不相幹的人看她笑話。
她是趙潇,她該是無堅不摧的,沒有什麽可以打倒她,哪怕是愛情。
……
趙潇在洗手間痛哭流涕時,遇見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她見過。
她叫孫予淼,最近在時尚圈走的挺熱,據說是個時尚設計師,同時,也是著名藝術家郝敬良的妻子。
趙潇慌忙擦着眼淚,情緒收拾的很快,迅速整理了自己便轉身就走。
“傻女孩,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别人你在這兒哭的?實在話,爲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哭,真的不值得!”
趙潇腳步一頓,轉過頭看了女人一眼,女人嘴角含着笑,也看着她。
然後,趙潇看她一步步的朝她走過來,她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是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她準備反抗的時候女人再次開口。
“啧啧啧,多标準的美人兒一個,怎麽沈涼時那個臭小子就是看不上呢?梁媛蓉的女兒就那麽好?我是真的不明白了!”
趙潇揮手甩開她,她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問題。
她後退一步,對着女人道,“記得你答應我的,不告訴别人!”
“呵呵。丫頭,你到現在還是不明白啊!”
趙潇凝眉,“明白什麽?”
“打個比方吧,有人甩了你一巴掌,你遮遮掩掩不想讓别人看到你臉上的巴掌印,别人不小心看到了,你還怪那個看到的人。這不是有點奇怪嗎?”
她看向趙潇,淡淡的笑,“你該怪的,不該是那個給你巴掌的人嗎?如果你不被甩巴掌,自然就不怕被人看到,也不怕被人說。不是嗎?”
趙潇的手指骨節收緊,漆黑的眸子不知覺得又染上一層濕意,她搖頭,“不,我不能再讓涼時哥讨厭我了,我現在面對他們,什麽都不能做,你不用再說了。關于剛才你看到我哭,随便你好了,反正我現在已經很難堪了,你再補上一刀,我也無所謂!”
趙潇說完,轉身就走,可剛走到門口,孫妤淼的聲音再次傳來。
——“什麽都不能做?你确定?”
趙潇腳步頓住,側過臉,皺着眉頭看她。
孫妤淼走過來,将一個名片塞到了趙潇的手中,說到,“别哭了,好好一個美人,哭了可就不好看了。訂婚算什麽?結婚了還有離婚的呢?這是我的名片,煩心難過的時候可以找我出來喝喝茶,聊聊天,或許,我還能幫到你呢!”
趙潇眼波閃了閃,低頭看向手中的名片,薄唇抿了一下,然後起步離開。
孫妤淼站在身後,雙手抱胸,唇角彎起一抹笑,但是眼裏的溫度,卻是涼寒無比。
……
沈涼時和西顧離場之後,還有另外一個人也離開了,而且腳步匆忙。
是談易謙。
走出大廳的刹那,他打電話給李煜,讓他備車。
談易謙道,“馬上派人找一下慕文隽,找到之後,立馬和我聯系!”
挂掉電話,談易謙迅速啓動車子,直直的朝着醫院方向開去。
就在剛才,他接到醫院那邊來的電話,慕葵生下樓時突然昏倒已經被送往醫院,慕文隽電話打不通,這才打給了談易謙。
因爲慕葵生的手機裏,除了醫生和慕文隽的号碼,唯一一個号碼,就是談易謙。
……
談易謙趕到醫院時,慕葵生已經被送到了急救室。
談易謙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有護士從手術室裏出來,手裏拿着一個手術确認單。
先前慕葵生被送到醫院時,已經是送的比較晚了。
因爲情況比較危急,所以在家屬沒有來的時候已經開始推入手術室急救。
現在,是需要談易謙簽署一份手術确認書,問談易謙是不是病人家屬。
談易謙抿唇,沉默了片刻,說,“是。”
護士問,“那請問,你們兩個之間是什麽關系?”
談易謙淡淡一笑,什麽話都沒說,拿過單子将自己的名字填在了家屬欄。
與病人之間的關系,他頓了頓,寫下三個字:“未婚夫!”
護士看到後,怔了一下,沒有想到這個年輕帥氣的男人居然是那個女孩的未婚夫。
不過,兩個人還真是挺配的。
都漂亮的一塌糊塗!
“可以了嗎?”他問護士。
護士點頭,“……可以了,先生!”
“那麽,盡你們醫院所能,挽救我的未婚妻,如果她出事,我會讓你們所有人付出代價!”
護士怔了下,從這個男人的黑眸中,察覺出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寒氣。
雖然是工作幾年的老護士了,但她面對這個男人,居然生出一絲害怕!
穩住呼吸,她說,“我們會盡力而爲,您請放心!”
護士走了,談易謙一個人站在走廊裏,心情突然煩躁的厲害,同時,又覺得有些可笑。
沈涼時成了莫西顧的未婚夫,而他,如今好似也成了一個女孩的未婚夫。
和一個人綁在一起确定一種關系,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甚至可以說,很容易。
……
這場手術進行了一個小時後,李煜打來了電話。
說慕文隽現在正在B縣。
談易謙凝眉,“他在那裏做什麽?”
李煜道,“如果不出意外,是爲了掙錢,最近C城的幾個縣城都在動土建設一些東西,慕文隽這段時間輾轉好幾個縣城打零工,每一次出門,都要三五天才能回來一趟,去B縣,也是昨天下午才走的!”
“呵呵。”慕文隽冷笑,“他還真是個好哥哥,竟然将葵生一個人丢在家裏不管不問!”
“談總……”李煜低低喊了一聲,他說,“其實,也不能怪慕文隽,路易斯現在還在刑拘當中,他大概是想迅速集中的掙一筆錢,将路易斯保釋出來。畢竟……那是慕小姐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