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哦~”了一聲,“原來這樣啊~”旁邊的張樂樂看着田甜直搖頭,這丫頭……
512宿舍的所有人都覺得田甜的日子過的太懵懂,糊塗,但西顧覺得田甜不是一個糊塗的人。
她能說出“入情入理,水到渠成”的話,就說明她心裏有個底線在那,不是不懂,隻是不願懂。
所謂難得糊塗,在該懂得時候懂得,不想懂的時候不懂得,西顧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周五那天,西顧原本打算留在學校看書,但母親來電,不允。
天氣冷了,母親想趁着周末時間帶西顧去置辦一些衣服,免得想穿的時候沒得穿。
西顧執拗不過母親,隻得答應。
坐上車子時,談易雪已經在車裏了,看見西顧時,笑着和她打招呼。
談易雪似乎還是以前一樣的活潑開朗,這樣很好,西顧想,也許很快,她就能忘記哥哥了吧。
一個國内,一個國外,相見的機會尚且少,況且幾次和哥哥通電話,哥哥雖然有那麽個别兩次問及了談易雪,但語氣是很淡然的。
無疑,哥哥喜歡,甚至感激談易雪,但這樣的感情中,還沒有上升到愛,至少目前沒有。
沒想到行車過程中會發生意外,前方紅燈,楊叔的車子停下來。
等待過程中,人行道上一個穿着白色寬松棉絨長裙,披着灰色線衣外套的女孩突然昏倒在地。
周圍的人群立馬簇擁上去,西顧擡頭看到,作爲一個學醫的,對這方面很敏感,所以她想都沒想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談易雪正在玩手機,不知道怎麽回事,聽到聲音,喊了一聲,“西顧……”
楊叔也跟着喊了,“西顧小姐……”
西顧顧不得,她立馬跑到人行道,撥開人群,就擠了進去……
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孩,西顧怔了一下,因爲這個女孩長得……真的太美。
睫毛很長,臉色蒼白如紙,頭發是卷的,帶着點兒棕黃色,鼻子翹挺,小臉尖尖的,乍看上去,精緻的像個洋娃娃。
西顧沉了一口氣,立馬蹲下身子去探女孩的鼻息,有些虛弱。
她伸手摸向女孩的背包,果然找到了冠心藥,卻隻找到一個空空的瓶子。
這個女孩,有心髒病……
西顧伸手想要将女孩扶起來,但她力氣不夠,她對周遭圍觀的男士說道,“麻煩,誰能幫我将她抱到車裏,她需要送醫院。”
“我來。”有個年輕力壯的男士道。
西顧道了謝,彼時楊叔和談易雪都跑了下來,喊西顧的名字,問怎麽了?
西顧說,“楊叔,這個女孩心髒病發昏倒了,情況不太好,需要馬上送醫院。”
……
醫院。
女孩被推着進入急救室時,大家的面色都不太好。
談易雪道,“那個女孩長得好漂亮,希望她可以沒事!”
楊叔也道,“但願吧!”
西顧沒有說話,她的臉色極其蒼白。
談易雪回頭發現,詫異,“西顧,你怎麽了。”
西顧眼波顫了一下,搖頭,“我……我沒事,沒事。”
談易雪安慰,“西顧,你别擔心,那個女孩一點會沒事的!”
西顧點頭,她也相信,那個女孩會沒事的。
西顧和談易雪坐在急救室的椅子上等着,楊叔正在給談家打電話,說明了情況,告知今天會晚點回去。
談易雪一直拉着西顧的手,因爲她覺得西顧的情緒有些不太對。
事實上,從趕到急救室門口時,西顧的情緒就已經不太對,怎麽了?是想起了以前嗎?
那麽以前,西顧有親人因爲生病,被送到急救室嗎?是誰?
談易雪很好奇,她很想問問,但她也知道,她不能問。
看西顧的反應,就知道這個事情一定是西顧心裏的傷,而這個傷,不容其他人碰觸。
三個人在病房門口等了兩個小時左右,醫生就出來了,女孩搶救及時,已經脫離危險,沒事了。
女孩被送到了病房裏時,西顧看了一眼,臉色依舊是蒼白的,就像一張白紙,漂亮,脆弱。
醫生說,這個女孩是先天性心髒病,一直靠藥物控制病情的,但是他剛剛給她檢查時發現,女孩已經有将近三個月沒有吃藥了。
醫生以爲西顧等人時病人家屬,有些責備的道,“這是拿自己親人的性命開玩笑,如果再晚一點,這個女孩八成就去了!”
西顧看着醫生,沒有說話,談易雪解釋說,“醫生先生,我們不認識那個女孩,隻是好心将她送到醫院而已。”
醫生聽罷,震驚之後,隻餘尴尬,沒有說太多,便離開了。
因爲女孩還沒有醒來,但談家不能不回,眼看着就要吃晚飯的時間了,談家也來了電話催促。
楊叔的意思是,他幫忙找個特護先照顧着女孩,再讓院方想辦法聯系女孩的家裏人,然後他帶着西顧和談易雪先離開。
西顧沒說話,她本是想留在這裏等着,但想着談易雪和楊叔,最後,隻得點了點頭。
離開醫院前,西顧去了一趟洗手間。
出來時碰見一個護士,護士急匆匆的,西顧聽見護士跟旁邊的同事道:“沒有别的親人,隻有一個哥哥,三院那邊有病曆,正在調送過來……”
同事問,“你說的是先前被送到醫院的那個女孩?”
“可不是嗎?她哥哥已經趕來了,我聽三院工作的同學說,是個長得特别漂亮的男人!”
“是嗎?那待會正好可以看看!”
“是啊。是啊,我還聽說……”
兩個護士絮絮叨叨的說着走遠,因爲事不關己,西顧并未留意太多。
再次回到醫院的走廊,談易雪和楊叔都等在那裏。
談易雪看到她,立馬迎上來,“西顧,你總算回來了,告訴你啊,那個女孩的哥哥來了,剛才醫生找他,他先去了,嘿,跟你說,那個男生叫慕文隽,長得好帥啊~~”
談易雪的語氣有些誇張,不過能夠被她誇帥的人道真是不多,當初看見沈涼時的照片時就用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來形容他,啧啧聲不斷。
由此可見,那個女孩的哥哥,長得應該不算很差,甚至可能是,真的非常好看。
西顧想,多半就是之前護士們議論的那個男人吧,慕文隽,文隽,這個名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