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安卻轉身哈哈一笑,拍拍蔡锷的肩膀說道:“男人就要果斷一些嘛,江山美人上尤其需要果斷,喜歡了就必須帶走,不喜歡了就不要磨磨唧唧,是也不是?就這麽定了啊,松坡兄,你明天晚上要是有時間,我們再聊吧,還是這裏如何?”
“好。”蔡锷心裏一塊石頭終于落地了,連忙說道。他見王永安執意要離開,便将他送到門口。
看着王永安乘車裏去的背影,蔡锷心中對王永安感激的同時,卻又莫名地忐忑不安起來,這種忐忑卻讓蔡锷很是疑惑,究竟爲何自己對王永安有一種害怕的感覺呢。想了很久,蔡锷終于意識到爲什麽他會忐忑,王永安一眼看穿了他喜歡小鳳仙,相當于自己在王永安身邊沒有什麽秘密可言一樣,這種讓人看穿自己的感覺才是蔡锷害怕的原因。
離開青雲閣之後,王永安一想到蔡锷錯愕的眼神,便忍不住大笑不已,心說蔡锷啊蔡锷,現在他應該是暈暈乎乎的吧,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收留了小鳳仙,還是向曆史上一樣将小鳳仙留在青雲閣普珍園内。
他明白蔡锷的想法,但是從袁世凱的角度上來說,絕對不可能接受西南聯合軍的成立,而從西南各省督軍的角度上來說,一個遙遠的京師大總統就足夠了,誰願意身邊有一個能關管自己的人?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因此蔡锷的提議一定不會成功,王永安隻是拉攏蔡锷罷了,日後若是自己真的去了川邊,蔡锷也會成爲自己的助手。王永安心中開始盤算起來,如果自己入了川邊該如何發展自己的勢力,必須先拿下川省和雲南,川省人口衆多,滇省地勢險要,而川滇被自己收入囊中之後,黔省貴州自然是不戰而下,如此一來自己作用西南,隻等未來軍閥戰争和中原大戰,自己安心發展二十年,未來不知是誰的天下了。
二十年,自己不過才四十五歲,王永安并不着急,因此一路之上閉上了眼睛哼起了小曲。
京師的十一月份已經很冷了,路上已經結了冰,司機小心翼翼地開着車,車速不快隻有三十邁,饒是如此,司機小吳也提心吊膽。
白德全說道:“大帥,以後能不能别這麽晚走啊?這京師的道太不好了,也不安全。”
王永安将披在身上的狐狸皮風衣緊緊地裹在身上,搖頭苦笑道:“這個建議很好,我接受了,明天我們就直接住在青雲閣裏吧。”
白德全道:“大家夥都擔心您的安全。”
“我知道,我知道。”王永安哈哈一笑,問:“外面報紙上有什麽報道嗎?”
白德全說:“有,孫逸仙孫鐵路總長要來京師了,準備就十年十萬公裏鐵路計劃請示大總統。”
王永安搖了搖頭,道:“扯蛋,十萬公裏鐵路,他知道要花多少銀子嗎?扯蛋!扯蛋!”
白德全道:“江北修四條鐵路總長度好像是三千公裏,甚至都需要向外國銀行借款,這孫鐵道總長是不是沒有經濟概念?”
“咱們的孫鐵道總長怕是要吃癟了。”王永安笑着說,“若是按照他的想法,中華民國其他的建設都得停下來爲他服務,這可能嗎?”
侍衛張彌爾對司機小吳說:“前面路況比較黑,你小心一些。”
“好咧。”小吳忙說道。
幸虧今天沒有下雪,車燈雖然不是很亮,但路旁的積雪反襯着月光,讓道路有一些明亮,前面的道路可能是掃清了積雪的原因,反倒趁着有一絲絲的黑暗。
張彌爾高度緊張起來,他坐在前排,手中握緊了手槍。
王永安看到張彌爾很緊張,便想要讓他放松一下,笑道:“小張師傅,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
“結婚了沒?”
“我是出家人,從小跟着師傅,哪裏有人會把閨女嫁給出家人。”
“你現在不是還俗了嘛。”
“那我也是俗家道士。”
“俗家道士……以後有機會我給你介紹個女孩子如何?”
“多謝大帥,隻是我一無所有,便是娶了妻子也照顧不到。”
“哈哈哈,你這是多心了,要是想的那麽多,世界上還有幾個男子能成親?世界上有幾個富賈能給得了别人一切。”
“大帥教訓的極是。”張彌爾忽然大叫一聲,“小心,有刺客!”
道路兩邊的巷子突然跳出了一群人,将手中的炸彈扔向三輛車,張彌爾的提醒讓大家立即緊張起來。
“轟!”
“轟!”
“轟!”
一聲聲爆炸在車隊旁響起,王永安所在的第二福特T型汽車被炸彈的沖擊波幾乎掀翻了,車子踉跄地跳了起來三十厘米之高。司機小吳連忙踩刹車,福特車幾乎原地轉了180度,堪堪停了下來。而汽車的玻璃全部都被震碎了,車内的司機小吳,王永安,秘書白德全和侍衛張彌爾全都被碎玻璃劃傷,受到沖擊波的影響,四個人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但張彌爾身體最好,他最先恢複了清醒,拔出手槍向外面的刺客開槍射擊。
幾個沖上來的刺客沒有想到跳起來的汽車内居然還有人反擊,立即被子彈擊中倒在地上。張彌爾快速地射光了子彈,然後一邊換彈夾一邊大喊:“大帥,大帥醒一下,大帥你醒一下。”換好了彈夾,張彌爾繼續向外射擊。
相比于王永安所在地第二輛車,跟在後面的第三輛車則沒有那麽幸運了,汽車被炸彈直接擊中了車頂,轟地一聲發生了爆炸。
汽車成爲了一個火球,車内包括侍衛長趙智勇在内的四個人被直接炸死,車子去勢不減,直接撞在了一棟民房上,引發了民房大火。
打頭的第一輛車并沒有受到炸彈襲擊,在張彌爾發現刺客的同時,孟慶福也發現了刺客,并立即将汽車向另一個方向開去,直接一頭撞在路旁的柴堆上。盡管它逃過了第一波炸彈,但如雨一般的子彈向它射了過去,刺客絕不會讓他們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