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田甜才恍然,大喊了一聲,“住手,李慧建你幹什麽?快住手!”
室友也連忙去拉架,喊道,“阿健,别打了,快起來,我們得快點離開!”
不遠處女生宿舍的宿管會阿姨已經朝着這邊趕過來了,如果上報到學院,到時候有處分,對畢業可是要産生影響的。
田甜去拉李慧建,叫道,“你快住手,李慧建,快點住手,你聽到沒有!”
李慧建打的眼睛通紅,自然不會住手,他開口道,“他欺負你,該打,該打!”
田甜聽罷,眼淚當時就掉下來了,她閉上眼睛,聲音很輕很輕。
她說,“你别打了,李慧建,你聽着,他是我男朋友,我不準你打他!……”
李慧建揚起的手臂就那麽停滞在半空中,他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向田甜,問他,“田甜,你剛才說什麽麽?”
田甜深吸一口氣,目光在漆黑的夜裏顯得很沉很黑,她說,“沒聽清嗎?我說羅源是我男朋友,我不準你打我的男朋友,李慧建,你不去管你女朋友,在這兒管我的閑事是你的愛好嗎?我們隻是青梅竹馬,你還沒有那個資格管我,你現在,馬上給我起來,馬上!”
李慧建頹喪的坐在那裏,怔怔的看着田甜。
室友見狀将李慧建拉開,田甜上前一把将羅源扶起來,問他,“你怎麽樣?”
羅源搖頭,“沒什麽,我沒事!”
李慧建站在那裏,宿管會阿姨已經走了過來,看到兩個人打架停止了,松了一口氣,好一頓訓斥教育。
最後說,“這一次是你們第一次犯,就不上報了,下不爲例!”
田甜扶着羅源去醫務室,李慧建站在那裏靜靜的看着他們的背影,陡然想起曾經有那麽一次。
大概是高中的時候,他和一個高年級的人打架,被打的鼻青臉腫,田甜也是這般的扶着他去醫務室。
路上,田甜問他,“你打架也就算了,你也得挑個弱點的,這下好了,毀容了!”
他當時伸手摸了一下臉,“毀容就毀容,有什麽大不了的!”
田甜撇嘴:“說的好聽,在這個看臉的時代,你毀了容小心以後媳婦兒都找不到,看你還得瑟!”
“找不到媳婦兒不還有你麽?到時候我就勉爲其難的娶了你好了。反正你這樣的,估計想嫁出去也難!”
話剛落,田甜立馬在他胳膊上狠狠擰了一下,疼的他呲牙咧嘴!
……
心口,就那麽狠狠抽疼了一下,她知道韓靜茹的事情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知道的,但是,她的的确确是知道了。
所以現在,他幾乎連挽回都失去了力氣。
張樂樂說:李慧建,你會後悔的,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失去的東西,到底有多珍貴!
他現在,知道了,可惜,已經晚了。
……
西顧在校園裏走了将近半個小時,冷風吹在臉上身上,讓她心情平複了不少。
對于顧槐生,她不會遺忘,她會放在内心最安穩的角落去收藏關于他的點點滴滴,但是她并不想被那些負累。
因爲,那不是槐生想要看到的,她相信不是。
快要到宿舍門口時,她遠遠的看到李慧建站在那裏,有些好奇。
許久不見,畢竟也是認識的,便上前打招呼。
李慧建轉過頭看向西顧時,西顧微微一愣,因爲李慧建的眼圈很紅,眼裏有淚。
……
張樂樂,西顧,以及紹瑾钰趕到醫務室時,田甜正等在那裏,醫生在給羅源開藥。
羅源的臉上塗了藥膏,貼了幾個藥片,看起來挺慘烈的。
張樂樂問,“這是怎麽回事啊?”
西顧上前,迅速将她帶來的厚大衣披在了田甜身上,伸手摸她的手,很涼很涼。
紹瑾钰将一個暖手寶遞給了田甜,田甜接過,卻是一句話不說。
倒是羅源頂着一張青紅不一的臉笑着說道:“沒什麽事情,大家不要太擔心,另外跟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我和田甜,正式交往了!”
……
後來的後來,大家回到宿舍,聽田甜解釋,才知道原因竟是和李慧建有關。
讓衆人更詫異的是,田甜居然知道李慧建和韓靜茹已經交往的事情。
田甜說起這個時,表情極其的從容淡定,她說:“要發現其實并不難啊,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的很多生活習慣我都很熟悉。就比如,每個周末的時候,他以前基本會在家裏玩遊戲,但這幾次我每次去他家找他,他都不在,阿姨說出門去了,一次我忽略,兩次三次呢?”
“再比如,偶爾相見,我經常拿着他的手機玩遊戲,可是現在,他的手機不讓我碰了,怎麽都不讓我碰。有事情瞞着我?可是我和他從小到大許多事情對彼此都是透明的,有時候他的事情阿姨叔叔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但是現在,他開始對我隐瞞了。什麽事情需要對我隐瞞呢?我就是再笨,再傻,都該知道了!”
田甜笑了笑,“不過,那些都是我的猜測,我并不能肯定一切。但是無論肯定不肯定,其實都沒有多大的關系,因爲那是他的自由,我和他最多算是時間認識長點的朋友,除此之外,沒有别的任何關系!”
……
同樣也是那天晚上,九點多左右,談易謙應酬結束,心情不錯,一直将合作商送到入住酒店,這才坐車離開。
李煜開的車。
“談總,是回談家還是……”
“今天周幾?”
“周四!”
“周四……”
談易謙琢磨着這個數字,微微眯着眼睛,說,“差不多了,明天,你安排一下!”
李煜原本不太明白談易謙的意思,他轉過頭看向男人時,卻發現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唇角溢着一抹淡淡的笑,李煜抿唇,他,懂了。
……
加拿大,溫哥華。
沈涼時醒來時,是溫哥華時間的淩晨四點。
他伸手揉向了眉心,有汗漬在掌心裏濕潤紋路,他深深呼出一口氣,頭疼的閉上了眼睛。
他再次做夢了。
一個很冗長的夢。
夢裏面,有西顧。
他記得那時候的夕陽特别的美,他拉着西顧的手向着夕陽的方向走,而西顧在後面默默的跟着。
他偶爾回頭,總能看見西顧嘴角牽着柔和的笑意看他。
滿眼風景的走了一路,可他能夠記住的風景,竟是隻有她的笑顔。
後來不知道走了多久,西顧突然說累了,她甩開他的手說,“我不走了,你走吧!”
他詫異,詢問怎麽了?
西顧說,“槐生來找我了,我要去找槐生了,沈涼時,你該知道,你在我心中不及他!”
那一刻,沈涼時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的一掐,他穩住呼吸,開口說,“西顧,你别離開我!”
可是西顧站在那裏,沒有動。
他再次開口,“西顧,你别走,别走……”
西顧終于開口了,但是她卻隻說了三個字,她說:“對不起……”
然後,他看見西顧哭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的往下落。
他伸手想要去抓,可剛走幾步,腳步便踉跄起來,疼,很疼,疼的直不起腰,說不了話……
他看見西顧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後變成了半透明。
他悲怆的喊出一聲“西顧”,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從眼眶砸落。
……
那時候,是淩晨四點半不到,沈涼時拿起電話撥打給國内的符藝,“馬上給我訂最早一班從溫哥華回國的機票,越快越好!”
符藝拿着電話半晌忘記說話,最後回了一個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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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淚目,我是最笨的作者,白天修文後WPS閃退,以爲沒問題的,今晚更文發現少了七八百字,立馬又補字……弄到現在……這章字數2600的/(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