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顧抿了一下唇,望了一眼對面的咖啡廳,覺得環境好似不錯,就說,“我去咖啡廳吧!”
咖啡廳的位置不遠,西顧去的時候帶着一本書,怎麽也不能辱沒了“書呆子”的美稱不是?
談易謙看着她的背影,眸色微深。
談易謙說是半個小時,實際上他是快一個小時才下來,西顧在咖啡廳裏一邊喝着咖啡一邊看書,時間過的倒是沒有太無聊。
直到桌子的對面突然坐下來一個男人,她擡起頭,對上談易謙深沉索黑的眸,才恍然了一下。
她收起書準備起身,卻被談易謙阻止,“時間還有,不急。”
西顧又坐了下來,此時此刻,這個咖啡廳裏很安靜,空調的溫度也很舒适,再搭配上清清淡淡的鋼琴曲,氛圍,是極其好的。
服務生走過來,談易謙給自己點了一杯黑咖,西顧微微斂着眉,依稀記得,沈涼時也喜歡喝黑咖。
男人都喜歡喝苦的嗎?
咖啡被漂亮的服務生很快送了過來,他沒有加冰糖,端起來就直接喝了一口,眉心都不曾皺一下。
談易謙的氣質是屬于偏冷一點的,給人的感覺與此時此刻的溫和柔軟氣氛多少有些不搭,不過她心裏清楚,他是有話和她說。
西顧沒有再要咖啡,隻倒了一杯熱茶,悠悠的喝着,周圍出奇意外的靜。
“剛才我進門的時候,有兩個服務生大概是太閑了,正在議論你……”
談易謙開口,聲音淡淡的,眼睛甚至沒有看西顧。
西顧詫異,議論她?她有什麽好議論的。
“他們說你在這兒安靜的看了一個小時的書,居然一點都不着急,還猜測,你可能在等人,比如,等男朋友!”
“我猜測,現在我來了,她們會覺得,我可能就是你在等的那個男朋友!”
西顧的端着咖啡杯的手指頓了一下,“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是不好笑,所以很可笑,不是嗎?”談易謙頓了頓聲,看她,“西顧,說句真心話,如果我和你之間不是以‘兄妹’這樣尴尬的關系相遇,彼此沒有最初的那種排斥,你是不是有可能,像愛上涼時那樣愛上我?”
“如果我們不是以這樣的關系相遇,那我們也不會相遇,而且人生沒有如果,我也不喜歡用這些假設性的東西去束縛我的思想。”
西顧說,“人生隻能走一遍,沒有人能夠悔棋重走一遭,坦然面對現在的結果比去想那些沒用的如果更有用!”
談易謙笑,“是啊。說的很對,所以莫西顧,你夠狠心!”
西顧輕咳一聲,略微的不自然,說道,“你今天來找我,難道就是說這些事情的?”
“不喜歡這個話題?”
“我想你也一樣不喜歡!”
談易謙笑了起來,“那你喜歡什麽話題,關于涼時嗎?”
西顧皺起了眉。
談易謙輕歎一聲,搖頭,“算了,不逗你了,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說個事情……上次,你不是提醒我從郝叔那裏下手調查我父母離婚的原因嗎?我現在,查到了一些東西!”
西顧看她,沒說話。
“怎麽?不感興趣?”
“沒有。”西顧搖頭,“我隻是覺得,你父母的事情似乎與我沒有什麽關系!”
“但與你母親可能有關……”談易謙道,“我在郝叔書房無意中發現一張照片,照片中的郝叔很年輕,看起來大概十七八歲吧。我父親也在,和郝叔站在一起,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在照片中,看見了你母親……我覺得,你母親與我父親,還有郝叔,許多年前就認識了,甚至那時候,他們甚至可能還不認識我母親!”
……
那天下午六點半,談易謙驅車載着西顧回他家。
西顧拎着一個包,談易謙手裏則是抱着一摞書。
兩個人并排走過來,讓門口的楊叔和仆人愣了半晌。
一直以來明面上所有人都和和氣氣,但是誰都看得出來,大少爺是不喜歡西顧小姐的。
當初不回來參加婚禮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現在……是什麽情況?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陳阿姨看着西顧手裏的包,準備去接,西顧說不重,拒絕了。
陳阿姨又想去幫談易謙拿書,談易謙也拒絕,說,“幾本書而已,不用麻煩。”
陳阿姨站在那兒有些淩亂了了,這是怎麽了是?
談易謙将西顧的書送到了她的房間,沒有進門,西顧自己拿進去的,說了謝謝。
談易謙道,“不用謝,其實慢慢你會覺得,我也許能夠比涼時做的更多!”
西顧皺了眉,談易謙聳肩,“别那麽敏感,開個玩笑而已。不過如果你和涼時分手了,我倒是不介意你投入我的懷抱!”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了,這個動作昭示了少女的憤怒,談易謙站在門口,盯着這扇門片刻,竟是微微的笑了。
其實,隻要不想着她現在是沈涼時的女朋友,現在這般氛圍相處,他享受的。
很享受。
……
談易謙是在第二天一早離開家的,而西顧在周末兩天,沒有見人任何人,真的是在家看了整整兩天的書。
周末那天,沈涼時打過電話過來,說辛苦了,下周一中午,要接西顧吃飯,犒勞她。
西顧聽了笑,問他,“是吃大餐嗎?”
“那你想吃什麽大餐?”
西顧“唔”了一聲,說,“想念你做的紅燒鳝魚了!”
沈涼時笑,“看來清蒸和紅燒比起來,你更喜歡紅燒,好,下周一我們回家,我做給你吃!”
“說定了啊!”
“嗯,說定了!”
可是實際上周一那天,西顧并沒有如願和沈涼時吃飯,因爲中午之前,母親來電話,說來學校看看她,順便一起吃飯。
西顧自然不能拒絕母親,說了聲好,就打電話給沈涼時,說中午不能一起了,沈涼時笑,“沒事,晚上我做給你吃!”
西顧不說話,沈涼時問,“怎麽了?”
西顧搖頭,“沒什麽!”隻是,有些想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