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佐正先是愣了一下,心中一片謾罵,這個鈴木少佐簡直就是帝**人的奇葩,從前聽說這個人非常嚴厲,可沒想到如今見到的他是一個如此随便的人,甚至他居然穿着軍裝的時候腳上穿着拖鞋,簡直是太侮辱大日本帝國陸軍的榮耀了。不過在日本陸軍中,下級是不允許指責上級的任何失誤的,所以荒木佐正連忙說道:“鈴木少佐,我不會下棋,我隻會将棋(一種日本的象棋遊戲)。這次打擾您的休息,是因爲很多人都想知道我們旅華聯隊什麽時候可以登陸,大日本帝國的戰士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他們急什麽急啊,急着投胎嗎?”鈴木三十二抱怨起來,他站起身伸了伸藍藥,說道:“難道我不着急嗎?我也着急啊,你以爲我不想現在就下令你們登陸狼山港嗎?對面隻有一些警察部隊,這是最好的時機啊,可是登陸命令遲遲未下!帝國的軍部都是一群飯桶,都是一些笨蛋!拍了拍屁股就做了決定的他們,現在應該後悔了吧,沒有帝國陸軍的支援,僅憑你們嗎?你們有大炮嗎?你們有重機槍嗎——還真有,好像是四挺哈奇開斯機關步槍,可那頂個屁啊?軍部的腦袋裏裝得都是屎嗎?”
對于鈴木三十二如此公然地謾罵軍部,荒木佐正大爲震驚,他沒想到鈴木膽大包天,不由得懷疑起來,他隻是知道鈴木三十二是從參謀總部來的帶隊軍官,卻不知道他其他情況,因此他猜想諸位軍官極有可能吃了軍部的虧,否則怎麽能夠有如此的怨氣?
“天已經黑了。”荒木佐正提醒道。
鈴木三十二歎了一口氣,說:“從揚州到南通總長度是一百八十公裏,如果步兵奔跑的速度是五公裏每小時的話,輕步兵需要三十六個小時抵達揚州,但士兵需要休息,他們起碼要走兩天的時間才能抵達南通。也就是說,如果在明天晚上之前我們還得不到登陸命令,那麽我們這一趟就是白來了。搞不懂軍部那些蠢貨爲什麽至今遲遲不下達命令,你們都是平民,不是軍隊士兵,搞不好你們會自己先崩潰的。”
“不會的。”荒木佐正立即說道,“我們都是大日本帝國的退役軍官和士兵,還有一些愛國的年輕人,我們對帝國的忠誠始終如一,絕對不會崩潰。現在大家擔心如果再不進攻,我們的犧牲就太大了,但這不意味着大家怕死。”
“我知道,我知道。”鈴木三十二打着哈哈說道,“其實到現在,由誰來擔任進攻的指揮官還不一定,我們卻被先命令起來了,這叫做打草驚蛇,所以我說軍部都是蠢貨。你覺得呢?”
荒木佐正仔細想了想,說:“不得不承認,在動員旅華聯隊上,軍部有一些……急躁了,至少應該調遣軍隊抵達上嗨,而我們旅華聯隊完全可以負責後續的駐防工作,而不是進攻的重要任務。即便我們之中很多都是退役戰士,可是大家至少兩年以上沒有接受訓練了,恐怕對戰場的敏感性會很低啊。”
鈴木三十二打了一個哈欠,說:“這南方的春天也冷啊,荒木君,注意一下士兵的身體,我會對海軍方面說,看看他們有沒有酒發給你們。”
“我不會喝酒。”
“不會喝也得喝,喝酒時最能保證自己身體不會變冷的方式了。”鈴木三十二道,“而且我也饞酒了,哈哈哈哈……”
從鈴木三十二的指揮艙離開之後,荒木佐正立即去領酒去了,他的秘書本田正一忍不住說:“長官,這個鈴木少佐聽說是被降職的。”
“哦?真的嗎?”
“是的,連降兩級,據說是在參謀本部幹了一件蠢事兒。”本田正一道。
“你快說一下,他幹了什麽蠢事兒?”
“您知道朝香宮鸠彥王嗎?”
荒木佐正想了想說:“你是誰親王?”
“是的。”本田正一所,“兩年前朝香宮鸠彥在日本陸士畢業之後,被分配到了步兵聯隊擔任少尉,後來在兩年内連續升職,今年已經成爲了大尉,其晉升速度之快簡直難以想象。”
荒木佐正道:“他才多大,已經是大尉了?”
本田正一道:“是的,所以他今年考取了帝國陸軍大學,隻是在他準備離開陸軍大學的時候,準備再接再厲,晉升爲少佐,這樣一來在陸軍大學畢業之後之久就可以在軍部從事重要職務,甚至可以直接帶領一支聯隊指揮作戰。”
荒木佐正點了點頭。
本田正一說:“但是在鈴木這裏就不行了,鈴木不允許突擊提拔,盡管很多人私下裏說情,但是鈴木堅決維持軍紀,結果朝香宮鸠彥就隻能挂着大尉的軍銜去了陸軍大學讀書,而鈴木呢,則被人打擊,找了個借口連降兩級,被發配到上嗨來。如果不是組建旅華聯隊,恐怕他幾年之後就會被踢出軍隊吧。”
荒木佐正恍然大悟一般,笑着問:“你這臭小子怎麽知道這件事?”
本田正一道:“長官,我可是一個記者,難道還有記者不知道的消息嗎?”
“有你的啊,臭小子。”荒木佐正哈哈大笑,“以後有什麽消息一定要告訴我,我的消息很不靈通,需要你的協助啊。”
“嗨!”本田正一笑道,“我一定竭盡全力幫助長官。”
兩個人正在說話,隻見鈴木三十二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興奮地大喊道:“荒木中尉,軍部下令,立即登陸,不得有誤,我現在命令你立即率旅華聯隊登陸中國南通狼山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