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母親梁媛蓉就去了她的房間,順便給她送上了羽絨服,西顧看着,微微皺眉,“外面真的那麽冷嗎?”
梁媛蓉道,“今天的最低溫度,已經接近了零度,你馬上回學校,宿舍和教室都沒有空調,再加上你身體弱……”
母親不再多說,隻囑咐西顧穿着就是,西顧吐舌頭,該怎麽跟母親說,她現在根本不住在學校啊,沈涼時那裏有空調,四季如春呢!
西顧最終沒有将羽絨服穿上,但穿了一件高領的很厚的毛衣,羽絨服爲了應急,怕再降溫,還是帶着了。
将羽絨服送到宿舍時,田甜等人還沒下樓,鬼鬼不在,張樂樂說昨晚演出太晚,直接睡在店裏了。
張樂樂正在打理自己的長卷發,美女就是美女,舉手投足都是美得不可思議。
隻是……
西顧看着張樂樂的肉色打底絲襪的,輕咳一聲,問,“樂樂,你這樣穿,不冷嗎?”
張樂樂對着鏡子擺了一個pose,淡淡開口,“爲了美麗,什麽都可以犧牲!”
“……”好吧,彼此對美的看法存在偏差。
“其實西顧,你的身材不錯,偶爾也要對沈老師秀一下,讓他知道你是個有料的……咳咳,西顧,問你個比較私-密的問題啊!”
“嗯?”
“就是,你和沈老師之間有沒有……那個呢?”
“那個?”
“就是……那個啊!”
西顧反應了一下,方才明白“那個”是什麽意思,清咳兩聲後道,“當然沒有,怎麽……怎麽可能呢!”
“不是吧,和你沈老師不是都住在一起了啊!”
西顧的臉更紅了,“你們想哪兒去了,我和他……和他是分房間睡的,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張樂樂雙手掐腰,看着西顧的樣子,歎氣,“一個絕世大美男擺在眼前不爲所動,啧啧,西顧,你真浪費啊!”
西顧:“……”
“這麽說來,咱們宿舍姐妹花四個人,不會都是雛兒吧!”
咳咳……
這個問題……
田甜“嘿嘿”一笑,說,“我和瑾钰沒有男朋友,我們肯定是啦,樂樂你應該……”
“小妖精,你想什麽呢!”張樂樂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一抹绯紅,說道,“我是那種随便交付自己的人麽?”
田甜不敢相信,“不是吧,樂樂你難道……”
“一邊去,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似的,爲了一個不成器的李慧建蹉跎二十年歲月?女人要懂得經營自己,更要懂得保護自己。因爲得不到,所以男人才會更珍惜,尤其是在未來還沒确定,你交往的這個男人還不一定是你的誰誰誰的時候,你最需要做的,就是守住最後的底線,不然到最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啪——”
是書本拍打桌面的聲音。
衆人循聲望去,是紹瑾钰,她開口,聲音淡淡,“姐妹們,時間差不多了,再不下樓,就要遲到了!”
張樂樂聳聳肩,又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後,迅速收拾起書本,大家一起下樓。
對于張樂樂所說的“那個”,西顧的心,還是有些火燒火燎的。
這段時間和沈涼時呆在一起時,他會吻她,吻得纏綿時,難免也會擦槍走火,有時候連自己都要迷糊了。
不過沈涼時是個很懂得把控一切的人,所以他會在一切超過控制範圍内時,及時停止。
兩個平和而安然的相處着,倒是沒有發生太過尴尬的事情,偶爾她穿着睡袍遇見沈涼時,她都能很淡然的跟他說話和打招呼,彼此感覺,很親近,越來越像家人。
這種狀态,西顧挺喜歡的,但是她沒有問過沈涼時的感覺,他喜歡嗎?他在面對她時,想過……那些嗎?
中午,沈涼時打電話過來,讓她按時吃飯,彼此閑聊了幾分鍾,沈涼時說下午下課後過去接她。
挂電話前,西顧叫住他,支吾半晌,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沈涼時詢問,“怎麽了?有事?”
西顧想了一下,覺得有些話在電話中,比當面說要好一點,至少尴尬的感覺少了一點。
“其實,沒有什麽事情,我就是想知道,和我住在一起時,你會不會覺得很累?”
“累?”
“我的意思是,心裏累?”
“怎麽會累?”
“唔,那你開心嗎?”
“嗯,開心。”
“有多開心?”
“夢裏面,都是笑着的。”
“……”
西顧沒說話,心裏甜甜的。
夢裏面,也是笑着的嗎?
沈涼時那邊得不到回應,喊了一聲,“西顧……”
“在聽呢!”西顧抿唇,開口,“其實,我也是。”
“嗯?”
“我也是,我也很開心。我一直認爲,兩個相愛的人,就像花與蝶,星與月,枝與葉這樣的關系,是難舍難分,相伴相守的。古人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是一種美好的願望,因爲人生注定了有離有聚。所以,我不祈求白首不離,我隻希望即使有一天,我們必須分離,也一定要堅信着有一天我們會再次重聚。”
頓了頓,她說,“沈涼時,如果你是花,那我願意爲蝶,如果你是星,那我願意是月,如果你是枝,那我願意是葉,我不求你能一輩子不離不棄的守着我,隻希望你在守着我的時候心裏有我,在心裏有我的時候即使遠走了,也一定要記得回來找我。因爲我會在原地等你,直到你來。”
沈涼時聽着這些話,内心是翻湧的,一股莫名的酸澀在心底湧起,因爲他憶起了上次在夢裏尋不到西顧的場景。
那時的痛徹心扉如此真實,真實到好似某一天真的,會發生一樣。
他說,“西顧,你說這個世界上注定有聚有散,從此以後,我聚散皆爲你;你說你不祈求白首不相離,你敢許我一世,我便将我此後三生都給你;若有一天,我們如你所說必須分離,我答應你,哪怕掘地三尺,荒蕪一生,我也一定、一定會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