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騎兵部隊惡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雙方的騎兵的馬刀毫不猶豫地砍向了對手,騎兵遭遇戰成爲了雙方的第一站。
塔山之所以叫做塔山,并不是因爲他有多麽高,而是因爲在這座僅僅十六米的小山丘上豎着着一座塔,塔山也因此得名。塔山在西泉鎮東側,過了塔山便是鳳陽府最有名的大家族劉府(後世的劉府鎮),明朝永樂年間南京鎮守劉遷歸隐田園後在此建造了府苑,并将家族遷徙至此,經過四百年的繁衍生息,劉府已然成爲鄉鎮一級的小城,而鎮長便是劉家的族長。
劉家向來不願意參與政治争端,也不願意參與戰争,但他卻不可避免地被牽扯進來了,江北軍與北洋軍的騎兵之戰便發生在劉府鎮西南方不到五公裏的塔山。
雙方相遇的都是騎兵,清軍方面是北洋軍馬隊第六标,标統王恩貴,江北軍方面則是第八師騎兵營,營長趙一成。
曆史上王恩貴并不是什麽有名的人物,曆史上李純在後來擔任江西督軍,王恩貴水漲船高在江西擔任将領率軍與南方革命軍作戰,後護國戰争開始,王恩貴率軍南下與蔡锷部作戰,雙方各有勝負,說明王恩貴的指揮能力并不差。直皖戰争,李純率軍對皖系作戰,而原本準備大展宏圖的王恩貴卻忽然得了疾病死了。
而趙一成比起王恩貴的經曆就要簡單的多了,他是一個土匪出身,因爲戰功累計晉升,又因爲軍中缺少騎兵軍官,趙一成走了狗屎運成了騎兵營長。但趙一成運氣好,實力卻并不強大,他缺少帶領騎兵部隊作戰的經驗,更适合帶一支不到五十騎的騎兵連。
當雙方騎兵相遇之後,趙一成毫不猶豫地拔出馬刀,高喊道:“江北兒郎們,跟我殺清狗!”
“殺清狗!”
“殺啊……”
王恩貴看了看對方的沖鋒架勢,冷笑着下令騎兵整隊,随後坐騎開始慢慢提速,當雙方相距不過五十米的時候,王恩貴下令全力沖鋒。
盡管江北陸軍第八師騎兵營騎兵将士們勇氣可嘉,但他們的作戰經驗卻遠不如北洋軍騎兵,北洋軍第六鎮騎兵标王恩貴部隻用了來回兩個沖鋒,便斬殺了上百江北軍騎兵,甚至連江北軍騎兵營長趙一成也被斬殺了。
而當江北軍騎兵得知營長被殺之後,騎兵餘部立即選擇撤離戰場,王恩貴哪能放棄這個全殲敵人騎兵的機會,随即摔進騎兵标率軍緊随,趁機将江北陸軍第七師的騎兵營打得隻剩下一個連左右。
一直遇到了江北軍大部隊的接應,江北騎兵餘部這才終于撿了一條命回來。北洋将領王恩貴下令撤軍并打掃戰場,他随後得意洋洋地帶着俘獲的戰馬、槍支和紅旗返回上繳給李純。
李純卻緊鎖眉頭,道:“你知道對方有多少軍隊南下嗎?”
“按照敵人的兵力部署來說,至少有一協(旅級),否則不會配備騎兵标(團級)。”王恩貴道。
“先占領塔山。”李純下令道。
搶先占領了塔山之後,李純這才發現遇到了棘手問題,敵人不是一個協,而是一個鎮(師級),這次遇到了棘手問題了,雙方軍不約而同地在塔山前停了下來。
經過了一個晚上的休整,江北陸軍第八師率先對敵人陣地發起進攻,而李純部則利用江北軍火炮稀缺的短闆對江北軍進行炮擊,雙方在塔山展開了争奪。
3月30日,鮮紅的太陽剛剛升起,北洋軍的炮火準備就開始了,72門标準格式火炮瞄準着對面的江北軍陣地,士兵們紛紛矯正射擊角度,按照指示,他們這一次的炮擊要将對方全部覆蓋。
“預備!放!”
随着指揮官的一聲令下,一枚枚炮彈如同黑色的鳥群一般飛向對手,遮天蔽日的炮彈砸在江北軍陣地上,随着炮彈的濺落,轉瞬爆炸的巨響和炫目的火光點燃了整個江北軍的陣地,将這個世界仿佛拖入了世界末日一般。
江北軍士兵躲在戰壕内小心翼翼地捂住耳朵,低着頭,張大嘴巴,按照要求,他們這個時候即便被埋在了防炮洞内,也不能亂跑。但是總有一些新兵受不了炮擊而發了瘋跑了出去,很快便被炮彈的彈片撕碎。
江北軍第八師第四團第一營二連長連長年治廉的耳朵裏塞着棉花,他一面要放炮,另一面則要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部隊,他的部隊新兵很多,這些新兵全都來自于蘇中地區,而蘇中地區更是王永安起兵的老巢,更或者說,任何不對都有可能叛變,唯獨第八師不可能。可即便如此,也有一些新兵太過緊張而倉惶逃走被打死,年治廉控制不了這些發了瘋的新兵,他隻能用惡狠狠的眼神瞪着新兵們,避免他們亂跑。
按照江北陸軍的标準,一個連有三個排和兩個班150人,步兵排滿編38人,兩個班一個是火力班18人,一個是炊事班12人,連長和副連長各配1名警衛員,同時連中還有兩名文書負責記錄信息,二連便是這樣的一支滿編步兵連。
二連負責防禦的這段陣地有五十米長,爲了避免敵人的炮擊,年治廉特地要求将戰壕挖到一丈(三米三)的深度,但實際上戰壕隻挖了兩米,戰壕中便開始了滲水,所以現在士兵們大多數都蹲在水中,腳下感覺非常冰冷,這個感覺很不舒服。
年治廉隻感覺到大地開始晃動,他一屁股坐在了水中,努力地蹲了起來,又被一陣晃動給晃倒在地,所幸這一次他便躲在水中,冰冷的水懂得他的球都縮成一團,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心裏說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用,萬一球不能用了,以後可怎麽娶老婆呢。