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慶福受到了很多士兵的保護,這些士兵把他當做一面旗幟,甚至爲了他擋刺刀,這更讓孟慶福感動。戰至最後,一個手持武士刀的日本軍官大喊大叫這,他的另一隻手拿着一面旗子,好像非常急迫地想要将旗子撕碎。
趙阿大一槍托砸了過去,那鬼子軍官一刀将趙阿大的步槍擋開,其他士兵趁機向他刺去,一個士兵刺中了鬼子軍官的小腿。鬼子軍官一個趔趄,孟慶福趁機一刀将他的軍刀磕掉,那鬼子軍官忽然喊道:“大橋君,是大橋君的‘誓’,你殺了大橋君?”
“小鬼子,中國話說的不錯。”孟慶福趁機一腳将鬼子軍官踹翻在地,趙阿大等人将他按在地上,孟慶福撿起了小旗子,問道:“這是什麽玩意?你要撕碎它?”
“混蛋,放開我!”
“阿大,搜搜他的軍官證。”
“是。”
趙阿大将這個鬼子軍官犯了一個遍,找到了軍官證,孟慶福看了看,寫着是橫田羽次郎。孟慶福全身一震,驚訝道:“你是橫田羽次郎?”
“該死的中國人,你知道我的話就放了我,我保證你的榮華富貴。”橫田羽次郎語無倫次的說道,此時的他充分領略到了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作爲台灣聯隊的指揮官,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活捉,更沒有想到自己隻是和自己身邊的衛隊失去了五分鍾聯系,居然一頭撞進了中國士兵的包圍之中。
孟慶福哈哈大笑道:“兄弟們,給我把他綁了,别讓他咬舌自盡,這小子是日本部隊的最大的大官。”
“啊?”
衆士兵們驚呼起來,孟慶福眼睛一轉,對大家說:“兄弟們,跟我一起大喊,橫田羽次郎被抓了,日本鬼子完蛋了。”
“長官,爲什麽這麽喊?日本人又聽不懂。”
“日本人聽不懂,但台灣人能聽得懂啊。”孟慶福狡黠一笑道,衆人頓時醒悟過來,紛紛大喊起來。
一個士兵撿起一面旗幟遞了過來,說:“長官,你看這小旗子挺好看的啊,是什麽旗?”
這面旗子外面是穗子,裏面是日本國旗,在日本國旗的右下角是白色空白部分,寫着:“後備步兵台灣聯隊”的字樣,孟慶福也不知道這面旗子有什麽用,撇撇嘴說:“拿着,把他們的軍旗都給繳了,都帶走。”
“有幾個受傷的日本兵怎麽辦?”
“弄死。”孟慶福不耐煩地說,“自己的傷兵都帶不走,怎麽帶鬼子的傷兵,弄死算了。”
“是,長官。”
孟慶福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過,他們繳獲的是對方的聯隊隊旗,而聯隊隊旗對于一支部隊來說意味着這是他們的精神。日本軍旗是從明治三年(1870年)開始,由太政官布告以最高法令發布定制,由天皇親授,僅僅頒給建制步兵聯隊和騎兵聯隊,因此也被稱之爲聯隊旗。按照日本陸軍規定,軍旗在則編制在,軍旗丢則編制裁。所以軍旗在日軍中是一個非常了不得的東西,要挑選聯隊一名最優秀的少尉軍官做護旗手,專門設立一個軍旗護衛中隊來保護它。而日軍戰鬥條令中規定,如果判斷有全軍覆滅的危險,護旗中隊當立即焚燒隊旗。而如果焚燒聯隊旗,則意味着護旗中隊以及該聯隊所有長官必須自殺賠罪。以本次對話作戰而言,台灣聯隊僅有這一面聯隊旗,而旅華聯隊沒有資格擁有聯隊旗。
孟慶福等人所遭遇的這支部隊,恰恰就是日本台灣聯隊中的護旗中隊,而護旗軍官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人刺中倒在地上死去了。護旗中隊苦戰的同時又在尋找聯隊旗,卻不想中國士兵越來越多,導緻最終全部被殺,也沒有找到聯隊旗,反倒被中國人給找到了。
台灣聯隊聯隊旗的丢失,意味着從此之後台灣不可能在出現台灣聯隊這支部隊的番号了。而孟慶福,也成爲了第一個繳獲日本軍隊部隊番号戰旗的人。
天越來越亮了,此時江面上傳來了轟鳴聲,孟慶福等人不知道的是,李士銳在城中尋找到了二十個死士,将炸藥放在竹排上,順江而下,靠近日本軍艦之後點燃炸藥引爆。當然,這爆炸并不是爲了炸毀日本軍艦,而是爲了恐吓他們,避免這些日本海軍支援陸軍。但是李士銳沒有想到的是,昨天晚上路上發生戰鬥的時候,日本十艘軍艦和八艘運兵船自己,兩艘運兵船相互撞擊在一起,早上的時候沉在了江邊。另外兩艘炮艦撞在了一起,停在岸邊擱淺了,而爲了避免遭到偷襲,高千穗号巡洋艦後退之後,遠離了戰場,卻與衆軍艦失去了聯系,一直到早上霧氣散去,高千穗号才發現自己居然擱淺在了崇明島南側泥灘上。
其餘炮艦在能見度稍微好了一些之後,開始陸續遠離江邊,向江南開去。他們并不是害怕了江北軍,隻是對于未知的一切産生了恐懼,尤其是中國人居然在小船和竹排上放了不少炸藥,并且撞在日本炮艦上引爆,徹底将日本海軍士兵的精神頭給吓走了。
日本海軍此時此刻抛棄了日本陸軍,導緻在江北苦苦守候的四百多個日本士兵(包括台灣士兵)絕望地叫喊起來,身後上千中國士兵殺了過來。日本士兵相互看了看,有的大喊着沖向中**隊,有的則直接跳入了滾滾的長江之中,成了江中的屍首。很快,江邊的這夥兒日軍被全殲了,中**隊滾雪球一樣地逐漸擴大,占領了狼山港日軍陣地。實際上當雙方人數對比達到三比一之後,日本軍隊的徹底無力抵抗了,他們甚至來不及用自己出神入化的槍法,隻能依靠最原始的拼刺方法與中國人一對一的換命——這正恰恰是中**隊江北軍士兵最擅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