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一場大霧讓日本軍隊真正地陷入了“迷茫”之中,又恰逢李士銳屢屢請戰被拒絕,橫田羽次郎和鈴木三十二從海軍情報人員那裏屢屢得到請戰屢屢被拒的消息,于是便一遍又一遍地猜測,每一次李士銳的請戰電報都讓他們心驚膽戰,立即下令全軍戒嚴備戰。而後王永安的不準又讓他們放松了警惕,可剛剛下令解除戒嚴,李士銳的請戰電報又發過去了,于是兩人不得不再一次要求戒嚴……
如此幾次三番,橫田羽次郎和鈴木三十二都被麻痹了,他們認爲王永安一定會堅持自己的想法,畢竟王永安四次拒絕了李士銳的請戰,按照日本軍方的習慣,長官即便想打,但爲了維持自己的威嚴,也決不允許出戰的。兩人顯然研究過王永安此人,此人的優點是抱定理想之後絕不輕言放棄,懂的經商,懂得籠絡人心,還懂得國際形勢,還是一個實用至上主義者,但此人書生意氣,遇事考慮過多。
鈴木三十二說:“由他屢次拒絕可以看得出來,他内心非常不願意與大日本帝國爲敵啊。”
橫田羽次郎笑道:“還沒有哪個中國人敢與大日本帝國爲敵,如果不是這一次我們打到了他的鼻子低下,他怎麽會與我們開戰?”
鈴木三十二道:“那麽今天晚上我們是否應該收縮兵力?”
橫田羽次郎猶豫了一下,道:“還是請示軍部吧。”
“好,就請示軍部。”鈴木三十二道,日本人比較習慣向上司請示問題,而在這種時候,他們最适合的舉動就是請示軍部。軍部的的反應卻是中國人簡直太好笑了,回電給橫田羽次郎,讓他們隻等着看江北軍的内部笑話吧,是李士銳這個陣前主帥被殺,還是王永安這個江北王被逼宮,總之他們越是吵鬧,對于大日本帝國越是有意。
十一點整,當江北軍揚州軍部發出第十一封電報之後,李士銳激動的難以自持,立即對衆将大喊道:“諸位,總部來電,我軍電報被日軍破譯,所以軍部要求我們立即總攻不得耽誤,打他狗日的!各部炮兵,立即對已經調好的炮擊單元進行覆蓋性炮擊,半個小時之後步兵出擊,所有參與進攻步兵除綠色軍裝外,統一佩戴紅色領巾。”佩戴紅領巾的決定并不是王永安的主意,也不是學習後世的少先隊員,而是因爲紅色比起江北軍的綠色軍裝更加醒目,自己軍隊士兵相遇不會誤傷友軍。
“嗖!嗖!嗖……”
紅色的信号彈不斷被抛射到空中,傳令兵爲了避免大霧天看不到信号彈同時一面跑着一面大喊:“打他狗日的!”
打他狗日的,這是江北軍前線部隊的暗号,一旦說出這句暗号也代表發起總攻。聲光雙重保險,讓所有江北軍士兵得到了總攻的信息,首先是各部炮兵立即開始炮擊,
“轟……轟……轟……”
一發發炮彈砸在了日本陣營中,在大霧彌漫的狼山港日軍陣營裏引起了大火,有幾發炮彈擊中了彈藥箱,引起了彈藥箱的爆炸。日軍陣營完全亂套了,盡管大家已經知道中國人要進攻,盡管大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在這種慌亂的情況下,日本人還是蒙圈了。幾個士兵立即端着槍上好子彈,槍口沖外準備射擊。可能是因爲害怕的原因,一個人開了槍,結果擊中了濃霧後面的自己人,随後日軍陣營裏亂了,自己人和自己人開始了火拼。
與此同時,中**隊的炮彈依舊一發發砸在日本軍營内,慌亂的日軍士兵炮彈擊中,撕碎,散成一片片肉塊砸在四周,腸子,肝髒,心髒,腎髒散落在地上。中國方面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們的炮擊給對方造成這麽大的傷害,因爲大霧的籠罩,顯得對對方的炮擊并不是那麽的血腥殘忍一樣。甚至于日本陸軍的指揮部也遭到了炮擊,剛剛睡下沒多久的橫田羽次郎被頭上懸吊着的手槍砸中了小手指,疼得他哇哇大叫,而鈴木三十二甚至來不及穿鞋跑進來說:“中國人在演戲,這些人在演戲,狡猾的中國人,他們一直在騙我們。”
“可惡啊,現在的情況怎麽樣?”橫田羽次郎問道。
“亂了,全都亂了,我們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來了。”鈴木三十二絕望地說道。
橫田羽次郎急中生智道:“立即下令,任何人不得開槍,隻能使用刺刀。”
鈴木三十二眼睛一亮,大叫道:“好主意,現在能見度隻有五六米,又恰逢黑夜,如果隻使用刺刀的話,我們能夠看到自己人。”
“點火,點火驅散大霧。”參謀官大橋久爾補充道。
“對,多點火。”
日本人的軍令一道道下達下去,但依舊難以阻擋軍營的亂,而由台灣島番人組成的台灣聯隊更是不聽命令,很多人亂跑,甚至向南通城的方向逃去,有一些人則逃向了水邊,幾個日本教官不得不開槍射擊鎮壓,其結果在這大霧之中,卻增加了混亂,讓番人士兵誤以爲中**隊打來了。
此時的中**隊,與日軍大本營相差三公裏,他們在南通守備部隊士兵的帶領下,急速地沖向日本大本營。中**隊的總攻并沒有派遣太多的人,每個師隻派出了兩個團五千,四個師派出了總計一萬人的軍隊,從北方,東方和西北方三個方向,對日本讨伐軍前鋒部隊施行了合圍。在濃霧與黑夜的籠罩下,整個世界仿佛都混沌不已,士兵們彼此之間隻能依靠着火把上的依稀光亮看清道路,這是最好的全殲日軍的時機,如果在沒有濃霧的情況下,日軍的艦炮會将他們中的一多半全都炸成肉泥,但現在,日本人不得不投鼠忌器,卻給了中國守軍唯一一次全殲對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