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銳考慮一二之後,留下一個團駐防在拉薩,兵力大約爲三千人,可以說是兵強馬壯的一個團,盡管駐防士兵與軍官們心中卻并不是很滿意,但一切不可改變,大家隻能接受。
李士銳帶領着大軍返回西康省康定市的路上,拿出一份作戰計劃書來交給蘇蘭聲,蘇蘭聲問道:“這是什麽啊?”
“西南作戰計劃書。”李士銳笑着說。
蘇蘭聲摸了摸鼻子問:“你确定?”
“什麽意思啊?我自己寫的作戰計劃書,我怎麽不能确定?”李士銳哈哈一笑,渾不在意道。
蘇蘭聲歎了口氣說:“兄弟,不是我說你,你不能低調一段時間嗎?爲什麽要出這個風頭呢?”
“我出什麽風頭了?”李士銳道。
蘇蘭聲說:“你平定西臧叛亂,立下的功勞可不小啊,誰不羨慕嫉妒,你還想出風頭?風頭都被你一個人出盡了。”
李士銳道:“你什麽意思,什麽叫做我把風頭出盡了,我平定西臧叛亂難道還不對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應該低調一段時間,别瞎折騰了。”蘇蘭聲苦勸道,“需知槍打出頭鳥,咱們不能做出頭鳥吧?”
李士銳搖頭道:“你這麽說就不對了,老蘇,你知道我是怎麽出頭的,如何從衆多軍官中冒出來的嗎?”
“這誰都知道,你最早拟定了北伐計劃,也最早拟定了對日防禦作戰計劃,雖然對日防禦作戰最終沒有采用你的計劃,而是采用了總參謀長馮衡的計劃書,但是你前期消滅日本先遣隊,立下大功,成爲江北四名将。”蘇蘭聲一攤手,“你不是想讓我這麽誇你吧?”
“嘿嘿嘿嘿……”李士銳幹笑道,“我不是讓你誇我,我是在提醒你,我這麽幹絕不會錯。”
“但此一時也彼一時也。”蘇蘭聲繼續勸道,“那時候咱們在江北根深蒂固,大帥擁有絕對控制權,你再怎麽說的過分做得過分,大帥都能容許你。可是現在咱們在川邊西臧,大帥的根基未穩,你要是說什麽過分的話做過分的事兒,我怕有小人會在背後做動作。兄弟,我勸你一定不要把計劃書交上去,我也當做沒見過這份計劃書。”
“什麽叫做過分?”李士銳不屑地說道,“老蘇,我看你是歲數越大,膽子越小了,你知道我的這份計劃書是爲了誰?是爲了我自己嘛?這份計劃書還不是爲了咱們江北來的人和大帥,我爲了大家好,難道過分嗎?”
蘇蘭聲一手按住李士銳的肩膀道:“老李,你聽我的,低調,低調,一定要低調。回去之後,你就養養病不行嗎?”
“我有什麽病啊?”李士銳一抖肩氣道,“老蘇,這份計劃書我一定要交給大帥,你别勸我,我告訴你,我能在三個月内平定西臧叛亂,就能在一年内打下西南五省,你信不信?”
“我信,但是……”
“别但是了,是我的朋友就支持我。”
“正因爲我是你的朋友,我才勸你。”
兩人的談話最終成了僵局,但蘇蘭聲知道自己勸阻不了李士銳,他心裏明知道王永安等人已經戒備李士銳的異軍突起,可卻又不能告訴李士銳,這種煎熬折磨着他,讓他百感交集。按照才華來說,李士銳的确是江北四将中最出色的,但是李士銳鋒芒太盛,有王永安這把大傘給他遮風擋雨到也罷了,一旦他把王永安這把大傘捅破了,介時誰能保護住他。想到這裏,蘇蘭聲不得不繼續勸阻,最終李士銳因爲他才最終做出妥協,看一看形勢再說,不急于一時遞交作戰計劃,蘇蘭聲這才長歎一口氣。
第九師勝利凱旋返回康定,百姓們夾道歡迎,王永安等一衆軍官官員出迎數裏,李士銳感覺到了無上榮耀。王永安帶着大家來到一座巨大的墓碑前對大家說,這裏是衛國英雄紀念碑,所有爲了維護國家統一犧牲的軍人的名字和籍貫都要刻在紀念碑上。
衆人敬獻了花圈,在十三聲槍響之後,衆人肅穆敬禮。
當天晚上,王永安爲第九師的勝利凱旋舉辦了盛大的慶功宴,并在慶功宴會之上宣布,頒發李士銳、蘇蘭聲、沈尚濂、陳健、霍殿閣一等衛國勳章,晉升李士銳爲國防軍上将師長。在所有國防軍陸軍師中,所有師長的軍銜都是中将,而在鎮邊軍内隻有王永安的軍銜是上将,此時李士銳的軍銜忽然與王永安平級,一時之間他風頭無兩。
宴會一直舉行到晚上,李士銳喝得伶仃大醉,蘇蘭聲一直擔心他會說什麽狂話,但好在李士銳酒品還好,并沒有胡亂說話,也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兒。
酒會之後,王永安将蘇蘭聲秘密招來,蘇蘭聲對王永安實話實說,并且替李士銳求情說:“小李隻是爲鎮邊軍心切罷了,倒是沒有什麽惡意,你也知道這個人,智商高情商低,但他對您的忠誠絕對不容懷疑。”
王永安笑而不語,說:“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蘇蘭聲心中歎了一口氣,不由得爲李士銳的前途感到擔憂起來,如果李士銳再有什麽出格的行爲,恐怕他也求不了情了。所以他隻能暗中繼續勸止李士銳收斂,甚至必要時他可以直接告訴李士銳,但他也知道如果一旦将王永安監視李士銳一事說破,恐怕到那時兩人矛盾再也無法調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