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錢一定要掌握在我的手裏,如果康臧背叛了我,我會斬斷康臧的經濟,讓這裏徹底崩潰,如果江北背叛了我,我會斬斷江北的經濟,讓江北崩潰。所以,錢袋子一定要掌握在我的手裏,絕對不會給别人。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戰争打的不是軍隊,而是燒錢?我們江北軍雖然幾次戰勝對手,墨西哥叛軍,墨西哥政府軍,清軍,北洋軍,日本軍,通過這些戰争讓我們江北名聲大噪,讓我們有了天下第一軍,常勝軍的美名。可也是因爲連續的戰争,燒錢,燒掉了我們半個江北經濟,否則爲什麽袁世凱暗地裏支持我和日本人大戰下去,就是因爲他支持我燒錢,我花光了所有的錢之後,必須選擇與他合作。
同樣的道理,我即便走了,可是我依舊掌控着江北的錢,将來我離開康臧,我也會繼續掌握着康臧的經濟。隻要我握緊了錢袋子,還怕有人會造我的反嗎?”
“這……”兩人倒是說不出來話了。
王永安随後笑了一下,松開了手,說道:“而且誰說我留下一個代理督軍了,我離開康臧之後,不會隻讓一個人來繼承康臧。我準備了一個計劃,我走之後,将江北的一切重任留下一個三人的小組,我将他們三人稱之爲三腳凳組合。三個人相互支持相互制約,他們三個人一個掌握軍事,一個掌握行政,一個掌握人事,他們可以決定自己管轄的事情,但是任何一項重大決定都必須三人之中的兩人支持才能實施。而且,如果一旦涉及到影響康臧命運的大事,他們則必須向我彙報才行。我會用這個三腳凳組合來繼續控制康臧未來的發展,而不是留下一個代理督軍。而且我也不認爲,誰能夠做代理督軍之後,不想着将我的位置取代。”
李耀和馮衡兩人相互看了看,最終都忍不住伸出大拇指道:“妙哉,妙哉。”
王永安給兩人倒滿了酒,又說道:“三腳凳組合中,每一個腳都非常重要,因爲此三人的職務分别是康臧邊防軍副總司令官,西康民政長,西康督軍府秘書長。”他盯着李耀,一字一頓地說:“而你李耀,就是三腳凳中的一腳,掌管人事和督察工作的,西康督軍府秘書長。我相信你,能夠完成這個任務。”
李耀吃驚不已,筷子掉在桌子上,他連忙撿了起來,感覺自己有一些慌亂,畢竟他此前從未負責過一向如此獨立的任務,也沒有想象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單獨挑起重任,因此他忍不住道:“什麽?我?我留下來?我做一腳嗎?大帥,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王永安重重地排在李耀的肩膀上說道:“我沒有看錯人,我也不會看錯人,你是我的兄弟,我必須留下你來替我看家。你也說過,在我離開的這幾年裏,難免下面會有人撺掇奪我的權,所以我才留下你來,由你來負責人事安排。對于那些有私心者,一律不得重用,對于在我的地區嚷嚷着鬧革命的,一律給我殺了吧,株連九族就不必了,但他的兄弟姐妹父母兒孫,妻子一家必須殺掉,我這裏沒有什麽革命黨,也不要什麽革命主義。記住了。”
李耀激動地說道:“好,我一定看好家,一定記住了。”
王永安又對馮衡說道:“馮軍師,我打算從西康抽調兩萬軍隊,從揚州抽調兩萬軍隊,組建四萬軍隊的援軍支援聖盧卡斯,到底聖盧卡斯之後,将聖盧卡斯警衛部隊改編爲聖盧卡斯人民軍。想要抵擋得住韋爾塔的墨西哥政府軍,我們聖盧卡斯人民軍的總兵力至少要達到四十萬人,所以這四萬江北軍就是未來人民軍的骨幹力量,每一個戰士都是班長級别的士官。你知道我并不懂軍事,我未來隻是挂名擔任聖盧卡斯人民軍總司令,而你這個參謀長才是真正的指揮官。”
王永安起身敬酒道:“四十萬大軍,與墨西哥政府軍決一死戰,這種重任隻能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不要讓四十萬中國人枉死在美洲大陸。”
馮衡也激動了起來,顫聲道:“四十萬軍隊?如何組建四十萬軍隊?”
“非常時期,非常準備。”王永安毅然決然地說道,“顧不得那麽多了,大不了抓壯丁罷了,我們是與墨西哥人決一死戰,未來我們身在墨西哥,後退一步是墳墓,前進一步都是家園。由不得他們不當兵,不反抗便被屠殺。”
馮衡道:“怕是也隻能如此了。”
王永安舉杯道:“幹了!”
“幹了!”兩人笑道。
一杯酒罷了,李耀忽然問道:“我想民政總長肯定是羅銀賢,但是康臧邊防軍副司令……又是誰?難道你準備把李士銳叫回來?”
“不,李士銳太沖動了,讓他做邊防司令,我怕他忍不住率軍直取成都,所以我決定讓另一個人做副司令。”王永安笑道,“李祖植。”
馮衡大笑:“好,好,好,李祖植肯定是絕妙人選,由他守着康臧,我想别說三四年,就是三四十年,康臧也不會丢掉一寸土地。”
三人的酒宴隻是一個借口,實則在決定未來西康的政治走向。決定之後,次日便一一與李祖植與羅銀賢商議,羅銀賢對此并無異議,而李祖植卻有幾分擔憂,王永安詢問他爲何擔憂,李祖植說:“陪你去聖盧卡斯最适合的人選是李士銳,論守城他不如我,論攻城我不如他,大帥你去墨西哥,不會真的要守住聖盧卡斯吧?決戰于野才能損失最小,所以我建議大帥你不妨問問他願不願意去聖盧卡斯。”
王永安皺了皺眉,點了一下頭,随後讓劉通騎着快馬追趕李士銳,将他立即召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