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慶福焦急萬分,不知道王永安此時怎樣,也不知道如何逃脫出去。
“隊長,怎麽辦?”陳城問。
“把賈春光的屍體推出去,我們從另一側跑。”
“能行嗎?”
“放屁,我哪裏知道,賭一把。”
“好。”
兩人費盡地将賈春光屍體推了出去,而正在此時,忽然一聲爆炸傳來,原來是第三輛汽車發生了二次爆炸,一下子吸引了不少刺客的注意。賈春光的屍體被推出來之後,将其他刺客的主意吸引過去,子彈連續擊中賈春光的屍體,這給了其他人創造了機會。
孟慶福、張超和陳城立即從汽車的另一側跳了出去,連滾帶爬躲在柴堆的另一側,孟慶福指揮道:“你們兩個在這裏繼續吸引火力,我從東側繞過去,記住了。”
“是,隊長。”兩人說道。
孟慶福注意到張超的腿上有傷,忙問:“怎麽樣,你的腿?”
“不是子彈打中的,是玻璃劃傷的。”張超苦笑了一下,撕掉一塊衣服,将自己的傷口處緊緊地包裹好,防止它流血。
“好,你們堅持一下。”孟慶福說着,向東側猛地一撲,躲開了子彈的射擊,鑽進了一個巷子之中。他擔心王永安的安危,而此時的王永安危險程度顯然并不比他小,在張彌爾的呼喊聲中,王永安醒了過來,卻發現臉上被玻璃劃了無數個小傷口,疼得他啊呀一聲大叫起來。
司機小吳将汽車停的巧妙,福特車并沒有被刺客包圍,而是一面對着刺客,使得汽車内四個人可以從容地逃出來。盡管四個人全都被玻璃劃傷,但身上卻沒有緻命傷口,下了車之後,四個人倚着汽車還擊。
反倒是刺客們雖然人數衆多,但是被兩輛汽車一前一後夾在中間,并沒有占據多少優勢。
一發子彈擊中了小吳的腦袋,小吳當場倒在地上,白德全吓得夠嗆,還擊的子彈不知道射到了哪裏。張彌爾不擅長射擊,反倒是王永安的還擊有模有樣,他時不時能夠擊中對手,但敵人似乎非常頑強,被子彈擊中之後依舊頑強地還擊。手槍子彈威力還是太小了,除非擊中有效部位,否則難以一槍緻命。
“兄弟們,堅持一年,警衛排就在後面,他們馬上趕到。”王永安忽然大喊道,他這是在詐一詐對方,看看對方的膽量有多大。與此同時,王永安撿起了小吳的手槍,雙槍還擊刺客。
王永安的呼喊下了刺客們一大跳,他們将信将疑,猶豫起來,到底是繼續刺殺還是撤走。
“都别聽他的,這小子忽悠人呢,克死他再說。”
一聲東北口音的傳令從刺客中喊了出來,刺客們不再猶豫,而是分成兩批分别向王永安方向和張超方向攻去。
王永安緊鎖眉頭高度緊張,刺客中的主事是東北人,也就是說這些刺客全都是從東北直接買來的東北绺子。能夠悄然地進入京師,這些人的能量很大,也很善于隐蔽,而能夠抓住自己唯一一次夜行的機會,說明自己身邊的人洩露了消息,那到底是誰呢?當然,他現在無暇顧及是誰洩露了消息,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離開此處。
白德全說:“大帥,你走吧,我和小張留下來掩護你。”
“什麽意思?”
“他們不殺你誓不罷休。”白德全搖頭道,他一把将王永安身上的狐狸皮風衣扯下來披在自己身上,決絕地說:“大帥,你走,我替你死。”
“放屁!”王永安大怒,“我豈能抛棄戰友!”
白德全忽然用槍對着自己的腦袋說道:“大帥你要是不走,我現在就自殺給你看!”
“你……”王永安震驚不已。
白德全流着淚說:“我一介文人,能夠跟大帥出生入死這麽多年,我值了,值了。别人都說讀書的怕死,我也怕死,但是我死沒事兒,大帥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張彌爾也說:“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白秘書長假扮你繼續吸引火力,你逃出去,要麽通報警衛隊立即趕來,要麽逃走。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殺死你,你如果沒死,我們即便死了也值了。大帥,你必須走。”
王永安幾乎将嘴唇咬破,将手槍交給兩人,果斷作出判斷,說道:“好,我走,你們堅持住。”
“您放心。”白德全道。
王永安轉身離開,一路小跑,子彈從他的身旁略過,但沒有擊中他。手槍子彈基本上在五十米外已經沒了準星,王永安隻要不是傻呆呆地站在那裏便幾乎不會被擊中,但還是有一個擊中了他的後背。但此時王永安身穿龍鱗甲,子彈彈頭擊中之後卻隻是推了他一下而已,卻沒有造成傷害。
王永安一路奔跑,警戒地看着四周,突然聽到前方有許多腳步響起,仿佛有一隊人馬沖了過來。他仔細聽了聽那聲音,有人喊道:“唉呀媽呀,王永安那小癟犢子真能打,賊六爺的绺子竟然死了一半了。”
“可不是咋地,這錢不好掙啊。”
“都别他媽嘞嘞了,五萬兩銀子三家分,你們還要咋地?每個兄弟至少能分一千兩,夠你們活一輩子不?夠不夠?”
“夠了,買個宅子買片地,在從關裏買個媳婦,诶呀媽呀,這小日子過的賊舒服……”
王永安斷定這些人的身份之後,眼看着自己就要撞到他們,此時忽然見到一個大門的門縫沒有關緊,立即沖了進去,然後将門關好,背靠着大門坐在地上。
不到五秒之後,那群腳步就從自己的身後跑了過去。
王永安緊鎖眉頭,從剛剛他們的談話可以知道,這次刺客有三批人,如果五萬兩銀子每個人至少分一千兩,那麽敵人最多五十個人,不過因爲一般大頭領分的銀子多,也就是說他們有四十個人左右。
正在想着,忽然一支手槍抵在王永安的頭上,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别動,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