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安笑了一下對索鈴兒說:“你要是男的,說這句話得讓人給打出去。”
索鈴兒黠笑:“所以我是女人呀。”
王永安低聲說:“我怎麽感覺你的強詞奪理還有點道理呢?”
索鈴兒驕笑:“當然,那是因爲你不了解我。”
王永安歎道:“的确是不了解你,剛接觸你的時候以爲你是大家閨秀,現在才知道你是女俠。”
索鈴兒咯咯嬌笑起來,心中慢慢地受用他的誇獎。
王永安才明白羅森不納妾的原因,人家老婆的确是漂亮得不像是人間的女子。當然王永安并不會因爲别人美麗而亵渎幾眼,他彬彬有禮地起身拱手道:“羅夫人叨擾了,在下江人北,一屆商賈,前來拜訪羅局長。這位是索姑娘,我們今日前來請求羅局長幫一點點小忙,還請羅夫人方便。”
羅夫人聽管家說江北王王永安化妝出現在她家的時候吓了一跳,盡管羅夫人沒有見過王永安本人,但在她的家裏有好幾張羅森與王永安的照片。她細細打量了一下王永安,隻看到此人與照片上的王永安有一些偏差,應該是喬裝了一番,聯想到近日來王永安遇刺,便心中認定此人應該是王永安。這會兒聽到他說自己叫做江人北,羅夫人心中懷疑不已,隻好盈盈一拜道:“羅宋氏見過江公子,見過索姑娘,很不湊巧夫君上班,但管家已經去請他回來見過貴客。隻是夫君還需要一段時間趕回,敝已經讓仆人給你們準備一些糕點和茶水,還望貴客享用一二。”
王永安忙道:“豈能如此勞煩羅夫人,我等隻需恭候便是。”
索鈴兒也忙說:“多謝羅夫人款待,我以前以爲您這樣的貴婦人肯定生人勿進,沒想到您如此寬厚待人,沒想到人漂亮性格還這麽好,小女子當真羨慕死了。”
羅夫人微微一笑道:“索姑娘誇獎了,聽聲音索姑娘是旗人吧?”
“對。”索鈴兒道,“我家是正白旗,我父親索圖東是京師大學堂的教工。”
“京師大學堂是個好地方。”羅夫人道,她瞥了一眼看到王永安坐在一旁老神自在地喝着茶,便滿心懷疑卻又不好詢問。她是一個謹慎的人,既然王永安不說破自己的身份,她也不願意多事,便笑着吩咐仆人,端送上來一些茶水糕點之類的東西,随後盈盈退去。
羅夫人一走,索鈴兒頓時叽叽喳喳地說:“江公子,羅夫人真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我從來沒有見過比她更好看的人。”
王永安忽然想到了聖盧卡斯的夏威夷精靈林碧儀,兩人的美貌似乎不相上下,而林碧儀勝在青春洋溢,羅夫人勝在風姿綽約,當然一千個人眼中一千個哈姆雷特,王永安并不能比較兩人誰更漂亮,甚至在他心中眼前的索鈴兒更有别樣的魅力。
“诶?江公子,你不是傻眼了吧?”索鈴兒問道。
王永安搖搖頭道:“不要背後議論人家,否則半夜小鬼兒給你剪舌頭。”
“才不會咧。”索鈴兒笑道。
兩人等了不到半個小時,羅森便匆匆回來了,他見到王永安之後異常激動,走上前一把握住王永安的手,正要說話,王永安道:“羅局長,我們密談。”
“好,密談。”羅森興奮地說。
兩人到了後面的書房,左右無人,羅森這才說:“雲帥,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些日子你在哪裏?”
王永安笑道:“我躲在那個女孩的家裏,多虧了她和她的親戚,這才隐藏身份養好了傷。”
羅森笑道:“其實你喬裝之後,卻也和原來相差不多。”
王永安道:“對你們來說自然是看得出來,我們太熟悉了嘛,但是對北洋軍警來說就不容易了。”
羅森大笑道:“這倒是,這倒是,雲帥,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
王永安坐定之後問:“如今政局如何?”
羅森道:“将亂未亂,有張部長維持着,不至于外界傳言一般。”
“江北四鎮北伐?”王永安笑問。
“您知道?”
“當然,如今滿京城都在流傳,連外面的索姑娘都知道了,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羅森問:“您準備現在出山,還是等一下呢?我看您今天的樣子,似乎并不想立即出現啊?”
王永安點頭說:“我要養傷嘛。”
羅森上下看了看王永安道:“雲帥,您這傷可要養很久啊。”
王永安大笑不已,道:“對,否則袁大總統不會甘心。”
羅森問道:“難道您猜想是袁大總統刺殺你?”
王永安卻道:“袁大總統不會這麽愚蠢,但是如果我吃了教訓,袁大總統會更高興。”
羅森道:“您打算怎麽辦?”
王永安早就定好了計策,說道:“你通知一下張謇和其他人,讓大家安定心思,不要亂,一切不要亂。另外你要注意一下,有沒有人在這個階段背叛江北系。我在索家繼續隐藏一段時間,過些日子自然會出山。”
“好的。”羅森道。
王永安又道:“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我通知一下陳兆棠,拱衛軍抓了一個叫做索圖東的京師大學堂的教工,想辦法将索圖東保護出來,免得受到段芝貴的傷害。”
“好,我今天去辦。”羅森說,“知道您沒事兒,我們就放心了,你是江北人的定魂針,要是沒有您在,我們就是沒頭的蒼蠅咯。”
王永安不禁大笑,随後與索鈴兒向羅森告辭回來到喜子家,一路之上平安無事,隻是到喜子一家後卻發現家裏沒有人,這父子二人不知道去了哪裏。
一直到晚上喜子父子也沒有出現,這讓王永安略感到不對勁,他擔心有一些意外,便讓索鈴兒打聽一下。索鈴兒自然不能出去抛頭露面,便去求哥哥打聽一下喜子一家爲何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