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李慧建背着她,她在李慧建的背上唱歌大叫,像個小瘋子!
李慧建說,“臭丫頭,這麽鬧騰,以後誰還敢要你!”
田甜嘟囔了一句,“關你什麽事!”
西顧凝眉,嵌在掌心的手指骨節緊了緊,心情突然很差!
年少青春的時光裏,我們憧憬愛情,童話中的白馬王子,白雪公主,似乎現實都可能存在。
漸漸的,我們長大了,不再相信了童話,可是依舊在憧憬愛情。
西顧有憧憬過嗎?
或許是有的,隻是那時的“有”對她而言類似于一種無知無覺的存在!
于是,有一天失去時,才會顯得那麽的措不及防。
愛情是什麽?
西顧覺得,愛情就是一個局。容易讓人沉淪無助,迷失無望的局。
而她曾經在局的邊緣徘徊許久未走進,卻已經察覺到這個局的殘酷面紗!
所以,就如紹瑾钰說的,在還沒弄明白它是個什麽東西前,最好不要去碰觸。
……
快到學校門口時,李慧建将田甜放在公交車站的座椅上,囑咐幾個女生别亂跑,他去買水和解酒藥。
紹瑾钰照顧田甜,張樂樂在不遠處接電話。
西顧站在那裏,望着遠處星光,隻覺得内心湧起一股莫名的涼意!
一輛公交車停下,又開走,帶起的尾氣讓西顧皺了眉頭。
突然,胃裏一陣翻湧,西顧踉跄幾步跑到附近的花叢,歇斯底裏的吐了起來!
第一次醉酒嘔吐,西顧的感覺很不好,一隻手貼上她的後背問她,“還好嗎?”
是張樂樂!
西顧搖頭,“我沒事!”
張樂樂歎氣,“你不會喝酒,爲什麽不告訴我們?”
西顧抿唇,想起哥哥曾經跟她說,“西顧,你要懂得适時拒絕!”
可惜,她最近似乎總是不該拒絕的時候拒絕,該拒絕的時候卻選擇了妥協!
對面的馬路上,一輛白色跑車緩緩停了下來。
副駕駛的男人微微皺着眉頭,望着馬路對面那個扶着樹幹喘氣的少女,瞳孔的幽黑加深!
“要不要我下去看看?”駕駛座的李煜擰着眉頭,問道。
“不用……”男人擡手拒絕,再次看了一眼孱弱的站在那裏的少女,低低開口,“我記得,涼時現在好似在C大任教?”
李煜愣了愣,随即點頭,“是,沈少爺受醫學院一位老教授相托,暫時在C大代課,現在算是莫小姐的老師!”
男人微微凝眉,“嗯”了一聲後,他說,“開車吧!”
……
李慧建很快買了解酒藥回來,自然而然的,被張樂樂罵了一頓,張樂樂說,“若不是看在田甜的分子上,你今晚上就别想活着走!”
李慧建摸着頭“嘿嘿”的笑,李慧建遞給西顧一瓶礦泉水,道歉,“不好意思,西顧,我真的不知道你不會喝酒!”
“沒關系!”西顧接過水,看了一眼靠在紹瑾钰懷裏的田甜,開口道,“你快去看看田甜吧,她醉的不輕!”
李慧建點了點頭,過去了,西顧歎氣,用礦泉水漱口,柔風吹來,大腦清醒了不少。
……
那一晚,西顧回到宿舍後就睡了,精神疲憊的她那一晚睡的很熟。
好在第二天前兩節課沒有課,不至于上課遲到,這也是他們選擇在昨晚聚會的原因。
去上課前,西顧接到了一個電話,來自于母親梁媛蓉。
梁媛蓉說,“西顧,今天下午你下了課就和小雪一起回來吧,另外,今天晚上,家裏會有客人來,你到時候注意一下!”
西顧擰起眉頭,原本她打算周六在學校泡圖書館,周日再回去,可是母親的這個電話,顯然打破了她的這一計劃!
她問母親,“來的什麽客人?很重要嗎?”
“重要不重要是次要,重點是,你和我現在算是談家的人,談家的客人來了,我們不能避之不見!”
西顧抿着唇,拿着手機的手指骨節收緊,許久,她說,“媽,忘了跟你說個事情,三天前,我哥打電話給我,他說十一會回國,來看我們!”
梁媛蓉那邊愣住,半晌沒說話,而西顧這邊,默無聲息的挂了電話。
其實,西顧不想宣誓什麽,她隻想告訴母親,談家,不是她們的家,談家的人,不是她們的家人!
至少于她,不是。
……
下午下課時,西顧果然接到了談易雪的電話。
談易雪說,她正在學校門口等着她。
西顧知道,躲不了了,她今晚,是必須要回談家了。
西顧回到宿舍,迅速收拾了東西,跟田甜等人道别。
隻是,她沒想到談家來接她們的人,居然是談易謙!
……
其實,她還沒看到談易謙的人,隻是那輛白色燒包的跑車太過拉風。
學校門口許多學生已經對此指指點點,很想知道,開着車的人,到底是什麽人!
西顧拎着一個包,包裏帶着兩本書,即使回了談家,她也不能将時間浪費掉,學習,對她來說是此時此刻唯一有意義的事情!
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西顧拿起來看了看,一個陌生的号碼,一條短信:愣着做什麽?還不快過來?
西顧:“……”
咬牙,她真想說一句:不需要你假惺惺的來接我,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那天談易謙的挑釁嘴臉現在依舊曆曆在目,想要壓下怒火,談何容易?
談易雪搖開車窗,跟西顧擺手,臉上的笑容不參雜任何雜質,西顧深呼一口氣,爲了談易雪,她也得忍下去!
西顧走過去,談易雪已經拉開車門,對西顧擺擺手,“西顧,和我一起坐後面!”
西顧坐了上去!
談易謙坐在前面,西顧對他,隻是上車時看到的一個側臉,帶着輕薄的冷笑,略顯輕浮。
西顧轉過頭,眼不見心不煩!
路上,談易雪和西顧偶爾聊幾句,不多,主要是因爲談易謙在,談易雪多少有些顧忌。
而談易謙,一直都很沉默,隻打開車窗,抽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